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平行線 第五十七-五十八章 打草為驚蛇

    readx;    第五十七-五十八章 打草為驚蛇

    氫和氧結合產生了生命之水,權和勢結合卻足以讓青州變換一個顏色!

    這一夜,青州平靜依然,但在不知道的暗處,密佈在地下的電話網,將青州一半的勢力調動了起來,有許多人徹夜未眠。

    第二天上午,市檢察院接到青州市紀委通知,根據1993年《中央紀委、最高人民檢察院、監察部關於紀檢監察機關和檢察機關在反鬥爭中加強協作的通知》的相關規定,青化廠副廠長紀政一案,經公安局及經偵大隊多方調查,初步認定證據不足,涉案金額與原卷宗出入較大。鑑於此案涉及黨紀、政紀、法紀交叉地帶,且影響較大,經市委、市紀委研究決定,暫由紀委監察一室接管並做後續調查,如確有構成犯罪之事實,需追究刑事責任的,再移送檢查機關。請接函後,及時將相關證據材料(或複印件)並附函件移送市紀委。

    檢察長汪紅臣拍案大怒:「亂彈琴!程序是這樣走的?簡直欺人太甚!」

    在國內,凡國家公務人員涉案,檢察院與紀委的職能範圍多有重疊的地方,算是獨有的特色。更微妙的一點,在黨領導一切的原則下,本來應該是相對獨立的兩個機構,卻偏偏沒有平等的地位。有句笑話這樣說:組織部長說:誰關心我我關心誰;紀委書記說:誰不關心我,我就關心誰;宣傳部長說:誰關心我,我關心他正面;誰不關心我,我就關心他反面。沒有人想被紀委的人關心,所以儘管汪紅臣拍桌子瞪眼睛,更是把負責紀政案的副檢察長趙東鵬叫過來一頓臭罵,結果還是乖乖的移交了全部案宗,這就是權大一點壓死人。趙東鵬從辦公室出來後越想越氣,直接電話打給了元大柱,劈頭就罵:「元廠長,你怎麼辦事的?你讓我搞人,我搞了,前天又說要放人,我也準備放了。手續都完善了,結果你不聲不響的把人弄紀委去了?我告訴你,不信任我的辦事能力就別來找我!」

    元大柱被罵的暈頭暈腦,趕忙從情婦身上滾了下來,再打過去竟然忙音,轉念一想撥通了穆澤臣的電話:「穆總,是不是你動手了?什麼,不是?……那是怎麼回事?」

    穆澤臣坐在老闆椅上,眉頭緊鎖,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事情開始有變化了。那晚見過紀政後,本來打算過兩天安排紀蘇和紀政見面,等他說服女兒後就動手撈他出來。可第二天接到林震電話,說人被劉天來搶到經偵大隊去了,趙新川親自打的電話,南工分局的連自忠頂不住。但林震也說,劉天來很可能是想從中賺點外快,交涉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讓穆澤臣等上兩天。

    公安局裏那點貓膩穆澤臣自然知道,但多年來養成的謹慎,讓他還是立刻收回了所有伸出去的觸角,縮回原處靜等其變。

    其實穆澤臣內心深處並沒有當成多大的事,林震說的可能性很大,劉天來應該是被紀政的親戚或朋友走通了關係,才出面做作樣子。要說劉天來能撈紀政出去,那根本是天大的笑話,也就騙騙犯人家屬那些外行。但他收了錢不能不做事,來南工搶人已經算是很盡力了,到時候人撈不出去,也能對下家有個交待。

    所以穆澤臣放心將此事交給林震去交涉,他每天多少事情要忙?如果不是顧文遠的要求,他根本懶得搭理這種小事。

    顧文遠跟溫諒在操場發生衝突後,曾打電話給穆澤臣。從穆山山那裏知道了事情經過,穆澤臣當然不能說什麼泄氣的話,讓顧文遠等待兩天,只要林震傳來確切的消息,一切就可以如他所願!

    也許直到此刻,顧公子還在做着羞辱紀蘇和溫諒的美夢。

    不想才一天不到,事情就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穆澤臣沉思片刻,接通外間齊舒的電話,先告訴她此事,然後說:「去查一下,天黑前我要知道原因!」

    武俠書里總會有這樣一句話,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齊舒用最快的速度,調動起或明或暗的力量,從各個途徑追查紀政案的真相,她甚至可以自豪的說,同樣的事,交給許復延或周遠庭來做,都不可能比她做的更快更好。然而,最終反饋回來的結果卻是:紀政找不到了。

    似乎一夜之間,這個人就從所有人的視線里蒸發掉了,連紀委的副主任都不知道人被關到了哪裏,隨之不見的,還有監察一室的主任姜薇和兩名工作人員。

    這說明了什麼?

