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谷方位的變化,先後震撼了兩個地方。..cop> 當冷竹入煞的那一刻,鑄劍谷外主戰場,正在圍攻真煞的薛清秋等人同時變了臉色。
沒想到上下兩個方位,出簍子的居然是冷竹那邊,這在事先當真是沒有人能預料。冷竹這樣的洞虛者煞化的結果,可不僅僅是藥王谷要被屠滅,最可怕的影響是,那是真煞分身合體所化,這邊的真煞能得到共生給養,實力要暴漲!
她們可以感受到真煞的氣勢忽然漲了一大截。
原本虛實鼎乾坤鼎鎮在這兒,它已經無法吸收世間煞氣而壯大的了,可這一刻忽然茁壯成長起來,連鼎都鎮不住。
真煞仰天狂笑:「妙,妙,洞虛巔峰的合煞者,天大的養分,你們這群蟲子還能奈我何?都給我滅吧!」
「轟!」煞氣狂涌,百里寂滅,山河傾頹。
原本被薛清秋扛下的毀滅之力,這回再也無法抵抗完整。只是漏出去這麼點能量,就炸得天傾地陷,幾如末日。
這本就是合道的恐怖力量,若是完整轟擊,恐怕整個鑄劍谷範圍的海岸都未必存在了。只是一直被薛清秋壓制住沒發揮出來,如今終於漏出這麼一點,便見端倪。
鑄劍谷外的城鎮,盡成廢墟,裏面一個活人都沒有。
各家聯軍弟子本來已經被夏侯荻下令後撤,可這撤開數十里的距離居然還不夠,禍從天降,死得一片狼藉。..cop> 這種死亡是直接化膿而死,連軀體都留存不下來,這是至邪的力量,無法逆轉的消亡。
連同近處的戰偶和海獸,都有大量不分敵我地同時灰飛煙滅。
問天倒退兩步,影翼宣哲莫雪心不同程度地帶了傷,夏侯荻索性都撤到了外圈,不敢逞強。
只有薛清秋依然堅挺,可包圍圈已經在這一擊之下支離破碎,再不成型。
邪煞暢快淋漓地狂笑起來,從海上誕生起,一直很憋悶,這時候才算是痛痛快快地發泄了這麼一把。
趁亂之間,虛淨悄悄留下一個幻影,真身遁走。
這個真煞已經是殺不死的了,足夠薛清秋她們頭疼。他虛淨沒有必要陪着被包圍在這裏瞎幾把打,那顯然不符合一個欺天者的思維,抽空遁走去別處搞事才是真的。
比如此刻必然虛弱的夏文軒若能趁虛而入,豈不是又多一煞?
薛清秋第一時間感應到了那個虛淨的幻影是假的,星月之光在虛淨真身面前亮起,仿佛畫地為牢:「你走不了。」
虛淨嘿嘿一笑,就見真煞那邊煞氣再涌,原先爆發的範圍攻擊變成了凝成一點,向薛清秋洶湧奔襲。
薛清秋只得凝神應對,一擊之下,她也微退兩步,身邊問天凝起太極虛影,接住了真煞的下一波攻擊。..co雪心和影翼直奔虛淨而去,眼看着虛淨已經脫離束縛,就要遁入虛空。
莫雪心正打算放大招,卻見虛空忽然扭曲起來,虛淨悶哼一聲,仿佛撞到一堵牆,狼狽跌退。
仔細看去,前方的空間不知何時變成了旋渦,有極致壓抑的暗夜之氣從旋渦里發出,無邊無際的夜,無邊無際的黯淡,鋪天蓋地地湧入心靈,虛淨駭然發現,這什麼鬼玩意,自己堂堂合道者居然無法抗拒!
一隻纖掌從旋渦里探了出來,惡狠狠地拍在虛淨胸前。
虛淨迅速擋了一下,意外的沒有什麼威力,反而有一股尖銳的螺旋之氣順着交擊處直衝靈魂,仿佛要把靈魂攪得稀爛。
以魂合道?
