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闡提指我初次使出,尚力有未逮,還殺不死人!」楚望仙單指橫胸,露出惋惜之色。
冥芯和尚未死,但也半死不活了。
一指將冥芯和尚打成重傷,這等手段,簡直駭然聽聞。
一虎和尚更是魂飛魄散,再看楚望仙陰冷的臉龐,腦袋不住發懵。
一闡提指,這可是傳說中的佛門大手段。
一闡提是出自《楞嚴經》,乃指是大欲望或多欲望之人,與佛門清心寡欲的精神背道而馳,但卻適合妖族和鬼族修佛。
同是築基中期修為,又能施展出佛門大手段,打得冥芯和尚只剩一口氣,自己若不自量力,豈不是螳臂擋車。
萬萬不能敵!
想明白此節的一虎和尚臉色立變道:「阿彌陀佛,楚仙友,有話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不興打打殺殺。」
「可笑,剛才還是想置楚某於死地,如今怎麼不談打殺了。」楚望仙逼視看去,單指一彈,嚇得一虎心驚肉跳,生怕惹了這尊殺神。
「這個是誤會,還請楚仙友看在一虎的面子上,就此罷了!」一虎雙手合十,口宣佛號,擺出得道高僧模樣。
「面子,你算什麼東西,有何面子!」
一虎和尚喉嚨像塞了塊石頭,但又不敢發怒,反倒脊背汗水如洗,雙腿微顫。
楚望仙踏前一步,又逼問一句,「我問你們,別有洞天在哪裏?」
別有洞天!
傳說中的瑤池可不止一處,妖門西海小世界的入口,別有洞天在哪裏,哪裏就是瑤池。
別有洞天,可不是一個洞口,而是一隻從遠古長存而來的巨大妖獸。
這隻妖獸行蹤不定,可以有千萬種變幻,可以化作一座山,一條河,一隻鯤鵬……
找到別有洞天,才有辦法進入西海。
楚望仙知道,別有洞天是一隻龜背上刻有上古陣法的巨大的龜妖,萬年不死。
「楚仙人,別有洞天在哪我也不知道,我是跟着師父前來的,他應該知道。」
見楚望仙並沒有什麼表示,一虎面露懼色,繼續一股腦的道:
「我師父是六祖妖佛,他可是佛妖宗的長老,堪比金丹修士。」
「他來此幹什麼?」楚望仙一蹙眉。
「為了蟠桃!」一虎和尚哭喪着臉,不敢有絲毫隱瞞,問什麼打什麼,他已經被楚望仙的手段嚇破了膽。
……
在青海湖附近三十里外,群巒山峰之中,雪山漫天。
寒風若刀,掛着山岩嘩嘩作響,地面上的石塊竟如削平的一般光溜如鏡。在一處名曰雪湖山,海拔四千米的山峰之上,有一汪湖水,湖面約有一平方公里。
在湖水西面的一塊巨岩上,默默站立着一群身着戒衣的和尚。
這些和尚至少都相當於築基修為,各個如得道高僧,莊嚴法相。但此刻卻畢恭畢敬站着,大氣也不敢喘。
在他們聚攏的中心,有兩個老和尚盤膝而坐。
這兩個老和尚雙眸金光閃爍,皮膚白皙,好如嬰兒,已有返老還童之相,他們才是這群和尚的中心。
「這老妖婆子還真是死倔!」
「那是,蟠桃宴不開也就罷了,都是妖族之人,找她要幾顆蟠桃,一顆也不給,真當我們是泥塑的菩薩不成。」
「佛祖也有怒氣,佛祖一怒,當顯霹靂手段。她不給,還不興我們自己拿嗎。」
說話的是六祖妖佛和劍葉鬼佛。
他們罵的老妖婆子,就是西海之主,這一代的西王母。
西王母開蟠桃大會,雖然沒有書中描述的那般熱鬧,在妖門之中西海一門,確實每隔百年,都要開一次蟠桃大會。
下界的蟠桃又稱不死果,雖然吃了不是真不死,但一顆能延長數十年的壽元,自然是修仙之人的眼熱之物。
