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蔡局長,包括老徐在內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心裏紛紛懷疑陳魚躍是不是瞎說。
畢竟作為一個普通的老百姓誰也沒工夫背刑法啊,就連他們這些系統內的人也不會閒得沒事兒背刑法啊。
「不相信啊?」陳魚躍微微一笑,當場就看出了這些人眼神中的質疑:「這樣,你們查一下。」
不等蔡局長開口,蘇和偉就給予了所有人一個答案:「我是學法律的,是政法院系畢業的,我不知道現在的學生怎麼樣,但是我和我當時的同學都會整本整本的背誦刑法。我不知道陳魚躍為什麼會知道,但是比起你們在這個體制內的人竟然不熟悉刑法,他居然熟悉,你們究竟還有何顏面?我都替你們感到臉紅,感到羞愧!你們哪來的資格審訊他?真的就應該是他審訊你們!」
蘇和偉一番話把所有人都臊紅了臉。
「蔡局長,我的話也說的很清楚了。」陳魚躍道:「或許秦興是領導幹部的子女,但是從古至今都流傳着這麼一句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姑且不說現在沒有天子一說,就算是有,也不是他秦興,那他是不是就更應該與庶民同罪了?」
蔡局長哪還敢說半個不字:「當……當然,不管是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他的罪行是鐵定的,監控證據是鐵定的,或許會有能言善辯的律師把黑的說成白的,但事實大家都看在眼裏了。」陳魚躍道:「老蘇,今天你也在場,我希望這件事情你能親自監督一下。」
「我還真想見識見識哪位律師那麼有水平,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蘇和偉冷冷道:「那他可真厲害了。」
雖然說律師的職業特點讓他們不但會為了「好人」打官司,可同樣可以為了「壞人」做辯護,但蘇和偉今天放話或許會讓絕大多數的律師問聲止步吧。
當然,如果有律師會幫秦興也不是原則上的錯誤,畢竟在一些刑事訴訟中,即使已確定被告有罪,也會有辯護律師替被告辯護。
這是可以幫助於法官正確量刑的,作為被告人的辯護律師,往往需要從各種角度出發,極力舉證,幫助被告減少刑罰。
正常來說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每個人都有被辯護的權利,需要有人為他們爭取自己的權益。
因為只有法院能判決一個人是否有罪,未審判之前都只是嫌疑人。每個人都有被辯護的權利,能辯護就是沒定罪,律師就是為了防止冤假錯案愈演愈烈,促進依法辦案的有效渠道。
法治最重要的就是公平,司法不能帶有道德傾向來判定它的好壞。
而任何一個律師也不是滿口胡言的,是要尋找法律的漏洞,證據的漏洞,才能為他的辯護人進行辯護的。
法律必須公正,所以對違法的人過度的懲罰也是不公的,因此就需要兩方律師相互切磋,從而找到最合理的審判。
「這件事情誠傑集團只需要起訴秦興就夠了,我會給他們安排律師的。」蘇和偉道:「讓嚴粒出面解決,我倒要看看誰能在她面前為秦興辯護成功。」
現場再次變得鴉雀無聲。
嚴粒,那可是整個江南省的第一大律師,女性律師之中,她在全國也是能排得上前幾名的身份。
按理說這種小事情嚴粒這種級別的大律師是不可能理會的,但是蘇和偉說了,那這面子她肯定會給啊。
不過這些人並不知道,嚴粒就算會接受這件事情也絕對不是因為蘇和偉領導身份而接受,她會給蘇和偉面子一定是因為蘇和偉的愛人許慧欣,嚴粒和許慧欣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是兩小無猜的親閨蜜。
這種關係嚴粒不可能不給蘇和偉面子的。
「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轉達老秦,讓他一定好好教育兒子。」蔡局小心翼翼道:「蘇書記,我們肯定會嚴肅公平的處理這件事情的,我保證。」
蘇和偉重重的哼了一聲:「那就看你的表現吧,蔡局長,別讓我失望。」
「是!」蔡局長一聽蘇和偉還願意給他一次機會,趕緊答應:「保證不讓領導失望!」
這下老徐的心裏就徹底涼了,看來蘇和偉是不打算把蔡局長一擼到底了,若是蔡局長還繼續當他的頂頭上司,他又豈能有好果子吃?
「給你機會並不是說你就平安無事了,年底之前我會看你的工作表現,我隨時都可以安排人上來頂替你,這點你最好時刻謹記。」蘇和偉道:「還有,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不想見老徐,找個派出所給他調過去,省的以後每天都犯沖。」
老徐這下徹底失去了希望啊,正科是沒機會了,這輩子也只能在派出所養老了。
「魚躍,咱們走,你朋友還在外邊等你呢。」蘇和偉道。
陳魚躍離開之前拍了拍那油膩的老徐:「還愁眉苦臉的?碰上蘇書記算你走運了,還能保留你的工作,真換了是我,我早就讓你滾蛋了,你啊,好好的感恩戴德吧。」
老徐連連點頭:「謝謝蘇書記,謝謝……」
蘇和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陳魚躍緊跟在後,他剛才說這番話都是為了讓這個人不要記恨蘇和偉,讓他有什麼怨氣都記恨在他自己身上就好了。
蘇和偉對此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其實你不用說這些。」
「畢竟我又不在上江發展,讓他記恨我總比記恨你要好。」陳魚躍咧嘴笑着,兩人大步流星的離開遠去。
「你不是誠傑集團的保安嗎,不在誠傑集團發展還成了人家公司的人?」蘇和偉道:「你小子魅力可不小,誠傑集團的何總為了保你竟然讓你一秒鐘入職啊。」
陳魚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
「魚躍,我知道你做事有你個人的原則,很多事情你的做法是對的,這點我承認。」蘇和偉道:「但是那監控我也看了,年輕人火氣太旺的時候出手太狠容易出大事的。」
「嗯,我以後會注意的。」陳魚躍點點頭。
其實陳魚躍出手豈能沒數,他太清楚一個人的承受力了。
說真的,人的抗揍能力是挺厲害的,很多時候很多重手看起來都能讓人廢掉,但只要打擊位置不是致命的要害,基本上都能被人給消化。
陳魚躍同樣力度的一拳打在同一個人身上不同的位置上,就能起到很多種效果,要害死穴處是可以讓人致死的,要害關節處是可以讓人致殘的,有些肌肉脂肪多的地方卻只會受傷住院幾天就能恢復。
這秦興看起來是被揍的挺慘的,但住院治療一下是很快就可以恢復的。
陳魚躍動手的那一刻就已經準備好了給秦興一個什麼樣子的結果和下場了。
現在只需要等這傢伙出院之後,就能讓他進去吃一段時間的牢飯了,仗勢欺人耀武揚威的二代就應該好好的得到一些教育。
人家蘇晴也同樣有一個做領導的父親,做人做事就那麼的低調負責,從來不會仗勢欺人,而那秦興的老子還只是一個市裏的領導就牛成這樣,這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絕大多數人的性格都是受到自己家裏人的影響。
秦興做人如此的混蛋,其實跟他的父親有着不可或缺的關係,肯定是他父親的教育和影響才會讓秦興變成這樣一個目中無人的混蛋。
說起來他那個做領導的父親才是應該嚴查嚴辦的。
當然,對此陳魚躍無需多言,因為他心裏清楚蘇和偉對這個建設局的局長肯定已經有了他自己的想法,該查還是該辦,那就是蘇和偉一句話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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