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1984 第一百三十九章 教做人（下）

    小胖子的表情有點不忿，大概是覺得不爽。

    特麼老子的出場鏡頭就這麼幾秒，當然要問一點激烈的，否則怎麼出位？

    「我為什麼一直拍武俠？肯定是因為我喜歡這個題材，也對這個題材感興趣，而且我覺得武俠這個題材算是中國電影最獨特的分支，如果能憑藉我的努力讓這個題材再度活躍起來，那對中國電影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至於您說的其他題材，我肯定還會嘗試，比方《天堂電影院》，那是我籌備了三年的作品，講述的是有關友誼和電影的故事，未來，我肯定還會拍其他題材，我一直對懸疑片很有興趣，對喜劇也有自己的看法…」

    許輝很認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場下的觀眾報以掌聲，小胖子憤憤不平，可能覺得自己被打敗了，氣勢不能輸啊，拿着話筒又問了一句：「許導，你這樣的導演是不是對票房特別看重？你覺得導演如果把票房當回事是不是離藝術家特別遠？」

    「首先，我從來就沒說過我是藝術家，我就是一俗人！還有，每一部電影都是有預算的，而且這筆預算是人家投資給你的，不重視票房，總不能讓人家的錢打了水漂吧？比方說《新龍門客棧》，接近2個億的投資，至少需要六億票房才能回本，那我就只能做成商業片，做成觀眾喜歡，我也接受的樣子，否則下一部作品怎麼辦？誰給我投資？觀眾還會相信你嗎？」

    「我一直覺得導演的底線就是自己的作品能夠回本，能讓投資人不虧本！」

    想了想，許輝舉了一個例子：「比方說《繡春刀2》，4000萬的投資加上2000萬的宣發費用，憑藉票房沒法能回本，得虧了我們輝文有自己的院線，才算沒有虧錢，當然，外埠也賣了不少版權，可是這對路洋導演的打擊就很大，很難再有投資人找他拍新的作品了；陳蝸牛，《龍門飛甲》大賣，立刻有電影公司開高價請他執導一部作品！」

    「很現實的事情，所以，商業片是商業片，距離藝術很遠！」

    小胖子才坐下，他旁邊的帶着眼睛，綁着馬尾的女生站了起來：「許導，從一開始你就表現的很有攻擊欲望，為什麼？還有，你知道我們這些人其實也是你電影的影迷嗎？你這麼對待自己的觀眾，會不會有點不尊重觀眾？」

    炮輝都快無語了。

    這幫人感覺就是抱着想把他激怒，然後好好蹂躪一下，展示他們的成功！

    藉機上位罵？

    真搞不懂這幫人到底跟許輝有什麼仇什麼怨。

    他在演講的時候，心平氣和，為毛一到題問就被人逮着一頓噴？

    「…我表現的很有攻擊欲？妹妹，說話要負責任，從頭到尾我從來沒有攻擊過任何一個人，我只是說了我的看法，本來我以為《開講啦》是一檔可以聊聊人生感悟的節目，我也很願意把我這些年走過的人生跟大家分享一下，如果能給大家一點啟迪或者感悟那就更好了，我明確告訴你，你們傲慢的態度讓我很不爽，我不欠你什麼，你們先不尊重我，我為什麼一定要尊重你們？」

    「對，尊重是相互的，不過…」

    撒唄寧想幫腔，話音未落，許輝截胡：「我不知道你們受到的教育是什麼，小學生都知道做人要講禮貌，知道要尊重人！我呢，年歲比你們都長，算是你們的前輩，你們就這麼對待前輩？我反正接受不了這樣的年輕人，看看你們的標誌，青年代表，不是，你們這樣算哪門子的青年代表？不是走後門被送進來的吧？」

    最後一句是在問撒唄寧，後者趕忙擺了擺手：「這個肯定不是，這些都是各大院校選擇的學生代表…」

    撒唄寧果斷甩鍋。

    「還是應該找一點專業的來，否則問的問題太麼有涵養了，很沒意思！」

    許輝看了一眼幾個所謂的青年代表，其中有一個戴眼鏡的胖子，一直瞪着眼像是跟他有什麼仇。

    「您有什麼問題想問嗎？」

    「許輝，你作為導演，一個幕後的工作人員為什麼總要出現在熒幕前，佔用那麼多的公共資源，是不是不甘心，想刷存在感？還有，一個導演跑去演戲，是不是有點不夠專業？您有很多的腦*殘粉，你隨便拍點東西，他們都會買帳，你是不是特別得意？」

