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春去秋來已經數次,時光仿佛流水般,悄悄流逝。
「打破虛空,見神不壞。這就是了,自身入微,掌控身上每一絲毫,好像掌管天地萬物的神靈,人身仿佛恆沙世界,自我便是如來。」何恆閉關數載,深居簡出,終究踏破了國術最後一關,得見自我之「神」。
「國術於此,盡矣。但我的路還很長啊!」何恆抱丹跨坐,感悟自身,搬運氣血,陡然道。
「現在擺在我面前的國術境界,恐怕也只有那所謂『不見不聞,覺險而避』的至誠之道了,此境界已經涉及到大天世界所謂人法境界,我如今也只是初步有所感悟,要想成就還差了一點火候。」何恆當初徒步行天下,感悟天地蒼茫,日月運轉,在冥冥之中曾經觸摸到人法境界,不過終究沒能保持住,在清醒之後就跌落了境界,但也因此對那領域有着一些感悟。
這幾年他潛修靜修,摒棄一切他物,終究還是有所進步的,對於術之九品,他已經盡數臻至,再一次觸摸到人法的門檻,他相信,只要能夠再進入其中一次,他就絕不會再跌落的。
「還差一個契機啊。」何恆眸中水波不興,晶瑩的眼珠不見任何色彩,仿佛一尊謫仙,正在斷絕紅塵,羽化而去,不帶絲毫煙火氣息。
「咦,有人來了?」陡然間,何恆突兀回首,看向外處,以他的靈覺,即使對方遠在數里之外亦是可以發現其氣息。
「這是……嚴元儀,她來幹什麼?」何恆有些奇怪,自從上次他把唐紫塵的消息告訴嚴元儀之後,這女人就去找唐紫塵麻煩了,雖然結果不出所料,她再一次輸了。然後這女人自然很是不甘心,這幾年都在努力修行着,今天怎麼會找到他這裏來?
「不過也好,我剛剛結束了三年的修行,正準備找個人試驗一下成果,就她了吧。」何恆淡淡自語,一把拉開了大門。
沒過多久,一個相貌年輕,只有二十五六歲。穿着白色滑雪衫的女子走到了他家門口,冷冽看着他。
「何恆,好久不見了啊。」嚴元儀首先開口道。
「是有幾年不見了。」何恆點了點頭,立在門口,仿佛一座巨山,阻下了前進的道路。
嚴元儀眉頭微蹙,有些慍怒,但隨即又想了想,忍住了,道:「何少爺你似乎不太歡迎我啊,都不讓我進門?」
「沒錯呀,我就是不想讓你進去,嚴教官你可是國家暴力機構的人,一般你進別人家門絕對不會有好事的,我這種良民可不敢跟你有多少牽扯。」何恆一副你說的沒錯的樣子,老子就是不歡迎你。
「哼,我今天找你是有要事,何恆你不要太過分。」嚴元儀眉頭一皺,冷喝道。
「我今天還就想過分一下,你能怎樣?」何恆面色不善。
「那我就代何老爺子教訓一下你。」嚴元儀面若寒霜,冷冷吼道,殺機瀰漫。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那種本事了。」何恆笑了笑,身形驟然一躍,在空中划過一道完美弧線,自高而下,轟然打出一拳,沒有任何響聲,飄飄似仙,不帶任何紅塵煙火。
嚴元儀面色大變,絲毫沒有因為這一拳沒有任何音爆響徹就小看,反而更加知道其中可怕,何恆這等高手渾身勁力都是有着上千公斤的,隨意一揮間就是震動樓房,轟鳴山嶽的力量,如今他這一拳居然仿佛小孩子隨意揮舞而出,這需要何等掌控能力?
