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煽風點火!
白不臣看似謙謙君子,可說的話,卻心狠手辣。
在他眼中,清道夫不僅僅是一個實力強大的白髮魔女。更是一塊肥得流油的肥肉。
一旦清道夫落入唐歡手中,並被他擊殺。那麼清道夫的肥肉,將淪為任人宰割的地步。
白不臣與之走的近,自然可以近水樓台。
唐歡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高看白不臣一眼,甚至在他眼中,白不臣是比姚東亭更難對付的角色。
因為他的言行舉止,驗證了*讓小姨轉達給唐歡的那番話。
頭腦有餘,但手段不足。
在唐歡的世界觀里,只有真正意義上的敵人,才可殺伐果斷,心狠手辣。
但凡有了感情上的羈絆,或者恩怨上的交織。唐歡就會變得優柔寡斷起來。
至少不像對待純粹的敵人那般冷酷鐵腕。
白不臣卻能做到。
哪怕是與之關係頗為密切的清道夫,只要有利可圖,只要能為他的復興家族之路,提供便利,乃至於巨大好處。他就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只不過——
今日之唐歡,已不是白城那個唐歡。
他這幾年,經歷了太多太多。從人人喊打的弱者,變為強者。從誰都看不起,到人人喊他一聲唐老闆。
他所經歷的改變,絕不僅僅是稱呼、身份。
還有心境。
「你又想利用我?」唐歡點上一支煙,唇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像在白城那樣,利用我對付你的敵人。然後從中得利?」
「可以換一種形容方式。」白不臣並不意外唐歡的反應。「叫共贏。」
「我能贏什麼?」唐歡挑眉道。
「穩固精英會,將其發揚光大。並從五角俱樂部,謀取利益。」白不臣言簡意賅地說道。
「你呢?」唐歡問道。
「和你一樣,在這塊肥肉上,啃下一頭。」白不臣說罷,意味深長道。「然後,與清道夫脫離所有關係。」
唐歡搖搖頭:「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在扯一個彌天大謊。」
「能夠理解。」白不臣很平靜地點頭。「從客觀角度來說,我的確背叛過你。你懷疑我,是正常的。」
「即便你所說全部屬實。聽起來,也是我在衝鋒陷陣,而你,坐收漁翁之利?」唐歡反問道。
「如果我能讓你在這場殺局中佔據一定的主動權呢?」白不臣氣定神閒道。「衝鋒陷陣者重要,營帳下出謀劃策者,同樣重要。」
「白少的意思是,你是軍師,我是匹夫?」唐歡眯眼問道。
「掌握足夠多情報的人,就是軍師。」白不臣沒有反駁唐歡,而是闡述着一個非常簡單的事實。
「唐老闆。我想你應該能明白這個道理。」
唐歡聳肩道:「也就是說,你向我提供一些便利。讓我在這場殺局中,儘可能佔據主動。於是,你就能從中獲利。」
「唐老闆也是如此。」白不臣緩緩說道。「你能一戰天知,甚至成功復仇。」
唐歡抿下一杯酒,開始思索起來。
他不可能全信白不臣,但也不能一點兒不信。
清道夫,是無比強大的。
姚東亭,更是華夏商界第一人。
這兩個怪物級別的大佬聯手布下殺局,甚至讓白煙充當執行者。
唐歡知道,這是一場不好應對的殺局。
稍有不慎,他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與白不臣合作?
說是合作,卻也只是有共同目的罷了。
白不臣通過他的特殊身份,向唐歡提供情報上的便利。待得唐歡安然度過此劫,便可以瓜分五角俱樂部的龐大利益。
這的確是一箭雙鵰,一舉兩得的好事。唐歡似乎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唐老闆,不必立刻回答我。」白不臣抿唇說道。「至少在這次事件結束之前,永遠都是我向你提供情報和便利。而我,不可能從唐老闆身上佔到任何好處。」
「你就不怕我事後反悔?」唐歡眯眼說道。
「我相信唐老闆不會。」白不臣微笑道。
「誰又說得准呢?」唐歡聳肩道。「當初白城事件之後,我相信白少也沒想背叛我。不是嗎?」
白不臣聞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
「世事難料啊。」唐歡原話奉還。
白不臣沉默片刻之後,舉杯道:「不管如何,祝唐老闆一帆風順。」
「我會的。」
一杯酒飲盡。
唐歡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唐老闆,我送你。」白不臣微笑起身,氣度不凡,優雅極了。
又是那條從主建築貫穿白家大門的道路。二人漫步前行,欣賞這前院的鳥語花香。
突然,唐歡止步望向白不臣:「當年的白城事件,你可曾後悔過?」
後者聞言,卻是反問道:「唐老闆有後悔藥賣嗎?」
唐歡笑了笑。搖頭。
「唐老闆,或許你在許多方面,都要比我優秀。但在那少數領域中,我一定比你更加強大。」白不臣意味深長道。「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與恨,我體會了。但你沒有。也希望你不用體會。」
唐歡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擺手道:「再見。」
目送唐歡離開的白不臣微微轉身,重新回到了客廳。
不知何時,客廳的沙發之上,坐着一個女人。一個連白不臣,都一直欽佩的女人。白家三妹,白煙。
「你來之前,應該通知我一聲。」白不臣踱步上前。「如果讓唐歡在這兒撞到你,他會懷疑我圖謀不軌。」
「那你是否圖謀不軌呢?」白煙挑眉問道。
白煙笑了笑,思忖了片刻之後,意味深長道:「我只是為了這個家。」
「你自己信嗎?」白煙反問道。
「我信。」白不臣點頭。
許久未露面的白煙沉默了。
她姿勢端莊地坐在沙發上,目不斜視地看着電視節目。似乎把這兒當成她的家了。
事實上,在曾經某段時光里,這裏的確是她的家,唯一的家。
「你這麼三番五次跟唐歡打交道,就不怕他哪天心血來潮,把你給宰了?」白煙問了一個很理性,也很符合邏輯的問題。
白不臣為小妹泡了一杯茶,然後緩緩坐在沙發上,唇角微翹,眼眸中帶有玩味之色:「你呢?我想就目前來說,唐歡宰你的心情,一定比宰我更加激烈。」
「那我得感謝你剛才的煽風點火。」白煙平淡道。
「我們是一家人,不用客氣。」白不臣輕描淡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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