看着帝俊轉身離開,表情淡漠的楚望仙也轉身躍下。
今日一別,仙界當有大變。
楚望仙可知道這帝俊的可怕,求知慾最強的天帝。
最早研究魔的天帝,可謂是魔之始祖,蚩尤,刑天等人可在他的手中。也是最早研究妖獸的天帝,太陽燭照、太陰幽熒也在他的手中,可惜當時被認為悖逆傳統,不為眾仙所容。
帝俊入仙界,不僅太上老君頭疼,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東皇太一同樣寢食難安。
楚望仙在廢墟之中收攏一陣,在場的各國強者,十不存一,各個失魂落魄,膽氣已喪。
他順手救了兩人,李明空和嬴政。
嬴政在徐福墓穴兩千年,對各處密道了如指掌,竟被兩人逃出生天。
「楚仙人!」
李明空「啪」的一聲,竟直挺着上身,跪在楚望仙的身前,一旁的嬴政也一愣,也跪倒在地。
「我等愚鈍,但一心求仙,還請楚仙人憐憫,收我為徒。」
李明空悲聲道,神情肅然,畢恭畢敬。
他今日算是見識了真正的仙人手段。能操縱聳入雲霄的神木,一劍斬出,毀天滅地,怕是威力堪比小型核彈,這才是真正的修仙之道。
想他之前的修行,修心靜氣,磨練劍技,一劍斬坦克就得意洋洋,這兩相對比,實在是天差地別,根本就是個笑話。
「啪、啪、啪!」
李明空不顧年紀,再磕三下響頭,旁邊嬴政也是如此,磕頭不止。饒你是千古一帝,但在仙人面前,也僅僅是個新手而已。
他們膽怯看向楚望仙,幾乎是仰視神仙,心中不僅忐忑,還有憧憬。
楚望仙雙手撫掌,倒是一奇,迥然有神的雙眼打量着李明空,「你是泰山藏劍門弟子。」
「晚輩乃是道門弟子,道門一家,便是道門之祖,老子也是求學四方,方創道門。晚輩是一心求道,不拘泥於一道。」李明空低首道。
道門之中,奕是強者為尊,無手段者,縱使百歲老道,又有何用。若有本事,三歲孩童也可為師,李明空是誠心誠意跪拜求道。
「可惜我修的非是道術。」楚望仙沉吟道。
「前輩法力高強,修行的定是仙術,仙術,道術本就一家,萬法歸一,只是名稱不同而已。」
「若說我要自創一派,取代道門,你也想學?」
李明空猶豫片刻,知道機不可失,磕頭道:「弟子披肝瀝膽,當為師尊前驅。」
楚望仙輕笑點頭,「也罷,你既想學,也不無不可。」
只要得了燧皇明木芯,他實力有脫胎換骨的變化,便能提前進入仙界。
快則七日,慢則也不過半月。
時間緊迫,楚望仙已有想法,用自己創出的仙道,取代道門,所以多收幾個徒弟,囫圇吞棗傳授,也不無不可。
當年一個圖書館館長老聃,能創下偌大的道門,自號太上老君。百年前北大的一個圖書館管理員,能打下偌大的國家,方為太祖,此事又有何難。
「你呢,也想拜我為師?」楚望仙雙目一挑,看向嬴政。
嬴政腦海鳴動,只覺得楚望仙之聲如轟雷而至,當下收斂精神,「還請師尊收留。」說完跪伏倒地。
「你曾為帝王,可知道我的修仙之術,沒有帝王之心。」
「弟子眼中,沒有帝王,只有師徒。」
「你既有心,那我可答應!不過之前我便告訴你,嬴政已死,你這名便不再用。你用本名,趙政即可。」
「趙政明白。」
趙政恭敬拜於楚望仙身前,拋棄了嬴政之名。
秦國國君的氏是嬴,氏和名不一樣。
嬴政本名就是趙政,趙高就是嬴政的遠方親戚,嬴政這個名字,是從西漢才開始的稱呼,在秦帝國之時,書面文字是以趙政稱呼。即便是《史記》也是稱為秦王趙政。
「走,此地不宜久留。」
楚望仙仰望頭頂,帝俊復活之勢已不可阻擋,即將開始。他也將趁此幾日,傳下惶惶大道,取代道門。
……
「師兄,東瀛的四國島已經能看見了!」
蒼茫大海之上,一艘渡船隨波起伏,數位作道家打扮的道士,正站於船頭。
當頭一人,雙眼如火焰燃燒極其不凡,如一盞大燈,看向四國島。
「師弟傳來的消息,說東瀛劇變,此地雲霧遮天,已蔓延到海上,果然確有其事。」
這幾位是泰山藏劍門弟子,李明空的師兄弟。
站在最前之人,名為黃天權,足有築基圓滿修為。他聽說各國強者聚東瀛,早有一爭高下之心。
而在船艙之中,還有一位絕世高人,李明空的師尊,金丹仙人白清風。
白清風有三重分身,純陽劍仙門的金丹長老,泰山藏劍門的掌門,華夏山海的幕後之人。
華夏四大仙門之中的修士,一心修仙,對凡俗之事漠不關心,這份與各國強者勾心鬥角的差事就落在了白清風身上。
華夏的歷代退休老者,也是由白清風安排,讓純陽劍仙門接入門中。
他便是華夏與仙門的中間橋樑。
「師尊,師弟來了!」
放眼看去,滄海一線之間,只見三人踏海而來,雙腳奔踏如同雄鷹掠空,甚是瀟灑,其中一人正是李明空,御劍翔空,如快箭射來。
而當頭一人,氣勢卓爾不凡一馬當先。速度竟已超越音速,盪起兩旁滔滔海浪,若快艇留下的浪痕。數千丈速度竟轉瞬即至,一步落在船屋之頂。
「李師弟,這人是誰?」黃天權很是不爽。
眼前的年輕人雖也是修仙之人,但如此囂張落在他們頭頂,分明是不把他們放在眼中。
也不知道師弟在東瀛結識的什麼人,一點規矩都無。
「這人是我師尊,楚望仙。」李明空硬着頭皮介紹道。
「什麼!」黃天權神色大變,膛目結舌數秒,隨即臉色脹紅,伸手捏拳怒喝道:「李師弟,你敢欺師叛門。」
「此事說來話長。」李明空無奈道。
「說來話長你就別說了,師尊就在船上,你自己對他說去。」黃天權惱怒,滿臉的憤怒已溢於言表。若非師尊在此,他就要動手了。
轟!
船艙門豁然炸開,一白眉鶴顏老者現身,驚奇打量楚望仙一陣,驚駭顫抖道:
「你,你是楚望仙。」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楚望仙不過一個名字而已。」
老者聞言全身一顫,竟在徒弟們面前立即跪下,「純陽劍仙門長老白清風,拜見楚仙人。」
「這,這……」黃天權看着師尊跪下,腦袋一時半會轉不過彎來,雙手雙腳皆冰涼徹骨。
這囂張的傢伙什麼身份,竟然能得金丹長老跪拜。
驟然間,狂狼大起。
眾人警覺轉身看向四國島,瞪大雙眼,膛目結舌。
一道道雷電閃爍,如同雷籠封鎖一切,滾雲壓下,似是狂暴沙塵暴籠罩而去,遮天蔽日,足有萬里之遙。
楚望仙眉頭獰起,他知道帝俊已經發動復活的儀式,右腳輕踩一旋,楚望仙腳下渡船翻轉一百八十度顛倒了方向,他雙手一彈雲淡風輕道:
「多看無益,東瀛劫數難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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