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江將肯德基袋子扔到劉柳懷裏,他雙手插在褲兜里,上下掃了眼任子滔,又十分疑惑地斜睨了眼劉澈。
「你們確定,你們這智商能考上名牌大學?」
劉澈心裏羞赧,表面一副無所謂,對準羅江的屁股上去就是一腳:「說就說,不說拉倒。」
「不是,這需要問我嗎?怎麼證明稀罕那姑娘,這需要問你們自己啊?
比如,她來班級找你們,沒找到,你們聽說後,會不會焦急她有什麼急事兒?
會不會什麼都干不下去啦,馬上就得去找她問清楚?
她和你聊天時逗過的悶子,說過的話,你會不會反覆琢磨她當時是怎麼笑的?會不會反覆琢磨她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她和你無意間提到想要什麼,你們會不會馬上就想買給她?
噢,對了,劉澈,這些你明明都做過啊,你給剛才那大學生對象,買過不少東西啊。」
劉澈擺手,他說:
「兩碼事兒。
我這人,無論對象是漂亮的還是一張平凡的臉,當然了,目前都是漂亮的,就是說那個意思。
她好與壞,她只要是我認可的女朋友,我都會告訴自己,儘可能待她好。
所以花兩個錢買禮物,和你說的那個扯不上。」
羅江先豎大拇指讚一個,管子,真是有錢人,劉澈不愧是在高一時就能和堂哥開歌廳的人。
任子滔聽完這兩點,在一邊心裏合計着:對於江男,這兩點全中。
一,他要是聽說江男來找他,沒找着,他指定得追過去問什麼事兒。
二,至於給買禮物嘛,他雖不是會特意花錢去買東西的人,關鍵不知道江男要什麼,買錯了不是浪費?但只要江男開口要,別說買回來,他都可以把錢全交給她,隨便買。
一想到這,任子滔心裏更有點兒亂亂的。
這兩天,他就鬧心,還從意識到不對勁兒後,他就刻意壓抑自己來着,心裏也問過自己:怎麼可能?
以前他都不怎麼不注意江男,這短短一個月,是不是變化太大了?他是說自己的變化。
「羅江,就這兩點?」任子滔有些煩躁強調:「沒有其他幹的了?我問你,怎麼能知道那女孩兒喜不喜歡我啊?」
羅江:「誰啊?」
劉柳:「誰啊?」
劉澈眯着眼看任子滔。
「別問我是誰,就當我在學習理論知識,快說,羅江!」
任子滔也在情急之下,對準羅江的屁股踢了一腳。
「那你和她單獨相處臉紅心跳不?愛不愛犯傻?就跟咱考試似的,過後尋思,總覺得在她面前沒回答好問題。」
任子滔立馬回憶江男穿桃粉色線衣,還有那天晚上江男那黑髮間白淨的脖子,以及江男說他沒耐心,不如某某人等。
他吱吱嗚嗚沒回答:「還有呢?」
「那她的笑聲,她撩頭髮,她攪起裙邊兒的模樣,你的心尖兒、」說到這,羅江停頓了下,手指還指向任子滔脖子:「你的嗓子眼兒,顫不顫?癢不癢?」
「啊哈哈哈哈哈哈……」劉柳抱着肯德基:「真他媽逗!」
任子滔抿了抿唇,這回回答斬釘截鐵:「不顫,不癢,有病啊?」
這回連劉澈也扶額無聲地笑了。
羅江囧,不對啊,趕緊追問:
「那你想不想知道關於她的一切,然而她就不告訴你,你鬱悶不?
你有沒有期盼她找你,然而她就是不找你,你鬱悶不?
你會不會腦子裏總是轉悠着她,她的情緒能不能影響到你?
嗯,最嚴重的是,聽說她有對象了,我是說假如哈。
假如她有交往的對象了,你的心情會是什麼樣?
你現在假設一下,喜歡好久的花兒,被人連盆帶花帶噴水壺都給端走了,端別人家去了,再不還給你了,還把花給拔了,種不回去了……」
任子滔兩手立刻攥拳。
劉澈聽的兩眉緊鎖,就覺得這比喻怎麼那麼噁心人。
還好,羅江馬上定論道:「我在問你們這些問題時,你們腦子裏現在想的是誰,你就是喜歡上誰了。」
任子滔……
劉澈……
劉柳吃了口漢堡。
「下面我來回答第二個問題,你們心中的女孩兒喜不喜歡你們呢?老舍曾說,這世上真話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
幾位學霸一起面面相覷:老舍說過嗎?
