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趕忙解釋道:「不好意思,這位姑娘,您誤會了。我只是來這裏找我的朋友,因為不知道她住在哪一層,所以才跟服務台打聽的,我不是您說的那種特殊職業的從業人員,真的。」
零露完全是一副「你們狗仔被發現的時候都是用『來找朋友』作為藉口啦」的表情,看得蘇牧心中很是不舒服。
他堂堂前人民解放軍榮譽士兵,在部隊練就了一身腱子肉,渾身是膽,記得最熟的話就是「為人民服務」,像他這樣光明磊落的男兒漢,就算是落魄了,到街上去表演個胸口碎大石都能養活自己,為什麼要去當狗仔!
他可干不出窺探別人的私隱,再轉手高價賣給媒體以牟利那麼下作的事。
蘇牧拿出車鑰匙,一邊和零露一起往外面走一邊說:「您真的誤會了,我是來接人的,車都在外面停着。您看我隨身連相機都沒帶,怎麼可能是狗仔呢。」
零露半信半疑地和蘇牧一起出了門,蘇牧按了一下鑰匙,院子裏就有「嘀嘀」的聲響,然後零露就看到一台寶藍色的三叉戟的前燈閃爍了幾下。
至此,零露終於知道她是誤會了對方,一般狗仔都是不會單獨行動的,他們需要有開車的人,有拍照的人,甚至是踩點的人,一般都是團隊合作的模式。
而他們最愛用的車,一般是商務車,夠大,能裝人,更能裝設備,像豪華轎車這種小容量的天價車,根本就不適用於跟拍,不僅太高調了,而且萬一和被跟蹤對象發生一點擦撞,賣照片的錢還不夠修車的,多虧呢。
零露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是我太神經過敏了,誤會您了,還請您不要生氣。」
這麼漂亮的姑娘都向他道歉了,他還有什麼好生氣的,連連擺手說:「沒關係,沒關係,是我跟前台打聽住戶消息的做法讓你產生了誤會,總歸問題還是在我身上。」
兩人搞清楚剛才確實是誤會以後就一笑泯恩仇了,零露繼續去早餐店裏踩點,蘇牧不好意思再去前台打聽住戶的信息,坐回車上,想着要怎麼做才能找到陶陶,送回家去給凌先生交差。
正自煩惱着,手上卻是不自覺地把電話解鎖了,然後一不小心按了重播鍵,凌忍一看是蘇牧,秒接,問道:「接到人了嗎?」
蘇牧毫無準備,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聞言便結結巴巴地說:「額……那個,我在這棟公寓附近都找過了,也跟物業的人打聽過,沒看到陶……」
他的話尚未說話,就看到陶陶穿着大紅色的連帽衫和一個穿白色連帽衫並將整張臉都藏在帽子裏的男生一起從大廳里走了出來。
他忙說:「我看到她了!我找到陶老師了!」
凌忍聞言,冷凝了一瞬,當他消化掉這個消息,確定他的推斷並沒有錯,陶陶確實是在那裏過夜以後,決然地說:「帶她回來,立刻,馬上!」
蘇牧嘴上應着,將手機一丟,打開車門就追了上去。
蕭艾是習慣性地出門就儘量遮擋,加反射性躲避狗仔,所以就算零露說樓下沒有狗仔的蹤跡了,可以下來吃飯,他依舊儘可能地將自己隱藏起來。
陶陶和蕭艾一起走到馬路邊的時候,已經能看到坐在馬路對麵店裏的零露了,就算是在路的這一邊都能聞到牛油的香味,想來這家牛肉麵店的湯頭很濃郁。
就在陶陶準備跑過馬路的時候,蕭艾一把將她拽住了說:「小心車,這條路略微有點傾斜,是事故多發地帶,不要突然跑出去,司機會控制不住自己的。」
陶陶「哦」了一聲,不敢動了。
蕭艾確定了一下兩邊的車流情況,隔着長長的衣袖,牽着陶陶的手腕,帶着她過馬路,那小心勁兒,就跟牽着自己五歲大的女兒似的,哪裏像是對待一個成年人。
兩人走着,陶陶忽然說:「對不起啊,早上露露一回來就打你,是不是因為我啊?」
蕭艾聞言便笑了起來說:「你可千萬別跟我道歉,我都還沒跟你道謝謝呢,你完全不用覺得對不住我,這件事,我是贏家啊!」
陶陶不懂,為什麼被打了還高興成這樣,他是不是被打壞腦子了?
蕭艾是真的很開心,他開心地說:「其實露露剛才打我,我挺高興的,有種她在為我吃醋的錯覺。這是露露第一次對我生這麼大氣,以前不管是我出了緋聞,還是買東西送給她,她不是毫無反應,就是一臉嫌棄,仿佛我的存在就是在浪費她的時間一樣,但是今天她對我發脾氣了,她對我有情緒了耶!」
陶陶覺得這樣也不算是進步啊,只能說明零露很生氣罷了,不能說明她對蕭艾的感情有進一步啊。
蕭艾倒自有一派理論:「這世上哪有無根的恨呢?如果沒有愛的話。所以我今天想明白了一件事,哪裏有無根的討厭呢,如果沒有喜歡的話。露露因為我而生氣了,正是說明她在乎我啊。」
陶陶見他笑得一臉滿足的模樣,問道:「這樣真的就夠了嗎?就算是被她這樣對待也不想放棄嗎?」
蕭艾的心情真的很好,風吹起他額前的頭髮,整個人沐浴在陽光里,看起來簡直是熠熠生輝那麼好看,他說:「一生這麼長,我只愛她一個人,她早晚會被我感動的吧。」
這就夠了嗎?
只要她感動就好嗎?
這兩個問題陶陶都沒有問出口,因為她知道答案,戀愛中的人,都是不會計較的傻瓜。
她很是感同身受地說:「就連我這麼愛錢的人,在陷入愛情以後,都忘了要去計較。本來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這樣呢,原來戀愛中的人都這麼包容大方啊。」
陶陶覺得真應該跟零露好好請教一下,她是怎麼做到在蕭艾的糖衣炮彈和甜言蜜語攻勢之下依舊守住本心的,自己怎麼這麼輕易就被攻陷了呢。
兩人進去店裏的時候,零露已經點好了兩碗牛肉麵和一籠灌湯包,東西都擺上桌了,陶陶近距離聞到那麼濃烈的牛肉味道,瞬間就難受了起來,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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