    可笑的是,這什麼也說明不了,齊舒看着手中的報告少見了發起呆來。紀政本是一個小人物,就算此次進去,也是元大柱打擊報復的結果,攏絡的罪名起碼有一半是誣陷,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世間事哪有什麼黑白分明,是非對錯?元大柱在檢察院和公安局都有關係,而紀政沒有,那他就得等着把牢底坐穿,世間事,就這麼簡單!

    穆澤臣會插手此事,純粹是因為顧文遠一句話,並不說明紀政這個人有什麼價值。但今天這一幕,怎麼看怎麼透露着一股詭異的味道。要說是有人救紀政吧,弄到紀委走個過場不就行了?用不了這麼大陣仗;可要說是有人整紀政,他一個小小的副廠長,捏死他的法子有無數種,更用不了這麼大陣仗。這是第一次,齊舒不僅看不懂對方的棋,甚至連基本的意圖都琢磨不透。

    齊舒忽然一笑,如百花吐蕊,滿室流芳。

    有多久了,沒遇到這麼有意思的事?

    掛了穆澤臣的電話後,元大柱頗有些莫名其妙,那晚之後他幾乎已經忘了紀政的事情,反正他出來以後也得從青化廠滾蛋,能用這樣一個廢物賣穆澤臣幾分人情,這樣的買賣不做是傻蛋!雖然知道紀政被人弄到了紀委,他沒太往心裏去,青化廠破產已成定局,這個爛攤子有范恆安出面收拾,周遠庭也答應自己到即將成立的開發區做主任,就算紀政出來,想踩死他還不是輕而易舉?

    溫諒之所以有信心把紀政在眾目睽睽下撈出來,一方面是對許復延和左雨溪有信心,另一方面就是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認為紀政有多大的重要性。所以一旦有了衝突,無論是元大柱還是穆澤臣,他們都會放手。

    但這個意外還是讓元大柱有了點急迫感,青化廠的事一天不落幕,他的心臟就一天不安穩。元大柱坐在床上,肥厚的手掌在身邊美貌女人的胸脯上重重一捏,不理她低轉纏綿的呻吟,小眼睛眯成一條狹小的縫隙。

    一個月,一個月內必須從青化廠脫身。

    在人口多達600餘萬的青州市,每時每刻不知上演着多少精彩好戲。無論穆澤臣心存疑惑,還是元大柱漫不經心,紀政作為一個小人物,僅僅在他們的生活里掀起了一點點浪花,就隨即消逝不見。他們的目光和精力正全部集中在市里即將展開的激烈鬥爭中,不管身在局中,還是人在局外,都明白青州這盤棋已經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

    周遠庭在跟許復延徹底決裂之後,在8月初就拋開市委,強行啟動了青化廠破產清算程序。在經過市工業局的同意後,青化廠正式向青州市人民法院提出破產申請,並於8月中旬召開了第一次債權人會議。按照計劃,法院將於9月裁定青化廠破產,然後由市政府指定財政、監察、審計、稅務等部門成立破產清算小組,領導並開展下一步的工作。但9月25日五中全會的召開徹底打亂了既定節奏,許復延借全會的東風,大造聲勢,硬生生的拖住了周遠庭的腳步,青化廠的事暫時停滯。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等待沉寂十餘日之後,周遠庭突然發難,借楊一行的官帽震懾了青州官場,再一次順利的啟動了青化廠破產計劃,就在紀政失蹤後的第二天,清算小組正式進駐了青化廠。

    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形勢嚴峻至此,溫諒卻如同沒事人一般,早早的就來到了學校。剛一入座,立刻去任毅桌子裏翻了起來。

    任毅怒道:「溫兄,破其門而入謂之盜也,你如此行徑,將置我這主人於何地?」

    「任兄,咱能說普通話不?」溫諒隨便敷衍着,終於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化學作業本,輕舒了一口氣。

    「請今後叫我楊小邪,楊兄!」

    溫諒愣了一下,以他重活兩世,縱橫網絡的無敵見識,什麼默猴啊,豺狼啊,什么小手啊,憐花啊,那是耳熟能詳,朗朗上口,卻從來沒聽過什麼楊小邪。

    「這個……楊兄,請問這次的名字是何出處,有何典故?還有,上次不是記得你說,要退出演藝界,遠離角色扮演,專心做一個詩人了嗎?」

    「讀過顧城的詩嗎?」任毅長嘆一聲,也不等溫諒回答,低吟道:「你,一會看我,一會看雲。我覺得,你看我時很遠,你看雲時很近。」

    溫諒俗人一個,從來不覺得近現代詩有什麼打動人的地方。但此時此刻,聽着任毅低沉的聲音,看着他青澀的臉龐,突然覺得,在這個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紀,能單純的喜歡一個人,未嘗不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可惜的是,前世里的他,沒有那種情懷,而現在的他,卻沒有了那種心境。

