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平行線 第三十二-三十三章 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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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剛被趙建國等人死死的拉住,終究沒做什麼過火的舉動,鐵青着臉掉頭離開。李勝利老實人也知道這仇結的大了,沒有出門相送,看着他們的背影,擔心的問:「會不會惹來大麻煩?魏剛不是什麼善茬啊……」

    夜風夾雜着涼意吹拂過臉龐,溫諒雙手插在兜里,像普通少年人那樣跳了跳,笑道:「這天可真冷啊……李叔你放心吧,說了這句話,魏剛那我自然能搞的定!」

    青河豆漿開業第一天圓滿收場,除了魏剛這個小小的不安定因素之外,收穫的是極佳的口碑和爆棚的人氣。不少住在附近的顧客還特意來打聽營業時間,讓極度勞累的許瑤和寧小凝開心極了,第一次體會到做事的辛苦和快樂,那種感覺是學校里怎麼也學不到的。

    幾個人在下午打烊後到鳳鳴樓吃了頓慶功宴,溫諒目視兩女乘坐出租車離去,轉身對李勝利抱怨道:「過幾天一定得找兩個員工了,不然靠這兩位大小姐,我早晚得把下輩子也搭進去。」

    李勝利忍不住想笑,剛才吃飯那一會功夫,溫諒又被兩個小姑娘逼着答應了無數不平等條約,這樣的員工用上兩天,所有的老闆都要淚流滿面。

    到家後溫懷明已經回來了,沒多說什麼,只是指着溫諒的鼻子嘆了口氣:「你啊,你啊……」

    溫諒嬉皮笑臉的問:「你老闆怎麼說,就沒誇讚我兩句?」

    「還真的誇了幾句,」溫懷明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站起,在客廳來回走了幾步,猛然停下盯着溫諒問道:「溫諒,你今天都是故意的對不對?你究竟要做什麼?」

    我要做的事,現在還真不能告訴你!

    溫諒沒有回答,反問道:「青化廠那邊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提起這個,溫懷明就頭疼,也忘了方才的問話,「市政府那邊遇到的阻力很大,他們堅決要求按照既定規劃,將青化廠轉賣給范恆安,說什麼要因地制宜,要顧及本地現狀,生搬硬套上面的政策搞一刀切,就是對人民的犯罪。」

    「呵,帽子戴的還挺高。」溫諒沒想到財政部、計委等五部委聯合行文的《關於九五期間中央及地方國有企業改革的幾點意見》都已經下發了市一級了,青州竟然還視若無睹自行其是。不過這也不算什麼,陽奉陰違在官場那是常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國內的事就是這樣被搞的亂七八糟。

    「沒關係,」看溫懷明興致不高,溫諒安慰道:「從當初的絕對劣勢,到現在的分庭抗衡,許復延至少有了搏一搏的實力,何況他在省城還有底牌在手,爸爸你不用太擔心。」

    溫懷明再嘆一口氣,無奈的說:「但願如此,走一步算一步吧。」

    市委一號院坐落在春熙路17號,是一棟帶前後院子的兩層別墅,樹木繁茂,油化嫩綠的常青藤爬格子般鋪滿了兩側的牆壁,通過柵欄隱約可見房子後面有一個小小的涼亭,涼亭旁邊是兩片開墾的小菜地。這是青州最神秘也最引人注目的所在,歷任青州市委書記就駐足於此,伴隨權力、地位、榮耀的,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權謀和機心。

    許瑤溜進屋子,雙手提着小皮鞋就要偷偷的上樓,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的許復延抖了抖報紙,許瑤的小臉立刻塌陷,悶着頭扭扭捏捏的轉身走了過來,將皮鞋往遠處一扔,坐到許復延旁邊。

    許復延威嚴的臉上不帶一絲的笑容,指指對面示意許瑤坐那邊去。許瑤撅着嘴,冷哼一聲挪了過去,咬着嘴唇不說話。許復延老婆是省第一人民醫院兒科的主任醫師,組織關係還在省城關山,到青州來還得過一段時間,許瑤生動,非得跟着過來,許復延也只好同意。

