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人們看到了教士的屍體,他被吸乾了鮮血。而原本美貌的男爵小姐的屍體,也變成了醜陋的巫婆,她的嘴邊還有着血跡……」
隨着故事落幕,有好幾個普通人的情緒宛如崩斷的琴弦一般徹底的斷了開來,整個人往旁邊一歪,捂着心臟大口喘氣。
這時候,一群法師學徒們冒了出來,把這些聽眾們給請了出去,然後換上了一批新的聽眾。
這時候,殷勝之總算知道外面那麼多排隊的傢伙們是幹什麼的了?
難道這裏這麼多人喜歡找刺激?排隊聽恐怖故事,然後嚇個半死?
但是殷勝之稍微想想很快就明白了,只要有着一些經濟手段的刺激,找這些人來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接着,由第二個法師開講故事……
不得不說,當殷勝之聽了幾個故事之後,就發現他們所講的故事頗為老套。
每一個故事的大boss似乎都和巫師有關……
也許聽一兩個還覺着頗為有趣,但是連續聽了七八個這樣的故事,就已經讓殷勝之有些索然無味了。
「該你了,新來的法師,該你講述一個故事了!」
這時候,似乎主持的老法師開口對殷勝之說道。
很有着一種自來熟的味道,似乎並不把殷勝之當成外人。
是這裏的規矩如此,還是怎麼樣?
殷勝之心道,要不要講一個什麼克蘇魯之類的故事嚇嚇他們呢?
別老是講這些老套的巫師故事……
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之中讓殷勝之改變了主意。
他張了張口,說道:「從前,有着一個孝順的兒子,他的父親快要病死了,醫生們也救不了。
後來有人告訴他,在村子外的森林之中,有着一個石頭房子,裏面居住着一個古怪的醫生……」
殷勝之緩緩將邪惡的醫生這個故事講了出來,隨着他的講述,連殷勝之自己都沒有想到,一股巨大的恐懼力量開始降臨。
只見那些剛剛又換了一批的聽眾們開始毛骨悚然,一個個好像渾身發冷一樣的縮住了自己的身子。
就連這些法師們,似乎也都受到了影響,面色變得更加凝重。
隨着殷勝之的講述,恐懼的氣氛越來越凝重。
殷勝之似乎能夠感覺到,一股股恐怖的氣息正在匯入邪惡醫生的恐怖空間之中,隨之又從那個恐怖空間之中投射出來,再次的來到物質世界。
以至於幾個敏感一點的普通人聽眾,眼前似乎已經慢慢開始出現幻覺,似乎已經看到那間石頭屋子,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張一半是人肉,一半是鐵皮的怪臉……
普通人再是害怕,畢竟精神太弱,貢獻出來的恐懼也都十分有限。
而這些法師就不一樣了,每一個法師,哪怕是邪法師,他們的靈魂也都經過聖化。
他們所產生的恐懼那就是幾乎若有實質的力量,甚至可能勝過千百的普通人。
放一些普通人在這裏,大概是當做引子吧?
這時候,忽然之間,就有一個聽眾猛然之間捂着心臟就那麼倒了下去。
然後迅速的有學徒出來,將這個聽眾扶了下去,故事接着繼續。
恐怖的氣息越來越濃厚,殷勝之甚至隱約能夠感覺到這個空間的變化。
這種變化甚至和使用魔晶所生成的變化不太一樣,魔晶似乎只是讓這個恐怖童話故事所形成的空間化虛為實,變成一種類似心迷宮的幻境空間。
但是恐怖的氣息卻好像能夠讓這空間不斷膨脹壯大!
「原來是這樣啊……」
看來剛才殷勝之的自己還沒有想清楚,潛意識已經想清楚了。
所以才改變了主意,沒有講述一個克蘇魯的神話故事,而是將這個邪惡的醫生的故事講了出來。
「啪……」一聲輕響,甚至有着一個法師聽得入神,受到恐怖氣氛的影響,不知不覺之間居然將鵝毛筆給擇斷了。
他急忙點頭道歉,不過沒有人有責怪他的意思,因為這個時候,所有的法師似乎都已經沉浸在了其中,不知不自覺之間,已經將恐怖的感受注入筆端,寫在了羊皮紙上,以至於他們的筆端還產生了一個個小的氣旋……
當殷勝之的故事講完的時候,地上已經躺倒一大片,幾乎每一個普通的聽眾都是臉色死灰的被抬了出去。
許久,那位聲音沙啞的老法師才開口,他舒了一口氣,說道:「真是一個好故事,我們很久沒聽到過這麼好的故事裏……那麼,各位,不用表決了吧!」
「是的,不用表決了。這個故事比我們每個人講的故事都要好!」
「沒錯,是比我們每個人的故事都要精彩。」
那位主持的老法師就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麼這一次我們就以這個故事作為恐怖的素材。
新來的法師,你的這個故事叫什麼名字呢?」
殷勝之笑道:「那就叫邪惡的巫醫好了!」
「好吧,我們就用邪惡的巫醫作為名字好了……」
隨着這位的老法師的話語落下,所有的法師們都肅然一口氣吹熄了眼前的蠟燭。
似乎隨着這種儀式結束,蠟燭的裊裊余煙緩緩升起,原本似乎最終要結成一個空間。
但是現在,卻一下子融入到了殷勝之那已經處在地獄古堡的恐怖童話空間之中了!
甚至,殷勝之能夠感覺自己的這個恐怖故事空間,好像都變大了一倍有餘……
「好吧,將這個故事傳播出去,吸收足夠的恐懼力量,到時候我們又會多一個恐怖童話……」
老法師笑道,他行了一個法師禮,身前的空間扭曲起來,一步踏出,就已經消失不見。居然是一個星橋法師!
其他法師各自行了一個法師禮,然後並不多說,各自施展手段,很快都消失無蹤。
帶着淡淡的笑意,殷勝之卻是緩緩的走出了這座建築。
「想不到居然會有這種法師組織……看樣子這些都是邪法師……」
外面排隊的人早已經散去,不過路易斯和那位小個子土著還在外面等着,儘管他們的臉色發白,隱隱帶着一絲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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