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打點接洽的事情自然都交給了魯堯,而且上頭已經打過招呼。所以村長也就沒有說什麼。直接帶我們去了存放柳婆婆屍體的棚子處。
還沒走進棚子,就聞到了一股腐臭的氣味,空氣里有嗡嗡飛了的蒼蠅。雖然才開過春,但是在Y市這樣的天氣下,屍體被放置了幾日,已經開始出現了腐爛現象。
同行來的女同志蔡寧和小年輕任意已經捂着嘴巴吐了起來。
魯堯笑道:「凌鋒,要是忍不住也不丟人,我第一次出現場,比任意和寧姐他們要慘多了,根本就站不起來。」
我沒有理他,自顧的走到屍體前,村長倒也是個實在人,屍體的周圍用破舊的蚊帳給罩了起來。
只是這樣哪裏擋得住那些臭蟲的腳步。
此時的屍體依舊腫脹的厲害,像是吹了氣的氣球一樣,尤其是腹部的地方,鼓得跟懷孕十個月了一樣。
屍體的表面已經有了白色的驅蟲在蠕動。
我仔細看了一遍,又雙手掐訣念了咒語。柳婆婆的魂魄已經找不回來了。
單看外表我也看不出到底是怎麼死的,初步判定是淹死的。
魯堯見我看的有模有樣,捂着鼻子湊到我的跟前,「凌鋒,看出什麼了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
魯堯「切」了一聲,顯示出無限的鄙視。
老村長倒是有眼光,見我面不改色,在屍體周邊觀察了許久,甚至還在屍體上檢查了一番,對我道:「小哥,可看出啥了嗎?」
見我搖頭,又道:「之前公安也來過了,也錄了口供,當時幾個村子裏不少村名都在現場。也不知是咋的,竟然就沒了柳婆婆的蹤跡。而且柳婆婆在我們這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往日裏待人又隨和。但凡家裏有個什麼事去請她,一準就到,也不拘多少報仇。有錢的給個百八十塊。沒有的塞點東西她老人家也不計較。」
老村長說的詳細,我一時也沒有頭緒,「我們一會兒去水庫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啥線索。」
魯堯臉上露出不悅,顯然不喜歡我的擅做主張,陰陽怪氣道:「水庫自然是要去的。但是我看眼下咱們分兩路走吧,我,凌鋒,若愚我們一起去水庫,寧姐和任意在村子裏走訪,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我攤開雙手,表示沒有意見。老村長卻頗為擔憂的道:「水庫可是個邪氣的地方,你們……」
老村長話還沒說完就被魯堯打斷了,頗為自信道:「村長你放心吧。我們都是新時代的青年,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可嚇不到我們。」
村長見魯堯如此,也就搖着頭不再言語。
我湊到村長跟前道:「老村長,你不必擔心。就算真有什麼,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說話間,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像是過年放的開門炮一樣。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抱頭蹲了下去,唯獨我下意識的往邊上跑了幾步。
我知道是屍爆了!
落水後的屍體,又放了幾天,早已有了巨人觀的現象。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爆炸,這爆炸過後,味道別提有多難聞了,饒是我這樣身經百戰的,也是胃中一陣反酸。
更別提其他人了。老村長嚇的直哆嗦,嘴裏念着阿彌陀佛。
原本腫脹的腹部突然跟氣球一樣炸裂,威力着實不小。
遠遠看去,柳婆婆的屍體就跟斷成兩截似的。
就在這時魯堯突然跳了起來大叫道:「她笑了,她笑了……」
瞳孔外翻,像是看到極其恐怖的事情一樣。
我轉頭看向柳婆婆的頭顱,沒有變化啊?
可是魯堯依舊發了瘋似的大吼大叫着。把老村長都嚇的站不起來了,一個勁的念着阿彌陀佛。
寧姐見我神色如常,便走到我跟前道:「凌鋒啊。我知道你跟着韓澈從邊境戰場上回來的。你看……」
「我知道魯堯是有些自視甚高了,但他本性不壞的。」寧姐跟着解釋道。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單憑寧姐這眼神,比魯堯這愣頭青就高了不少。
我打着哈哈道:「寧姐,你這說的哪裏話,都是同志,我不會做事不管的。」
寧姐很是欣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看着我下一步的動作。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寧姐,不好意思啊。能不能麻煩你迴避一下。我這要開始救人了……」
寧姐點頭往邊上走了一段距離,然後轉身背對着我們。
我又招呼着若愚和任意,讓他們將魯堯給制住了。
然後拉開了褲子的拉鏈,一頓猛呲,新鮮的帶着熱乎氣的尿就淋在了魯堯的身上。
任意捏着鼻子道:「凌鋒,你這是幹什麼呀?」
然後發現原本還大吼大叫的魯堯安靜了下來,才圓睜着眼睛道:「鋒子哥,你這是啥尿啊。這麼神奇?」
我拉上拉鏈道:「這可是你鋒子哥我珍藏了二十年的童子尿。」
任意這小子倒很會抓重點,長長的哦了一聲,道:「鋒子哥,你還是處?」
我瞬間陣亡,這娃腦袋裏想的啥呢?又囑咐道:「一會兒魯堯醒了,就說是拿的符水。要是說是我的尿救的他,只怕他會崩潰的。」
任意恭敬的應了聲是,然後湊到我跟前問道:「鋒子哥,你咋知道用童子尿可以救魯堯哥啊?」
我難得心情不錯,耐心的解釋道:「但凡無故淹死之人的屍體上,都會殘留一些死前的怨念,若是有心志不堅之人,難免不會中招。」
任意不停地點頭,我又道:「你剛才有沒有注意觀察,當童子尿尿到魯堯身上的時候,他身上有陣陣的黑氣冒了出來。」
任意先是點了頭,然後又搖了頭。
我笑道:「所以啊,你還得多看多學,知道不?」
看着我老氣橫秋的樣子,任意道:「鋒子哥你看起來頂多也就跟我差不多大,咋懂得這麼多啊?」
我笑道:「自然是學的唄!」
說話間魯堯醒了過來,心有餘悸的看着屍體的方向,打死也沒敢再上前半步。
又指着自己身上的濕衣服道:「誰把我衣服弄濕了?不對,咋還有股尿騷味呢?」
任意笑着解釋了好一通,魯堯才將信將疑的對我道了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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