    如此一來,許瑤在青州就跟放養的差不了多少,這才有了天天去7號院跟溫諒廝混,坐着公交滿青州的亂竄,這才有了兩人的相識相知,同甘苦共患難。

    等着女兒主動承認錯誤,看來得是21世紀的事了,許復延無奈的摺疊起報紙,溫和的笑道:「怎麼?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倒耍起脾氣來了?」

    「算賬?爸爸,您確定今天在青河豆漿看到我了嗎,我怎麼覺得你的眼睛只顧盯着溫諒那個臭小子,看都沒看我一眼呢?」

    「嗯,這態度還不錯!」許復延太了解自己女兒了,你要好好問她還真不一定理你,這下只要肯開口就好。

    要是溫諒在此,非得吐一口血表示不滿,就這態度還叫不錯?要是在老溫家,早被打死了好伐?

    可人比人得死,許瑤同學渾然沒有這樣的覺悟,氣勢洶洶的說:「許書記,你今天幹嗎到店裏去,不是在跟蹤我吧?」

    許復延驚訝道:「哦,先發制人,倒打一耙,這樣的招數都會了?許瑤,我看你是跟別人學壞了吧?」

    這話說的不輕不重,許瑤心裏一驚,千萬不能讓溫諒在父親心裏留下壞印象,至於為什麼不能,少女心中也沒有固定的答案。

    「沒有啦,你看我都在外面勤工儉學了,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你呀你呀,」許復延指着她搖頭苦笑,話風卻突然一轉,「溫諒知道我嗎?」

    「當然……」許瑤張口欲言,突然想起溫諒的話,硬生生的剎住了車,「……不認識了!沒來青州時你不就千叮嚀萬囑咐,不讓我在外面暴露身份,用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身份生活?我都記着呢,放心吧!」

    許復延哈哈大笑:「好,我家丫頭最乖。不過呢,人心有時候會很複雜,你以為你看明白了,但其實看到的都是假象,所以有時候要多看看,多想想,不要被假象所蒙蔽。當然,爸爸也不是說那些肯定就是假的,只是你自己要當心……」

    許瑤古靈精怪,哪裏聽不出來父親的話外之音,同樣的事情寧小凝已經做過了,事實證明,她許瑤的眼光比起小凝和父親都來的精準。更也許這與眼光無關,他們看溫諒用的是眼睛,而自己卻是用心靈!

    這個時候的許復延不是那個萬人之上、守牧一方的封疆大吏,也不是那個機關算盡、蠅營狗苟的官場中人,更不是那個身陷局中、左突右沖的舉手書記,面對許瑤,他永遠是一個慈祥、仁愛、嚴厲卻不失溫柔的父親。許瑤當然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心中感動,起身坐到了許復延旁邊,抱住他的手臂,小腦袋枕到肩膀上,輕輕的蹭了蹭臉,低聲說:「溫諒是個好人,我相信他。」

    許復延摸着她的頭髮,笑眯眯的說:「那是自然,我家丫頭說誰是好人,不是,他也得是。」低着頭的許瑤沒有看到許復延眼中一閃而過的冷厲之色,不依的捶了他一下:「你又編排我,做官的都這麼霸道麼?」

    「哦,這話怎麼說的?」

    「還不是今天那個什麼廠的廠長,你們走了竟然在店裏鬧事,豆漿杯子都摔在地上了。」許瑤抱怨道,溫諒和李勝利雖然瞞着她,可店裏新請的那個員工卻在一邊偷看了個清楚,掉頭就告訴了許瑤。


    「哈哈,人家吃了點虧,有脾氣是正常的。做人做事,欺負人就要有被欺負的覺悟。」

    這話許瑤沒有聽懂,但接下來的話她聽懂了。

    「許瑤,我下面的話你要記在心裏。溫諒這個小孩子很不簡單,聰敏機智,有膽有識,最可貴的是,他小小年紀,竟然精通人情世故,真不知溫懷明怎麼教孩子的,真是什麼都敢教!但正因如此,你要明白,我在這個位置,不知多少人存了幸進的心思……」

