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何允咬了一下唇:「很大,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很高興我自己還依舊記得你。」
莫非輕斥了一聲。
何允呆了一下,有些心涼:「你什麼意思?你不希望我記得你?」
「與我無關。」
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從眼角滑落了,如一粒粒輕盈剔透、惹人愛憐的珍珠。
「莫非……你知不知道,我為了記住這段記憶,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不知道,就算是真的,這段記憶也是本來就不該被記住的。」
「可是我想記住它,它對我來說,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記憶。因為在那一刻,我遇見了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不管是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也要將這段記憶留在我的回憶里。」
「有意義嗎?」
「有,因為只有這樣,我才知道活着是什麼意義,我才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我應該做什麼。」
「有什麼意義?」
「只有活着,才能遇見你、記得你,這就是我生命的意義。」
莫非嘴角的笑意,諷刺味越發的濃了:「所以,你想告訴我,你出現在我老婆身邊是為了我?」
何允一聽到他這樣說,就緊張了,趕緊搖頭:「不,不是這樣的。我找到朵朵,讓她代言我的服裝品牌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你是她老公,如果我要是知道的話,我就不會讓她帶代言了。我是說真的,我只是想擁有這段回憶,從來沒有想要打擾你的生活,我沒有想到……」
「剛剛不是還在說你要嫁給我嗎?」
「可是你已經結婚了呀?」何允有些驚訝,「如果你要是沒有結婚的話,我說不定還會按照當年的承諾嫁給你,可是現在不一樣,你已經結婚了,我不可能嫁給你,我也不可能當第三者,跑去破壞別人的婚姻,你懂我的意思嗎?」
「不懂。」出了他老婆,別的女人的意思他都不想懂,也沒有必要弄懂。
「你怎麼能不明白呢?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才對,我的意思是說,我只是要讓他回憶,懂嗎?就是那段回憶。那段回憶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它就像一個燈塔一樣,拯救了我的人生。可是這個,跟我有沒有必要進入你的生活,干擾你的人生是不一樣的。如果你現在還單身,或許我們可以試一下;但是你不是……」
說道後面,何允還有些微微的失落,「我一直以為,像你這樣的老神仙,是不會娶一個普通的女人,我小時候的承諾,也不過是一個妄想罷了。卻沒有想到,你最後會娶一個普通的女人,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
不管何允後來怎麼解釋說,她會哭只是太激動了,她沒有想過會再遇到他。
還讓她傷心的是,在自己看來這麼重要的記憶,對於另一個人來說,不過是一段不重要的,早就被忘記的記憶。
他不記得自己就罷了,居然還是一副無所謂記不記得的態度,這讓她非常失落。
「莫非,以後你要是再遇到你就過的女孩子,以後不要對她那麼冷淡好嗎?她真的會很傷心的,她或許只是有一個英雄夢,想要感激你罷了。」
「好了,你到了。」
莫非的耐性還真不是一般的好,一路上對何允都非常難的,但是也不忘記偶爾搭上那麼一兩句,套對方的話。
說來說去,就像那些狗血的劇情一樣,或許在他修真歲月的某個瞬間,他不經易的就這麼個人,隨後就被對方記在了心裏。
天知道這種故事,可以翻本不知道多少個。
「這麼快就到了?我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完呢,莫非,我們下次可以約個時間,好好聊一聊嗎?我真的不是想要打擾你的生活,我只是想擁有更多關於你的記憶……」
「抱歉,我平時挺忙的。」莫非說完,就提醒對方,「你到了,可以下車了,不要忘記把安全帶放下來。」
可是何允似乎沒有要動的意思:「只要你答應我,我立馬就下車。我可以配合你的時間,你什麼時候先有空,我們就什麼時候約。」
「我什麼時間都沒有空,只要是有空的時間,也是陪着老婆,沒有時間約別人。」莫非拒絕。
「就是幾個老朋友,碰碰面也不行嗎?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而且我跟朵朵也是好朋友,你放心,我不會做出那種挖牆腳,搶人老公的事情。」
「就算你想搶,我也不是你能夠搶得來的。你到底什麼時候下車?」
「你答應我,我就下車。」
「如果我不呢?」
「那我就永遠也不會下去。」
何允的話音剛落,莫非就抬了一下手,一個發着白光的魔法瞬間打了出去,籠罩到何允的身上。
何允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坐在冰冷的地板磚上。
而莫非,一腳油門,把車開得老遠。那種飛奔而逃的感覺,就好像怕被狗皮膏藥給粘上一半。
好吧,莫非實有這樣的衝動。
被留下的何允,默默的站在原地流淚。這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
莫非徑直把車開回了家。花其朵睡得真沉,他把她送回床上,她都一直沒醒。
睡着前喝了那麼多酒,第二天早上起來一定會頭痛。他特地提前準備了許多新酒湯,還有一些墊胃的早餐。
花其朵醒來的時候,可以說是餓醒的,也可以說是被早餐給誘惑醒的。
「老公,你起的好早呀。」她穿着白色的睡衣,從樓上慢慢地走下來。
「你昨天晚上沒吃什麼東西,看你今天早上會餓醒,所以提前起來給你做些吃的。桌上有醒酒湯,你先喝一點。」莫非一邊端了一些小菜上桌,一邊說的。
「我還沒洗臉刷牙呢。」
「那你還不趕緊去?別洗澡,吃完了早餐,休息一下再洗。」
「知道了。」花其朵進去浴室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有點疼。
哎……酒量不好的人,就是這樣傷腦筋呀。也不知道昨天是怎麼回事,她怎么喝了這麼多?
她平時,沒有那麼喜歡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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