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肥二依舊將綁着我的藤蔓給咬開了,「其他的我也幫不了你,只能讓你稍微走的舒服點,你要是餓了渴了就跟我說。」
不知咋的,我突然還有些感動了,這世上拜高踩低,落井下石之人多如牛毛,難得遇見一個心存善念的,還不是人,是個豬精。
「謝謝。如果我能逃出去,你願意跟我一起出去嗎?」我問道。
豬肥二想了會:「等你能出去的時候再說吧。」
我笑了笑,也對,我現在自身難保,想那些有的沒的也是空談。
佛瓜一直在沉睡,我怎麼喊也聯繫不上。我又將所有的手段想了一遍,可是依我現在的狀況,也沒辦法施展。就算能夠恢復全盛時期,也見不得能打過這樹姥姥。
光線漸漸暗沉下去,夜幕悄然降臨。樹林裏漸漸就安靜下來,死一樣的寂靜。
微小的光點緩緩的聚在一起,像是一盞碩大的圓燈吊在半空。
乾枯的樹幹里,樹姥姥走了出來。一副將要死去的樣子,走了許久才走到我的跟前。
乾枯的如同鳥爪一樣粗糙的手摸着我的臉,「好多年沒有遇見這麼純淨的鼎爐了。小子,還是個處吧…嘿嘿…」
姥姥的笑聲跟破風箱似的,呼啦呼啦的。聽着格外的刺耳。
我擦,這有啥好笑的?老子潔身自好不行嗎?再說了,都是做鼎爐,處跟不處有啥區別?
「吼…」
姥姥往後退了幾步,嘴突然張開,嘴角裂到耳根附近,從嗓子眼冒出一根根活動着的藤條,藤條翠綠,鮮活。像是張牙舞爪的章魚一樣。
一根根觸鬚一樣的枝條像我爬了過來,我緊閉着嘴唇,細小的枝條如同一條條蛇一樣順着我的鼻孔,我的耳朵,我的眼睛,就要往裏鑽。
更特麼讓人不能忍的居然有一個枝條從我的褲腿里鑽進去,一直游到我屁股上。
我全身一個激靈,渾身肌肉緊繃,這枝條不會想要從後面進入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態,默念着咒語,就算我現在這樣,拼着自爆丹田,姥姥也不會好過。
我怨毒的看着眼前佝僂着身子的銀髮老人。
綠色的枝條眼看就要通過我的孔竅進入身體的時候,我閉上眼睛,十八年,不對現在已經過完年了,十九年裏的一切都快速的在眼前划過。
「啊…啊…」
一聲悽厲無比的叫聲劃破了夜的寂靜。
我身上的束縛突然鬆了。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個披頭散髮的穿着破爛的老頭,保持着將藤條砍斷的姿勢。
然後偏頭朝我眨眼:「你覺得我這個pose擺的怎麼樣?是不是很帥?」
我茫然的點了點頭。
渾身上下被噴滿了綠色的汁液,那些被砍斷的枝條在我身上掙扎了幾下,便失去了活性,化作乾枯的樹枝掉在了地上。
「你個老妖婆,居然又在禍害祖國的花朵…」道士指着姥姥罵道。
所有的樹條縮回了姥姥的嘴裏,「不知死活的東西,我看你這回還能不能逃出我的掌心…」
我心裏暗道,敢情這是老相識?老對手了?
「無盡牢籠…」
姥姥雙手微微舉起,嘴裏喊道。
周邊的所有樹木似乎都活了過來一樣,不斷的移動着,許許多多的藤蔓朝我們抽了過來。
老道士嘻嘻的笑着,「搞來搞去就這幾招,你不嫌煩我都嫌煩了。」
跟着從懷裏掏出一個淡黃色的紙張夾在指間,似是一張符籙。周遭有輕微的靈氣流動。
「太上老君顯神威,急急如律令…」
「轟…」
有沖天的火焰冒了起來,把四周照的跟白天一樣,火焰泛着詭異的藍光。
所有被燒着的枝條發出吱吱的叫聲,就跟成群的才出生的小老鼠一樣聲音。
「怎麼樣?這回你這老妖婆服氣了吧…」老道士興奮得就跟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的一直在鼓掌。
「燒,給我使勁的燒啊,把這老妖婆給我燒成個禿子。變成個禿頭老妖婆才好。」
老道士嘴裏不停的念叨着。
姥姥雙手不停揮舞着,動作無比利索,一根根帶着火焰的藤條如同一條條火龍一樣,呼嘯着朝我們而來。
老道士雖然看起來瘋瘋癲癲的,但是身形卻很猿猴似的,上躥下跳的居然躲過了所有的火龍。
每躲過一次就對着姥姥做鬼臉。不是扣着眼睛就是咧着嘴巴,後來居然還搖起了屁股。
我這額頭上瞬間三道冷汗,原來這有本事的人都這德行?
符籙終究是符籙,火焰在不畏死的藤條圍攻下,漸漸的小了,直至熄滅。
「這麼些年就這點漲勁兒?也敢來丟人顯眼?」姥姥冷哼道。
藤蔓如同一條條巨蛇一樣順着地下遊了過來,有的在姥姥的控制下像是長鞭,或掃或纏…當真是防不勝防。
我這一個不小心,腳下一緊,就被拽到了半空中。
老道士見我被抓了回去,估計面上掛不住,「你個老妖婆,看你家道爺我不請個雷劈死你個老不死的…」
說完就手持長劍,劍尖指天,嘴裏念叨着長串的咒語。
估計是道家的引雷術。
按理說姥姥這樣修煉成精的植物,最怕的就是天雷。
我被定定的吊在了半空,姥姥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姿勢。
老道士大喝一聲,氣勢如虹。揮劍砍向姥姥。
出於本能的畏懼,姥姥曲手護住了臉。往後退了些。
老道士趁機將手中長腳一甩,割斷了纏住我的藤蔓。
撲通一聲,我被摔了個大馬趴,一時間分不清東南西北。
老道士拍着手掌叫好,「你被騙啦…傻瓜…」
姥姥見沒有雷電,一張臉氣的都要要冒煙,死死的盯着老道士。
「今天要是再讓你跑了,我這千年的道行算是白修了。」姥姥說完身形就淡了起來。
直接融入到本體裏了。
遮天蔽日的枝條發出莎莎的摩擦聲響。像是在吶喊助威一樣。
老道士絲毫不懼,笑道:「打不過就知道躲…你們妖精界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姥姥也不回應,跟着眼前景色一變,有綠色的結界將我們困在了大樹的範圍里。
「這是哪裏啊?」我好奇的喊道。我這前一秒還在樹林裏呢?
老道士嫌棄道:「遇到這點事大呼小叫的成啥體統。得有風範。高人風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
我有些無語道:「那你把我的手抓這麼緊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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