    下面的話就不是一個父親,一個市委書記能說的了,許瑤從小在官宦之家長大,耳濡目染,心智比同齡人成熟許多,神色一黯,低聲道:「我知道了。」

    許復延哈哈一笑,突然將女兒的頭髮揉的雜亂,「別這麼不開心,爸爸又沒不叫你們來往,,只要注意分寸,做朋友挺好。那小子,有些地方爸爸還是很讚賞的……」

    許瑤嘟着嘴佯裝生氣,心裏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男孩,他溫文爾雅,卻又不可琢磨,但不管父親怎樣想,他依然是他。

    少女的心思飛到了遙不可知的遠處,卻有突然有種莫名的忐忑不安。假期過後,見到溫諒該不該把父親的話告訴他呢?

    也許應該,也許……

    國慶三天假期很快過去,青河豆漿的生意開業三天就取得了開門紅,從早上到下午一直顧客盈門。之後,溫懷明在溫諒的授意下,寫了一篇凱歌許復延關注下崗職工再就業的文章,經過秘書處潤色許復延審查後,在青州日報等多家報紙發表,引起了社會極大關注。尤其配上那張許復延手舉豆漿杯的照片,旁白是大大的兩個黑體字「好喝」,不到一周的時間,青河豆漿的名字變得幾乎家喻戶曉。

    生意火爆,李勝利立刻又招了三個員工,都是青春秀氣的女孩子,穿着統一製作的服裝,在店裏花枝招展的穿梭,成為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溫諒沒事就貓在豆漿店拿個本子寫寫畫畫,不知整天忙些什麼,有時也會教李思青做初一的功課。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調養,加上跟許瑤她們混在一起玩鬧,李思青逐漸恢復了以前的性格,時不時會惡作劇捉弄溫諒一下,但她畢竟過了那兩年煉獄般的日子,跟同齡的小朋友比,再怎麼調皮也讓人覺得乖巧懂事,可愛動人。

    而自從那天開業典禮被抓以後,溫諒再沒見過許瑤。

    假期過後的第一天,溫諒早早的來到學校,大家都還沒從國慶三天的懶意中回過神來,這個時間點偌大的校園冷冷清清,偶爾才能碰到幾個同學騎着單車,從過道上飛快的駛過。在十月的清晨,走在這個年代的林蔭道下,似乎連風都帶着點青澀的味道,溫諒將手放在大操場邊的護欄上,三根手指輕撫着冰冷的鐵面,一路走來,留下三道蜿蜒的指跡。

    經過實驗樓時,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兩個人似乎在樓下說着什麼,溫諒眼力很好,幾乎能清晰的看到顧文遠那張英俊的臉上帶着點憤怒的咆哮,紀蘇只是靜靜的站着,柔美的臉上滿是無奈。

    溫諒沒有停留,也沒興趣知道兩人間發生了什麼事,晃晃悠悠進了教室。

    等任毅趕到,已經快上課了,溫諒笑着抱拳道:「秋水兄請了。」

    任毅一臉沮喪,沒精打采的擺了擺手:「唐方沒了,蕭秋水也就沒了,以後請叫我夜夜秋雨孤燈下……」

    溫諒傻眼了,夜夜秋雨孤燈下,恨滿天下碎心人,至於嗎?他斟酌一下用詞,先試探性的問:「孤燈,秋雨……孤燈兄請了!唐方做了什麼事,讓老兄如此悲痛欲絕?」前不久任毅自稱神州結義蕭秋水,唐方仍然被強行分配給紀蘇同學擔任。

    「呸,唐方冰清玉潔,怎麼會傷我的心?關鍵是現在有人橫插一腳,我,我自然要夜夜秋雨了。」

    溫諒一聽就明白了,肯定是這小子知道顧文遠正追求紀蘇,被那座不可逾越的大山給嚇到了。不過顧文遠那傢伙不是一直都表現的很有風度嗎?對紀蘇從來是彬彬有禮,怎麼現在開始糾纏不休,連任毅都知道了?

    不過這些跟他無關,倒是許瑤那個丫頭這兩天一直不露面,不會是被許復延關了禁閉吧?

