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荻一臉木然:「這是答應你家宗主的,算是當初未經同意把她列入譜中的賠罪。」
夢嵐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想起了一件遙遠的小事……好像那時候薛牧真的對夏侯荻說過,讓她自己上……
所以夏侯荻這是答應了宗主的呢,還是想滿足一下薛牧的惡趣味?這可很難說哦……
「夏侯總捕很漂亮的啊,當然該上啊……」見夏侯荻似乎不拿架子,旁邊羅千雪湊了過來:「所以這不是有三個人了吧?以前不也是每期三人?」
夏侯荻看了她一眼:「原本計劃湊十大美人……」說到這裏,臉紅了一下,似乎因為這算是自誇為美人,感覺很是羞恥。頓了一下才續道:「所以最後一期是打算上四個人,然後列個總譜發行。」
羅千雪語氣涼涼的:「不選我們兩宗,那總捕頭有得頭疼咯。」
夏侯荻氣道:「你們兩宗?就算不提合不合適,本座也不想繼續從薛牧後宮裏挑人,這是江山絕色譜!」
「切……」羅千雪本來想說「說得你不是一樣」,話到嘴邊終究忍住,撇嘴道:「那你就從皇帝後宮裏挑一個唄,那才能代表江山對吧,皇帝自己後宮藏着掖着,全是江湖草莽算什麼江山絕色?看你敢不敢咯。」
「唔……」這抬槓居然意外的有道理,夏侯荻眼睛直了片刻,咬牙道:「本座問問陛下去,你們坐會,我去去就來!」
看夏侯荻風風火火地出門,一群妹子全傻了,就這麼出去了,把一幫妖女留在她自己的總捕房裏玩?真不怕出事啊?
「這個……這個夏侯總捕很好玩啊……」有合歡宗妹子擦着冷汗道:「原來是這樣的一個姐姐。」
夢嵐失笑道:「以前她被人罵瘋子,現在可能因為六扇門逐步走出尷尬境地,她也正常多了。說穿了就是個颯爽巾幗,加上一些執着吧,與我們不同。」
「那也沒這樣的啊,她非常信任夢嵐姐姐?」
「不是……」夢嵐微微一笑:「她信任的是我們所代表的那個人。」
…………
夏侯荻去了宮中,姬青原萬年不變的除了朝會都在御書房。她的求見很快獲准進入,大步進了御書房,姬青原還在伏案批閱奏章,頭也不抬地道:「總捕來得正好,朕恰好也要找人請你協商沂州之事。」
「陛下請說。」夏侯荻心中也暗暗嘆氣,單從勤勉角度來說,歷代祖先也沒有幾個比得過父皇,但是這個天下卻越走越彆扭,從來合不上父皇的拍子,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怪薛牧?談不上。薛牧確實和父皇作對不少,可父皇在位二十幾年了情況從沒好過,薛牧是今年初才入世,賴在薛牧身上沒什麼道理。相反,薛牧的很多思維模式以及做的事,算是走在江山鞏固的有益方向才對。
她心中轉過這些念頭,當然不會說出來。左右看了一圈,只見無數影衛隱於四方,李公公獨自站在一邊,不見劉貴妃。
卻聽姬青原道:「嗯……沂州之事或許說來話長,若是總捕來意不複雜,還是先聽聽總捕來意?」
「是。」夏侯荻猶豫片刻,還是道:「江山絕色譜,正在籌備最後一期。目前所定九人,包括臣下本人在內,都算武人……」
「等等……你本人?」姬青原極其驚訝:「你上絕色譜?」
夏侯荻板着臉:「臣下不夠格?」
姬青原眨巴了兩下眼睛,啞然失笑:「有趣,有趣。我們夏侯總捕居然也知道自己是個美人。嗯……繼續說。」
夏侯荻木然道:「江湖只是江山一隅,既是江山絕色譜,自然不能盡出於江湖。」
姬青原眯起眼睛:「江湖只是江山一隅……總捕之言?」
夏侯荻抿了抿嘴:「薛牧之言。」
姬青原沉默。也不知想了些什麼,良久才嘆了口氣:「然後呢?」
「臣下之意,若無宮中代表,談何江山絕色?」
姬青原愣了一下,看着夏侯荻一本正經的表情,神色古怪地問:「你真這麼想?」
「真這麼想。」
「朕的後宮之人,畫出去給天下人評頭論足?成何體統?」
「夏侯荻國之重臣,都能受天下之評。區區妃嬪,以色侍君之輩,有何不可!」
「哈……」姬青原居然站起身來,踱了兩步,失笑出聲:「有意思,很有意思。也讓天下人知道,江山絕色,可不止是薛清秋,不止是她星月宗,對不對?朕所擁有的,要比她星月更美,對不對?」
夏侯荻張了張嘴,很想問你這莫名其妙對星月宗的比較之意到底哪來的,可終究沒問出來,反而道:「正是。」
姬青原斷然道:「去請最好的畫師來,給貴妃特製一幅新畫,若能壓得星月失色,重重有賞!」
很快有影衛匆匆出門,似是直接找宮廷畫師去了。
李公公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心裏只有一串省略號。你畫成天仙了那不也還是星月門下嗎?失色個鬼啊……
御書房內安靜了一陣,夏侯荻吁了口氣,把心思從絕色譜上脫離,問道:「沂州之事……」
姬青原此時似乎心情頗佳,笑道:「沂州之事,六扇門從心意事變起就一直在操作,沂州長期大亂也多得六扇門和內衛之力,可笑正魔雙方還以為都是自己很了不起。此事尚未嘉獎總捕之功。」
夏侯荻淡淡道:「心意宗引瘟疫於東南,蒼生塗炭,喪心病狂,實是人神共誅,何況此事也是李公公調度得宜,臣不敢居功。」
姬青原笑道:「心意宗此滅,去我心頭數十年大患,正道聲勢大減,所謂同氣連枝更是暴露出虛偽可笑的脆弱,連正道名聲都連帶着降了許多。更兼得了沂州,無論正魔大局,勢力沉浮,彼消我漲,算是大獲成功之役。」
夏侯荻對李公公拱了拱手:「是陛下用人得力,李公公確實是能人。」
李公公聽得出夏侯荻這話殊無誠意。六扇門參與心意之戰的並不少,除了奪鼎細節之外,夏侯荻基本情況都比較了解,在她眼中,滅心意的核心顯然是薛牧。只不過花花轎子眾人抬,夏侯荻也不會吃撐了去在皇帝面前削李公公的功勞,反而突出敵人之功,既惹龍顏不悅,又得罪大內總管,何苦來哉?
所以六扇門上報姬青原的情況基本和李公公上報的模板是一致的,這就是體制內共有的默契,夏侯荻也不能免俗。當然也是因為這只是抬功勞的小事,不是什麼對國對君不利的原則之事,夏侯荻也就沒那麼古板,要真觸犯了原則,夏侯荻甚至敢御前拔刀砍你個閹人,才懶得管你什麼體制默契。
李公公心裏明鏡一樣,笑眯眯地回禮:「不敢當,不敢當。」
姬青原嘆道:「可惜世事總難盡如人意,虛實鼎的結果,你知道了?」
正題來了,御書房內一直很和諧的氣氛終於開始進入了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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