    這胖子的語速快的驚人，巴巴甩出了一堆的問題，還沒完：「很多報道都說你有很多惡習，說你花心，見一個愛一個，你自己怎麼看？」

    《開講啦》每期都會有一個特別惹人討厭的青年代表，提問的問題很極端！

    這次，好像除了第一個稍微好一點，都很極端！

    炮輝甚至懷疑自己的國民好感度是不是下降了，怎麼都是自己的黑粉？

    「馬浩，你能不能稍微克制一點？」

    撒唄寧都看不下去了。

    「…大四的學生，也就是說很快就要畢業進入社會了…」

    許輝看清了這位馬浩的身份牌，當下有些瞭然。

    估計是對未來充滿疑惑的一批人，再看看長相，呃，純屌絲…

    嫉妒炮輝這樣的男神很正常！

    「那我問一下馬浩，你作為學生…」

    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女孩大概是許輝的粉絲，發言想幫着許輝說話，馬浩很果斷阻止：「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首先我是一個學生不假，我沒有逃過一節課，而且我馬上就要去美國讀博士了！我抽了一下午的業餘時間來錄製節目怎麼了？我又沒有不務正業！」

    那位女學生很不忿，還想再說話。

    許輝打斷她：「行了，你先坐下！」

    自己的粉絲被懟了，而且還是個蠻可愛的萌妹子，許輝果斷出手：「我笑回答第一個問題，我是一個導演不假，可我也是演員，而且我既不是專業演員也不是專業導演，你所說的不務正業就不存在！」

    「可你演了那麼多電影，拍了那麼多戲…」

    馬浩表示不服。

    「很多導演都是有演戲的天賦的，張一某老師就曾經憑着電影《老齡》拿下了東京電影節影帝！導演和演員本身就有一種很親密的聯繫，我們在教導演員演戲的時候，通常自己也會學習很多演戲方面的知識，所以，我不是個爛演員，至少業內、觀眾對我的看法還不錯！而且照你這個邏輯，我還唱歌呢，你怎麼不說我唱歌的問題呢？」

    就這逼還去美國讀博士，嘖嘖，富二代呀！

    「第二，你說我佔用了公共資源，我從前年開始就沒怎麼上過電視節目，今年也就這一期的《開講啦》，我要是真想存在感，有的是機會，你知道有多少電視節目給我發了邀請嗎？」

    「第三，你說我的粉絲是腦*殘粉，我覺得有點侮辱人了，他們具體有什麼腦*殘的舉動嗎？太祖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希望你能舉出實際的例子！」

    「第四，花心的問題其實我還挺喜歡的，至少他們沒有造謠我喜歡男人！」

    ……

    節目總算錄製結束，最後的幾個問題問的都比較含蓄，很好回答。

    估摸着也是被許輝的氣勢給嚇到了！

    「許導，真是對不住，我也不知道他們會這麼針對你！」

    撒唄寧有點不好意思。

    誰都能看的出，許輝剛才在台上有一點生氣。

    廢話，被一群無名小卒指着鼻子罵，換了誰都會生氣！

    「…沒事。」

    許輝擺了擺手，這種場面對他來說小ase，修羅場他都能挨過來了。..

    「不過，撒老師，你們這節目定位不是青年電視公開課嗎？為什麼找的青年代表問的問題那麼業餘？」

    「…台里想着能往犀利的方向運作…」

    撒唄寧不好意思的解釋了一下。

    「…我倒沒覺得犀利，就是覺得太沒禮貌！」

    感覺《開講啦》完全就是一項定義錯誤的節目，既然標榜了要走高雅路線，那就往高雅方面努力，非要整那種八卦、娛樂新聞！

    尷尬不？

    簡單跟撒唄寧聊了幾句，許輝準備回家。

    他還挺滿意自己今天的表現。

    上車，許輝立刻想到了自己今天遺漏的事情。

    媽蛋，忘了宣傳《七號房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