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國度,這的確是一個非同尋常的東西!」盤皇凝重的周身着周圍,不由道。
何恆緩緩道:「你是知道的,造化他煉製了造化之舟這件至寶,長生也着手煉製了不朽豐碑,我也不例外,這永恆國度就是我的至寶,它已融入了我的身魂靈,它就是我!吾身所在,永恆國度!你有能為破開它嗎?若是沒有,今日就是你命終之時。」
「哈哈哈哈,永恆國度,永恆國度!這世上哪有真正的永恆淨土,滾滾紅塵,才是真正的永恆,讓本皇以眾生意志,讓你看看何為真正永恆吧!」盤皇大笑着,偉岸身姿傲世虛空,十二萬九千六百念頭環繞天地,頓時人道氣數,蒼生意志,匯聚為無盡洪流,交織在他念頭之上。
「紅塵滾滾,有情世間。在這面前,永恆不過剎那。」盤皇低喝着,滾滾洪流化為無盡絲線,那是「情」之絲線,纏纏綿綿,如同巨網,籠罩着無盡世間。
「天若有情天亦老!」
被無盡世情巨網籠罩着,何恆感覺到無盡的雜念,沖刷他無暇道心,當即冷笑道:「人道雖浩瀚,豈可比擬天道廣博,大道無盡?盤,你這有情世間,終究比不上我永恆國度。」
無盡虛空陡現萬千光輝,盤皇看時,何恆同樣的十二萬九千六百個念頭,緩緩浮現,交織在虛空之中。
那一個個念頭,赫然與永恆國度勾連,成為十二萬九千六百個小千世界,裏面生靈無數。
而在這一剎那,何恆心念一動,十二萬九千六百世界,不可計數的生靈,一瞬間同時毀滅,歸於虛無。
永恆國度依舊。
「縱然一切蒼生死絕,我身依舊永恆!天道視萬物為芻狗,你的人道,你的有情世間,動搖不了天的存在。更無法入我的心動搖絲毫。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冰冷的話語,盤皇不禁為之悚然。
「好絕情的心,好絕情的人。太,本皇小看你了。一念一世界,你的修為已然是超越了我的師尊,真正最接近了彼岸。」
萬千仙光籠罩,永恆的力量無窮無盡,十二萬九千六百個念頭,形成十二萬九千六百個世界,這是組成永恆國度的基石。時光在這永恆國度里,失去了意義,一切只是念起念滅。
何恆一個念頭生起,便可創生萬物。同樣一個念頭熄滅,便是萬物毀滅,重歸洪荒。
這樣的可怕,這樣的境界,盤皇為之凝重到極點。
看着他,何恆道:「彼岸,彼岸!何為真正的彼岸?在我看來,我身之所在,即是彼岸。我身即是我國,這片永恆國度的所在,就是真正的彼岸。而在這國度之外,就是苦海,無窮無盡。盤,你想見證真正的彼岸嗎,那就進入我之國度吧!」
盤皇抬着頭,臉色極為堅毅:「這只是你一個人的彼岸,而非眾生之彼岸。盤一生所求,便是引領眾生,建設出一個彼岸。」
「彼岸無盡,不可見。有人說要用舟來渡盡苦海,也有人要修出橋樑,更有人要自身游過,但在本皇看來,與其求取未知的彼岸,不如把這已知的此岸建設成彼岸,讓對面的彼岸,想方設法的來到我們這個此岸。那樣,此岸即是彼岸!這就是本皇的宏願,不假外求,不渡苦海,不尋彼岸,只把此岸做彼岸。」
盤說出了自己的壯志,何恆也為之震動。
世間蒼生都在追求着彼岸,因為茫茫人世,都為苦海,唯有彼岸是樂土,是希望,是超脫。
但他卻想把這片苦海,這此岸,改造成彼岸。讓真正的彼岸那邊的人,想方設法的過來,把這裏,當做彼岸。
這就如同某些世界,凡人修煉到巔峰,要飛升到仙界,那是一般人眼中的超脫。而盤他不求飛升,要做的卻是把這人間改造成超越仙界的強大世界,讓仙界那邊的仙人,反過來,想方設法的飛升到這人間。
這是一種怎樣的志向啊?
比開天闢地還要偉大,還要艱難。
何恆同樣為之側目。他不得不承認,盤是一個真正的偉大者,他的理想,超越了一切想像。
不過,實在不可取。
雖然敬佩他,但立場不變,態度不變。
二人冷冷對視着,彼此目光同樣的堅定,同樣的強大。
「盤,使出你的全力吧,我為你送行。」何恆緩緩道,身後永恆的虛空,永恆的國度,綻放永恆的光芒。
十二萬九千六百個念頭演化十二萬九千六百個世界,天地生滅之間,無盡的浩瀚偉力瀰漫八方。
同時,他周身血氣、真元涌動,一千一百九十七個穴竅噴吐出無量精華,同時九十九州大地隆動,人體在外的九十九大穴竅同時歸入身軀,也組成了永恆國度的一部分。
與它們對應的,是九十九個中千世界。
永恆國度的組成就是以十二萬九千六百個小千世界為基礎,九十九個中千世界為棟樑,最後再納一個大千世界,統帥諸天。
如今,前兩個條件都做到了,唯有最後一個,實在難以達成。
但縱然還沒有真正完成,何恆此刻操控它所爆發的力量,亦是驚天動地,整個大千世界為之震動。
激戰中的長生大帝、造化道人兩大強者,也不由為之凝重。
而直面這種強大的盤皇,更是需要承受多數的衝擊。
但他無畏!
他的身上猛然湧起兩道龍影,都非尋常之龍,而是龍中至尊,始祖雙龍。
在太古之時,人族弱小,除去五大神王統帥的諸天神魔,就是以龍族為尊。
龍族的強大,影響了萬古歲月。
後世有「人人如龍」之說,就是因為那個時代。
而盤皇就是終結了那個時代的人。
他誅殺了龍族最強的祖龍與始龍,把它們的精氣神凝鍊到自身神魂里,同時也凝鍊入人道之中,使得自己成為「真龍天子」,修為在陽神與粉碎真空的基礎上,再進一步。
這是人道的力量。人道之所以可與天道爭鋒,就是因為盤吞沒了之前「龍道」的氣運,使得人道在達到巔峰的「龍道」之上,再進一步,近乎天道。
當然,也只是接近。
這個世界要成就彼岸,需要天地人三道圓滿,陽神、粉碎真空就是天地二道,但要想真正成就彼岸,還需在人道上圓滿。
在這方面,沒有人超越的了盤,縱然是後來的那位易子也未必。
他才是真正最接近彼岸的存在。
但這樣也還不足以與永恆國度一體的何恆爭鋒,此刻的何恆,實在太過強大,虛空、宇宙、太極與他一體,他仿佛成為了真正的永恆的化身。
盤皇不得不使出他真正的底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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