她不敢硬接,錯身一閃,仿佛驚鴻游龍,躲過這一擊。何恆一拳沒有得手,布罡踏斗,踩北斗七星之位,又是一拳揮出,狠狠打向嚴元儀。
「好快的拳。」嚴元儀已經感覺到了一個狂暴的拳風向她獵獵襲來,此刻已經來不及躲閃了。
電光火石之間,嚴元儀側身避開何恆拳勢前方,一雙白皙如玉的纖纖玉手猛然扣上何恆右手手腕,施展四兩撥千斤之法,讓何恆這一拳偏離了幾分,險之又險的避開這一拳。
「不錯,看來你再次輸給唐紫塵之後的確奮發了不少,功法進步很大嗎,以前的你絕對不可能躲過我這一拳的。」何恆哈哈一笑,右手陡然一轉,五指化爪,驀然抓向嚴元儀臉頰。
「該死!」唐紫塵一直是嚴元儀的心病,屢次輸給她更是讓嚴元儀對這個名字有着非同尋常的厭惡,現在又一次被何恆提起她,實在讓嚴元儀十分惱怒。
不過她也知道,這是何恆擾亂她心境的辦法,當即穩住心神,施展峨眉追風短打,以打穴之法擒拿着何恆雙爪。
「三百六十路銅人打穴手。」何恆冷冷道,雙腿猛然一掃,仿佛秋風掃落葉,捲動數米里罡風席捲。嚴元儀面容一凜,連忙一番凌空跳躍躲過這一擊,再次着地後步伐有些混亂。
「接我一招太極大磨盤!」何恆抓住此時機,雙臂結印,仿佛太極陰陽之圖,瘋狂選旋轉下,如一方磨盤在碾壓着,周圍空氣都暴動。
「蓬!」何恆與嚴元儀拳拳相交,一聲劇烈的音爆聲響徹,仿佛春雷轟鳴,攝入心魄。
嚴元儀在力量上遠遜於何恆,此刻直接碰撞下,根本不敵,被一股巨力打退數步,面色蒼白,雙臂顫抖,甚至有些痙攣。
何恆趁勝追擊,雙手握拳,化為炮錘,氣血鼓盪,筋骨砰砰作響,猛然錘上嚴元儀身前。
嚴元儀無奈,她感覺到了何恆的殺氣,連忙就地一個驢打滾,沾滿了泥土,極端狼狽的躲過這一擊。
何恆不依不饒,他速度極快,馬上就趕到嚴元儀旁邊,在其側身躍起之時,一招「黑虎掏心」直接抓向她胸口。
嚴元儀見何恆來勢兇猛,不敢硬接,連忙低下身來,一式「狸貓翻滾」避開這一鋒芒,同時雙腿一蹬,踢向何恆胸口。
何恆面色一笑,一個側身躲過那一腿,同時右臂張開,猛然一招擒拿,夾住嚴元儀左退,用力一擲,陡然拖動嚴元儀整個身體選轉數圈。
「可惡,何恆你趕緊放開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嚴元儀雙手撐地,惱怒吼道,十分氣憤。
「哈哈,嚴元儀沒想到你也有落到我手裏的時候啊。」何恆奸笑着,不曾在意嚴元儀的威脅,雙臂仿佛有千鈞之力,死死夾住嚴元儀雙腿,無論對方怎麼掙扎就是不鬆開。
「混賬!」嚴元儀惱火萬分,她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先是又一次栽在唐紫塵手裏,後來有着她姘頭那裏吃了虧,這次來找何恆這小子就是想讓他幫忙對方那個王超的,可是現在居然又吃如此大虧,嚴元儀心頭之悲憤簡直難以言表。
一個生氣的女人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那個女人武功還很高。嚴元儀在此悲憤交加下,陡然爆發了,雙手陡然一甩,腰部居然發出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猛然襲向何恆背部。
何恆心頭一驚,連忙抓住嚴元儀雙腿猛然一甩,擲出十餘米之遠,狠狠砸在一顆大樹之上。
「咔嚓……」那個大樹被嚴元儀這番撞擊,居然整個攔腰折斷了。
「咳、、咳……」嚴元儀踉蹌的自那倒塌的樹木下爬出,披頭散髮,狼狽不堪,身上片片紅紫,擦出了數道傷口,有往往鮮血溢出,尤其是腰部更是被撞擊得變形了。
何恆那一擊有多麼強大,自那個被攔腰砸斷的大樹就可知一二了,要知道一般打破虛空、見神不壞的武者都是具有上千公斤力量的,更何況何恆這個憑藉着大天世界功法,肉身強度遠超常人的傢伙,渾身力道更是有着好幾頓,嚴元儀被這樣強的力道狠狠一擲,都沒有當場砸成兩截,這已經是抱丹武者生命力強大,遠超常人的表現了,哪裏還能在意其他啊。
不過嚴元儀可是一個女人,女人一般都是在意自身形象的,嚴元儀自然也不例外。
當她爬起來看着自己身上滿身泥土,衣服破破爛爛,更是好幾個地方被擦出大口子,再感覺着腰部仿佛斷裂般的劇痛,她當時就發出一聲悽厲的嘶吼。
「啊!何恆我與你不死不休!」
何恆看着這個已經接近瘋狂的女人,面色一僵,很識趣的沒有繼續多說話,雙手一別,酷酷的站着,斜睨着天空,今天的月亮好皎潔啊!
管他現在是不是白天呢?孔老夫子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傢伙真是至理名言,何恆覺得自己千萬不要和這些瘋女人多做交談為妙。
「幸虧我修的是無情道。」何恆這樣慶幸着。
而另一邊,嚴元儀嘶吼了幾下很快就平靜下來,她到底是抱丹武者,心境遠非常人可比,眨眼間就自悲憤的心情中擺脫出來,冰冷而複雜的看了看何恆,最終還是走了。
不走她能幹什麼?她又打不過何恆,繼續糾纏下去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看着嚴元儀走了,何恆卻是鬆了一口氣,這都不是他怕了嚴元儀,只是這傢伙背景非凡,他根本不可能把她怎麼樣,繼續糾纏下去就不好收場了,現在她知趣的走了,大家日後倒也好見面。當然,這是何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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