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掌大唐 第二百八十一章 捧殺（求訂閱）

    在林森忙活着訓練手下時，長安城中卻突然間多了許多關於他的傳說。

    有說他其實是個了不得的學問大家的，現在市面上頗為流行的那兩本蒙學書籍就是他所作，可見他本人的學問一定很是了得。

    也有的說他其實最擅長的不是經學，而是算學。之前大快人心的幾次清查，弄出來好多貪官污吏，都多虧了他提供的複式記賬法才得以完成。獨一味那邊最先用到這樣的記賬法就是明證。

    當然也有說他其實是個很厲害的木匠的，有人手裏現在還留着他第一批雕刻出來的木雕呢。

    還有的人竟然知道那皇家印書局，之所以能那麼快速的排版，也有眾多的廉價書籍可以賣，為當下的許多讀書人解決了出書和學習的困境，都多虧了他提供的新式製版方法。

    眾多說法都說的有板有眼的，仿似他們真的親眼見到了一眼。

    總之仿似一夜之間，林森就變得聲名鵲起，繼上一次去程家下聘之事後，又一次成為了街頭巷尾熱議的焦點人物。

    而且因為做的這些事情，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以前還那麼低調不引人注目，這一下子爆發出來，自然就更為猛烈些。

    人們在熱議他的同時，漸漸的也給他貼上了一個類似「平民英雄」的標籤，就像是他總能急人民所急，想大家所想一樣。

    一直分佈在長安城各處，本就有着隨時打聽消息的任務在身的那些賣小吃的莊戶們，第一時間就把這樣的熱議上報到了林森那裏，驚的他暫時拋下了訓練的工作，一溜煙的跑去程家那邊商議這個事情了。

    乍然間變得名聲響亮，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啊，尤其是對林森這種本來就打定了主意悶聲大發財的主。

    結合着程咬金的分析，林森也算是慢慢的弄清楚這件事帶來的一系列影響。

    先說這些名聲本身吧，好處也就是無非提高了林森的名望，對於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或者更看重名聲的人，這自然是他們畢生所求，可林森顯然不在此列啊。

    蒙學書籍也還好，說不定借着此事還能再小火一把，只不過會不會觸動某些人的神敏感經，覺得一個文人不該跟一個武將學習什麼的還不好說。

    畢竟大唐這會，還不至於變成文貴武賤的認知，還是有許多人嚮往殺敵立功的，武將轉職做了一部主管，甚至封侯拜相的也是不乏其人。

    所以大部分人倒也不至於因為這蒙學書籍是出自一個武將之手就心生牴觸，但也不排除某些個執拗的，就覺得還得是五姓七望那般，有着悠久歷史和眾多傳承的人，寫出來的才算做學問。

    可要說起壞處來，能想到的可能性就太多了。

    複式記賬法的出現，固然讓很多賬目變得簡潔明晰起來，可一定意義上說，也是斷了許多人的財路，更是讓許多人鋃鐺入獄或者丟官罷爵。

    這一公佈，暗地裏還不知道為林森樹立了多少敵人呢，那些貪官污吏總也有幾個親朋故舊吧，怕是有些還是會對他恨之入骨的那種，不敢對皇帝怎麼着，還不敢給林森找點茬嗎，想弄死他的怕也不是沒有。

    然後林森顯然也不想被打上一個木匠的標籤，別忘了士農工商既是天然的鄙視鏈，也可以說是不同的階層了，這要是被人當成了匠人，連普通農戶也要鄙視他的。

    這樣的一番名聲，在讓他更接地氣，更得人心的同時，其實也在把他架在火上烤，因為一個普通的將領，並不需要這麼高的威望。

    尤其是在一定意義上說，林森已經把這些東西帶來的名聲捐出去，從李世民那裏為自己換來了多一些封賞的情況下。

    這樣的名聲猛然間爆發出來，不僅事實上削弱了李世民的威望，其實也在離間着李世民和林森之間的關係。

    好啊你從我這拿足了好處了，再把名聲也打出去，敢情我白搭上那麼多封賞是吧？

    從這些方面來分析的話，做下這事的很明顯是敵非友啊。

    這年頭哪有做好事不留名的，即便是朋友，也沒有這樣背後塞名聲過來的，其他的人更不會隨便做這種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

    對於這些事情其實是有很多勛貴都知道，林森在其中發揮的作用的，可就是沒人出去到處嚷嚷，為什麼？還不是因為這麼做不會為自己帶來好處嗎。

    秦瓊他們自然也沒理由這麼做，因為他們知道林森和李世民之間的那份默契，這麼做純粹是好心辦壞事。

    那麼歸根結底，能幹出這事來的，也就只能是那幫子世家中人了。

    對林森來說是壞處的，對這幫世家中人來說，卻恰好都是好處，也完全符合他們的利益。

    至於可能的後續的手段也有許多了，比如說既然已經把林森定義為平民英雄了，遇到一些需要林森急公好義的事情，他是該插手還是不管不顧呢？

    插手可能就進了對方的陷阱了，不搭理就要承受大家的口水還有謾罵，因為大家對一個普通人和對一個英雄的心理預期，肯定是不一樣的。

    也有另一種可能，這抬得越高，回頭自然摔得越狠，哪天弄個事情出來，狠狠打擊一番林森的名聲，搞不好林森一傢伙就會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人們很可能會覺得自己被愚弄了，所以不遺餘力的去狠狠的踩他。

    不過面對這樣的事情，林森卻沒法主動出擊，只能被動的去應對。

    不知道對手的後招是什麼，又沒法用自污的法子，他畢竟還沒到程咬金他們這個級別，以後還想有更多的發展呢。

    而且以前也沒有什麼鋪墊，突然來這麼一下，顯得太過突兀，很容易人設崩潰啊。

    人家說不定也正等着他這麼幹呢，到時候把他一黑到底，可就徹底翻不了身了。

    林森雖然沒有把自己弄成萬家生佛的打算，可也沒打算遺臭萬年啊。

    眼下這個局面，在敵人出招之前，他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是了，所以帶着滿肚子的不爽，林森還是無奈的回去，繼續訓練手下的那幫子兵油子們了，他還指望這些傢伙給他掙一分臉面呢。

    而幾天以後，林森再見到程懷玉時，卻從她那裏聽到個消息，說是孔穎達最近好像對他這個最近名聲在外的學問大家有些微詞，怕是要生出些波折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