    「讀過這首詩後,我悟了。做人不能太死板,既然你看雲時很近,那我走到雲那邊去不就得了?所以我重操舊業,在小說的世界裏,我離她真的很近!」

    溫諒無語,感情剛才的媚眼做給瞎子看了,不再搭理他,翻開作業本抄了起來。第三節是化學課,必須在司雅靜檢查前把這兩天的補出來。

    「溫兄,你總這樣也不是辦法,天天抄哥們的作業總得請次客吧?」

    「呸!你還有臉說?上次抄你數學作業,二十道題錯了十三道,楊兄,你確定真的是用腦袋而不是屁股在做題?」

    身後傳來紀蘇熟悉的笑聲,溫諒無奈的轉過頭,說:「紀蘇同學,你最近很有演聊齋的潛力啊。」95版聊齋正在央視播放,天天都能聽到教室里此起彼伏的鬼叫聲。本來大叔想說的是你怎麼最近偏愛走後門,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經過了這麼多事,縱然心理上已經跟紀蘇親近了許多,但看着她攝人心魄的容光,溫諒還是不由自主的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

    要是許瑤,溫大叔早口花花了無數次了。

    紀蘇也不說話,臉上掛着清澈的微笑,將手中的豆漿袋放到溫諒桌上,然後從書包里拿出自己的作業本遞了過來。

    這是自前天以來,紀蘇第二次公然的給他帶早點,並且很有一直帶下去的可能。在第一次的震驚之後,許多人表示壓力很大,想不明白一個成績墊底,長相平凡,除了能打會說再找不到任何一個閃光點的男生,怎麼會讓紀蘇如此的牽腸掛肚?

    在這個時代,同學們普遍贊同的配對原則,第一條就是成績要成正比。而在此之後順推十年,高中美女們首要選擇的,則是能罩的住,會玩,夠壞。

    有了上次的經驗,再一次被各種異樣的目光所包圍,溫諒臉皮夠厚,依然能做到寵辱不驚,接過袋子,壓低聲音說:「其實你不用這樣做,真的……」

    紀蘇笑了笑,卻不接他的話,指指了作業本,輕聲說:「快點抄哦,小心司老師抽查到你。」

    不用小心,溫諒很有自知之明,今天司雅靜肯定放不過自己。

    坐在前排的一位男同學扭過頭,十分嚴肅的說:「紀蘇同學,你身為學習委員,還把作業借給同學抄是不對的!」

    這個戴着啤酒瓶眼睛的瘦男生叫高帆,在此後八年間,成為青一中最nb的一個傳奇。就為了考上清華,他在一中整整複習了五年,每天早上四點起床到教室早讀,晚上九點教室熄燈後,點着蠟燭自學到十二點,然後爬下水管道翻進二樓宿舍睡覺。這個過程在他複習的那五年中,幾乎很少間斷,頭懸樑錐刺骨也比不了他的艱苦於萬一。可就是如此,在溫諒大學畢業後的某一年,回到青州聽曾經的同學說,高帆最終考上了京城一個美術學院,也許在那裏,他的清華夢會近一點。

    雖然說可憐人必有可恨處,重活一世,面對這樣一個人,溫諒還是抱有很大的同情心。

    溫諒笑了笑,說:「紀學委是幫助後進生的學習,高帆你要諒解。」

    高帆扶了下眼鏡,說:「你不用狡辯,如果你真抄的話,我就告訴老師!」

    任毅一拍桌子,怒道:「怎麼說話呢?」

    溫諒拉住了任毅,不再搭理他,把任毅的本子扔到一邊,照着紀蘇的抄了起來。高帆哼了一聲轉過身去,紀蘇想要說什麼卻被溫諒的眼神制止,她知道高帆這樣的人,根本不被溫諒放在心上,也就不再在意。

    等紀蘇離開,任毅敲敲桌子,惡狠狠的說:「兄台,要不要這麼現實?好歹你也抄了我一個月啦……」

    「嗯,如果你能告訴我,為什麼第一個方程式你配的都跟紀蘇不一樣,我就請你吃飯!」溫諒指着作業的第一道題,戲謔道。

    任毅仔細一看,可不是麼,自己的竟然沒有配平,訕笑道:「偶爾,偶爾……」

    到了第三節化學課,司雅靜要抽查昨天的作業,果不其然開口第一個點的就是溫諒,拿着作業本大致掃了一下,表揚道:「嗯,這次很不錯,正確率百分之百,溫諒同學的進步很顯著嘛。」

    「老師,溫諒的作業是早上來才抄紀蘇的,我親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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