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娛樂,總裁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的並不是總裁,而是董事長,韋德則靜靜地坐在他對面。
「如果cfo不告訴我,我可能過一個月都不知道。」甄傑看着韋德,「你知道這事多嚴重麼?」
雖然立場上很尷尬,但韋德仍然保持着一貫的氣勢:「jack,我們有完備的計劃。」
「是,我知道,你和你的小朋友,從來都算無遺策。」甄傑身體微微前傾,「我說的不是藝人毀約這種破事,我說的是越過我做資本操作,你知道這事兒有多嚴重麼?」
韋德愣了片刻後才說道:「現在知道了。」
「我們的股權非常複雜韋德,這次不僅是做一個子公司,還是合資,複雜之上的複雜。」甄傑用盡全力比劃道,「我知道你有你的計劃,你在為公司賺大錢,可你真的不懂資本運作,至少該問問我的意見,我們有股東大會,我們要公佈財報,這些事,這些錢的走向都要公之於眾,你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麼麼?」
「抱歉。」韋德拿起電話,「我現在就退出。」
「不不不!」甄傑連忙抬手,「我沒說這事不能做,我的意思是我必須知情。」
甄傑看着又一語不發的韋德,實在沒了脾氣,嘆了口氣:「這是個天才計劃,釜底抽薪,用粗暴的手法割掉別人家的麥子,以愛國的名義,然後在別人的大本營,用別人的法律機制扼住別人的咽喉,我沒法否定,這是個天才計劃,我想不出來。」
「但是——」韋德點了點頭。
「但是——我不知情,這感覺很不好。你知道我現在只看資本運營,不問常務,這點知情權你總該留給我。」甄傑起身走到韋德面前,雙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面色深沉而又複雜,「韋德,公司早晚是你的,等我退休好麼?」
「不,你誤會了。」韋德少見地慌張起來,「我真的是……沒有多想……你知道,人情世故和資本操作,我一竅不通。」
「我當然知道,你是個實幹家,討厭那些骯髒的,卑劣的,見不得人的東西,但你早晚要面對這些,這次的計劃不就是這樣麼?」甄傑抓着韋德的肩膀,「這是你的盲點韋德,我一直都知道,每次與資本有關的會議你都在打瞌睡,你討厭那些東西,你看不上那些手段,你的執行力有多強,資本操作力就有多弱。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人都是這方面的專家。」
「是的,當然。」
「所以別再繞過我,至少讓我知道。」甄傑鄭重點頭道,「我很多方面沒有你敏銳,可我知道怎麼對付資本,我不是沒用的老東西韋德。」
韋德同樣鄭重地點頭:「你說的對,我險些忽略盲點。」
「好了,這就夠了。」甄傑語態轉柔,輕輕拍了拍韋德,「『未來之星』的資本運營我來做,別被那些金融專業的人騙了,他們的專業從頭到尾就是在騙人。」
韋德微微低頭恭送他離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甄傑突然回頭問道:「董事會收到報告,你的『數據分析部』,又要追加500萬預算?」
「是的,這很燒錢,也很有效。」
「我會通過,可求求你,今年就燒到這裏吧。」甄傑無奈道,「那是頂尖it公司做的事情,他們有幾百億投資可以燒,我們燒不過的。」
「明白,我保證。」
甄傑走後5分鐘,林小棗才推門進來,韋德正雲淡風輕的欣賞窗外的景色。
林小棗小心翼翼問道:「yrong-boys的歌錄完了,要聽麼?」
「先送到數據分析部。」
「已經送了。」
「嗯。」韋德突然回身問道,「如果我提出公司把50%的收益投入人工智能,jack會是什麼表情?」
「啊……」林小棗張大嘴,完全沒法理解這個問題。
「嗯對,就是這個表情。」韋德嘆了口氣,「所以我想撈筆外快做這事,那該叫什麼,小金庫?結果還是被發現了。jack一直監控着我,你之前說的那些人,也許根本就不是賀東方插的,是jack。」
「我……我……」林小棗有些慌亂地擺手道,「我就當什麼都沒聽見。」
天啊!韋德和甄傑的矛盾,她可不想沾。
她說着說着使勁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嗨呀,忘了發生什麼啦。」
「我告訴你我瞞着jack註冊子公司撈外快。」
「額啊……」林小棗痛苦地抱頭。
看着林小棗的表情,韋德露出了惡趣味的笑容,這才舒舒服服坐回自己的椅子:「就是這樣,命運不會和你商量,她讓你知道,讓你負責,一切已成事實,沒法討價還價。」
林小棗對這話似懂非懂,她知道韋德被罵了心裏一定不痛快,這種時候她唯有好言相勸:「恕我直言韋總……他把女兒都交給你了,不會有任何惡意的。」
「當然沒惡意。」韋德輕笑一聲,「你說過你小時候想學舞蹈對吧?」
林小棗尷尬地抬了抬眼鏡:「是……被父母壓下來了。」
「他們有惡意麼?」
「當然沒有,都是為我好。」
「就是這樣。」韋德輕輕點了點桌子,「jack當然沒惡意,他只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想讓我走上歪路。」
「這個……」林小棗使勁擠出了幾個字,「人工智能,大數據這些領域,當然是大方向,但我們屬於文化產業,在這上面的投資,還是要注意比重的吧?」
「當然。」韋德笑着擺手,「你去忙吧。」
……
三位藝人當然不知道,他們從一開始就是韋德和呂健眼中的「小金庫」,
不不不,至少王妙齡是知道的。
按照呂健與韋德的合作計劃,三位金庫的內容由呂健做,其餘常務由韋德那邊出力,雖然才換榜沒幾天,卻已經要開始為下一期做準備了。
在臨時酒店安置好後,三人驅車前往一個臨時安置的錄音棚,車還是張沁藝臨時租的,相比於另外兩人,他更有錢一些。
這一路當然也不安生,雖然人已經離開公司,但戰鬥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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