虛淨再退數尺,脫口而出:「夤夜!」
這兩個字不要緊,連真煞都猛回頭去看,它心目中夤夜是它最相合的合體者呢,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薛清秋等人更是狂喜。夤夜出現,就意味着薛牧來了!
旋渦之中跳出了一個長發美人,緊接着秦無夜葉孤影左右跳了出來。眾人剛剛出現,就立刻圍攏了虛淨。
夤夜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邪煞罵道:「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我來找你麻煩啦!」
虛淨臉色黑如鍋底。
邪煞也笑不出來了,氣息極為凝重。
真煞剛剛加強,對方的勢力也隨之加強,彷如天意。
更讓邪煞憤怒的是,本想融合的夤夜,如今之強絲毫不遜於薛清秋,甚至於它還隱隱感到,夤夜的功法對自己好像有很大的克製作用沒有仔細交手,暫且看不出來具體是怎麼克制的,但她說的「找麻煩」,絕對不是信口開河。
無論如何,它再也沒有任何把握能夠玩什麼合體,不被她壞事就不錯了。
「薛牧呢?」薛清秋問天等人重新圍攏了包圍圈。得到秦家姐妹和葉孤影的強力支援,剛才一剎的沉重心情舒坦了許多。
夤夜道:「他說來這裏的話,他反而會變成大家的破綻,所以帶着葉觀水他們去了冰原。」
薛清秋點點頭,心情更好,薛牧永遠是這麼清醒,這時候最合適他發揮的地方,當然是冰原,那是兩鼎膠着,兩宗爭戰之處,他帶着葉觀水等人抵達,簡直再完美不過。
很可惜薛牧之前也沒有預料到冷竹那邊會出簍子,如今藥王谷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正在此時,冷竹那邊的神劍虛影沖霄而起。
薛清秋轉頭南顧,低聲自語道:「藺無涯這個自我之徒。」
聽着像罵人,可語氣說不出的嘆惋,如同祭奠。
天極冰原之處,慕劍璃靜立中央,身後是問劍宗杜長老等高層,身前是上千海天閣俘虜,部被問劍宗捆得粽子一樣。
這幫扛鼎決死的海天閣精銳很悲劇,兩鼎和諧,各自都不發揮一點作用了。單靠個人武力的話,他們家沒洞虛,對面卻有個妖孽一樣的慕劍璃,開戰沒半柱香就把海天閣殺寒了膽,等到薛牧帶着葉觀水等人趕到,這裏已經多了上百具屍體和上千顆粽子。
該慶幸主事的是慕劍璃,換了是藺無涯,估計早死光了,藺無涯才不會有那閒情逸緻一個個部點穴控制呢。
海天閣派出來報信的那個張長老之前也到了,可惜那時候正值兩宗廝殺最兇殘之時,連慕劍璃都在殺人,他來了不但沒勸說的機會,連自己都被慕劍璃給點倒捉了。
直到部放倒,海天閣的人還是怒目而視。
慕劍璃也撫額頭疼,海天閣認定了問劍宗屠殺海天弟子,這個還真是百口莫辯。其實海天閣對問劍宗怎麼看待,這個根本無所謂,既然成仇,那乾脆滅了他們又怎麼了?慕劍璃的仁心並沒有用在這種婦人之仁上。
可真正重要的是天涯鼎無人能控,按這趨勢下去豈不是要把生死鼎都僵持在這裏,足足兩個鼎無法支援主戰場?這才是大局,慕劍璃知道還是必須把海天閣的態度扭轉過來才行。
可她真不知道怎麼勸說俘虜,包括問劍宗上下沒一個會做,讓他們挺劍殺人比誰都快,讓他們擺事實講道理還是省省吧。
就在場面極端尷尬的時候,虛空一陣漣漪,薛牧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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