西海一門早已不是千年前的恐怖勢力,自從曾與天帝並駕齊驅的西王母被鎮壓後,歷代西王母不斷苟延殘喘,西海實力衰退的誇張,從仙界一直掉到人間。
如今實力不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種出來的蟠桃樹也是燙手山芋。
好在西海一門擅長種植,而且有萬年之久,仙界的神仙看不上,下界的各門各派雖有想法,但只要西海一門將種出的蟠桃交出,那就沒事。
西海一門也順水推舟,延續在仙界的做法,在下界中,每百年舉行一次蟠桃大會,用種出來的蟠桃換些好處,倒也辛苦維持了萬年勢力。
須知妖門三山一海,雖然淵源流長,但內部可不太平,好如養蠱,強者恆強,弱者恆弱。
三山一海之中,最強的勢力是凶犁山,他們是應龍後裔,血脈崇高,更是自視甚高,金丹修為足有百多人。
其餘的平逢山,西海,百妖山則弱多了。甚至平逢山連築基修士也沒幾個,被楚望仙一戰滅了。
佛門在妖族中不斷壯大,也是有此原因。
好處都被凶犁山的應龍一族拿了,難道其餘的妖族全部喝西北風?你這老大做得不地道,就怪不得兄弟們自謀生路了。
「我們再在此等上一個月,要論坐禪,誰也比不過我劍葉鬼佛。我就不信西海的人,永遠不出來。」說話的是劍葉鬼佛,他是冥芯的師父。
鬼界佛門之中有阿鼻地獄,在阿鼻地獄的四面各有煻煨坑地獄、屍糞泥地獄、利刃原地獄及劍葉林四個地獄。
這劍葉鬼佛就是取得其中一地獄之意。
正說着之時,眾僧轉身,看見一虎和尚灰頭土臉而來。
「一虎,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監視百里之地,不要讓人打攪我們嗎?」
六祖妖佛和劍葉鬼佛也知道暗中行事,畢竟蟠桃宴未到,強索蟠桃並不地道。
「聖僧,冥芯師兄被人打成了重傷。」
「什麼!」劍葉鬼佛怒火而起,全身鬼氣森森。
「是誰?」
「那人說,讓兩位聖僧去地藏禪院見他,否則,否則……」一虎和尚一副欲言又止,看着就是拘謹的模樣。
「否則什麼,吞吞吐吐的,哪是我佛妖宗的弟子。」
一虎被師父斥責一句,驚懼低頭道:「那人說,若不去見他,他就把師父的光頭砍了當球踢。」
「欺人太甚!」
「真是混賬!」
這下不只六祖妖佛和劍葉鬼佛怒氣直衝雲霄,就連身邊的一眾佛門弟子,更是如怒目金剛,喊殺不斷。
見到師父和師兄們動怒,一虎也被感染,怒氣和勇氣上涌,此刻有了主心骨,馬上扇動道:
「那人叫做楚望仙,只要師父出手,肯定能一掌拍死那小子。」
「什麼!」
六祖妖佛和劍葉鬼佛和臉色狂變,皆是一副駭然顏色,甚至身體微微顫抖。
「一虎,你是不是惹了那楚望仙。」六祖妖佛馬上厲聲詢問道。
一虎和眾師兄弟們驚訝看着兩位堪比金丹的聖佛轉變態度。
這是怎麼了?
剛才還怒氣衝天,怎麼下一秒就偃旗息鼓了。
「沒有,師父,那楚望仙是主動找上來的。」一虎連聲說道,他此刻瑟瑟發抖,可不敢說出真相。
看架勢,若是師父知道是自己先惹了楚望仙,恐怕砍下頭當球踢的,就是他一虎了。
「那就好!那就好!幸好沒惹上此人,只要不得罪他,事情還有轉圜餘地。」六祖妖佛色厲內荏,長出了一口氣,懸着的心慢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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