「我的判斷和老舍先生差不離兒,那女孩兒喜不喜歡你,取決於她臉紅不。」
任子滔馬上搖頭否定:「她要是和誰說話都不臉紅呢?」
劉澈也嫌棄道:「胡扯,她要是不止是對你臉紅呢?我昨天打飯撞你家楊穎慧身上了,她也跟我臉紅來着。」
「好,算你們會犟,算我外行,我得送飯去了。
我就知道我約楊穎慧,她理我,她看我的眼睛在發光,我要是膽敢和旁的女生多聊幾句,她吃醋生氣作我。
噯?你們別問我了,咱有專業的啊,你們可以問江男妹子,她是女生,她還……噯?噯?子滔?靠,他跑什麼啊?我當老師的還沒走呢!」
然後只看在這個清晨,任子滔拿着書包在操場上狂奔。
六子問劉澈:「看來子滔真有喜歡的啦,這模樣很少見嘛,你知道是誰嗎?」
「知道。」
「你知道?」
發現劉澈真不會告訴是誰,六子斜了斜嘴角,又開玩笑道:「我說,你怎麼不高興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子滔喜歡的是一個人呢。」
劉澈再就沒說話,他成為了在單槓上,肌肉生的最為蠻橫的少年,他一臉鬱悶。
他想,答案在羅江假設花盆被端走時,已經呼之欲出了。
這麼多年的兄弟,他只讓任子滔這一次,如果還裝哥,如果不可能,那麼對不起。
而就在任子滔直奔啞婆婆家要去找江男時,江男正在家具城呢。
她說她今天有事兒,忙的就是這個。
她得回趟家,把那衣帽間收拾出來,新床新柜子讓工人擺上,等她姥姥姥爺從首都回來了,就心臟支架都得定期檢查的,也不能老這麼對付着住啊?
買房子?錢不擱證券所呢嘛,唉。
再一個,好幾天沒回來了,家裏都是灰塵,江男琢磨,她得收拾一下,要不然累的是她那個潔癖老媽。
等江男忙活大半天后,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她這才發現,早上偷摸在學校給爺爺打電話時,手機居然調的是震動,估計嗚嗚的一直響,手機都沒電了。
她撓撓頭,用家裏座機給江源達打了個電話後,她就放心了,剩下的找她,愛誰誰。
江男收拾了一下,鎖好門,她就背着書包去了道外。
當她站在啞婆婆家,看到那新書桌、那新棉被,一副感動的要哭時,她根本就不清楚,從家氣哼哼取完錢的任子滔,已經和她擦肩而過兩回了。
任子滔躺在醫院的手術台上,在麻醉之前還想着:
正好借着生病,能多和江男聊一會兒,要不然那丫頭總跑,太忙,這回得說的透徹一些。
最起碼得讓江男明白,目標要一致,必須考同一個城市的大學,而且不能對別人亂用心思,得先給江男劃拉到盤子裏。
等江男也高考完,他們還都在一個地方,他們還是大學生,能明目張胆談戀愛了,想必江叔江嬸兒也會同意,會很滿意他,他就……就可以拉手親嘴了。
任子滔終抵不過麻醉藥,閉眼睡了過去。
等晚上六點多鐘,他一瘸一拐推開宿舍門時,劉柳傻呆呆道:「你早上,跑的那個風華正茂,就為割包皮去?」
劉澈騰的坐起身,很高興地脫口而出:「你沒去找江男?」
劉柳瞬間看了看任子滔,又看了眼劉澈。
他表情從傻呆呆、吃驚、慢慢變的嚴肅了起來,心裏猛吐槽:
我靠,不是吧!
這麼多年的兄弟,因為江男?他們這是要爭搶?
雖然他罵過羅江俗,可他不得不說,就那樣的倭瓜身材,這一個個怎麼都變了審美?劉澈你的模特大長腿呢?任子滔你的夢中情人鍾麗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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