    悠閒的日子持續了一周左右,在這期間,溫諒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從來都是好學生的紀蘇從三天前開始,先是早上遲到,然後下午沒放學就不見了人影,今天竟然上了兩節課人還沒來。

    這事要擱在他溫諒身上,那是常態,可對紀蘇來講,就是絕對反常。

    第二節課後是例行做操的時間,因為下雨臨時取消,溫諒嫌屋裏太悶,走出教室站在二樓欄杆的拐彎處朝下望。這座2層的博學樓是高一的教學樓,二樓是一到四班,一樓是五到八班,對面是行知樓,也有八個班級。一到下課的時間,就會見到欄杆處黑壓壓的一排人,三五成群聊天打屁。偶爾有人衝下面吐口吐沫,立刻被一樓的同學大聲鄙視,到了熱鬧處,甚至有二三十人一起大喊:你上來!你下來!直至老師出來制止才肯罷休。

    這只是無聊又寂寞的高中生涯里最常見的一種宣洩方式,有時還能看到花喜鵲驅趕着脖子上掛着牌子的同學,排成隊列踢着正步在校園裏遊行。牌子上寫着踢正步的理由,一般有三種主要成分,一是遲到早退,二是曠課逃學,三是抽煙打架,偶爾有大神級別的人物出現,會在牌子上面寫着衣冠不整(拖鞋短褲背心進教室)、道德敗壞(一般指早戀)、砸教務處玻璃(這個經常出現)等理由,然後樓上樓下圍觀的同學都會報以雷鳴般的掌聲,像歡迎英雄般歡迎這些遊行者。

    在溫諒前世的記憶里,曾經有位同學在七天內因為五種不同的理由,被遊行了三次,人贈外號「十五的月亮」,響徹一時。此後二十餘年間,再無人破此記錄!

    想起往事,溫諒的神情有幾分恍惚。天空正下着大雨,沿着屋檐拉出一條條銀色的水線,砸在樓下的青石小道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放眼望去儘是霧蒙蒙的一片,給整座校園平添了幾分仙氣。

    突然一個窈窕的身影從大雨中跑了過來,風將天青色的雨傘吹的東倒西歪,每一腳踩在地上,都能濺起一連串的水花,從高處看去,如同一朵朵睡蓮在她身後綻放,留下一地迤邐的痕跡。

    是紀蘇,她還是來的晚了。

    濕了半邊衣服的紀蘇看上去有點狼狽,坐在後面的溫諒偶爾看過去,就會發現她呆呆的坐在那裏,桌面上的課本許久沒有翻動一次。孟珂緊挨着她,不時的低聲說些什麼,臉上安慰之意一覽無遺。

    溫諒心中平靜,自不會多事去問什麼,中午放學吃過飯,經過實驗樓時突然發現許瑤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裏,正往樓上走去。實驗樓高五層,有一個旋轉走廊可以直接從一樓走到五樓天台,站在上面整個學校的風景盡收眼底,是青一中五大聖地之一。跟走豪放粗狂路線的打架聖地小操場不同,來這裏的,都是傷春悲秋的文藝女青年,苦戀無果的傷心斷腸人,臨風壯志的才子,憑高弔古的騷客,不管是心情鬱結,還是志得意滿,來這裏靜立片刻,就會覺悟到世事皆浮雲,人生盡飄萍的真諦。

    不過許瑤怎麼都不像這四種人之一,按溫諒對她的理解,就算要找地方排遣鬱悶,也應該去小操場找人打一架才對啊。

    溫諒想了想,從口袋摸出一個硬幣,心中默念:正面就尾隨,反面就偷窺,立起來的話回去睡覺。

    拋起,落下,正!

    天意如此,溫諒心安理得的尾隨而去。

    許瑤最近頗有點煩躁,快十天沒見到溫諒,有點想念,又有點害怕,卻又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今天經過實驗樓時,想起青一中五大聖地的傳說,心中一動就想上去瞧瞧。沿着旋轉樓梯來到五樓,正要推開緊閉的小鐵門,突然聽到外面天台上傳來一個女孩悲泣的聲音:

    「顧文遠,求求你,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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