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面對的是一個看起來根本就沒有任何武力的老嫗,蘇景仍然沒有半點小覷。
這個女人,對自己竟然這麼了解,甚至於連用來暗算人的三柄隕靈飛刀數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偏偏,我對她卻全無半點影響。
道修修為增進之後,加上強大無比的紫府識海,如今的蘇景,幾乎已經可以做到過目不忘,他甚至於還記得幾年前剛剛逃出阿房宮的時候,偶遇的女子的容貌,可偏偏卻想不起這個老嫗到底在哪個地方見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了老嫗,不簡單。
想着,蘇景的手已經緩緩的摸在了戒指上。
相信只要事有不對,他立時便會拔出七星龍淵,將面前這老嫗斬成八段。
「我是誰?!便是說了,公子也是不識吧……你我畢竟不過初見而已。」
老嫗微微笑了笑,道:「反倒是我才想問公子,你又是誰呢?神炎宗的神凰聖炎,怎麼會在你手裏?而且若我所知不錯的話,玉霄之主,應該是天下第一高手襄桓前輩才是吧,怎的玉霄卻會落到公子您的手上?!」
蘇景:「……………………………………」
我在這老嫗面前難道沒有秘密嗎?
她怎會知道我是玉霄?明明除了李曌之外。在無人知曉此事。
他額頭上緩緩滴下一滴冷汗,淡笑道:「婆婆又在胡說八道了,什麼玉霄,我從未曾聽說。」
「公子不必隱瞞,我既然敢說,自然是有十足把握……前任赤霄之主,是我的兄長,他一生心心念念,便是要打敗玉霄襄桓前輩,可十戰十敗,且一次比一次敗的更為難看。」
老嫗笑了笑,道:「但我那兄長卻百折不撓,縱然連戰連敗,卻也絲毫不氣餒,反倒是將襄桓前輩給弄的不勝其煩,最後只得對其避而不見,從這一點來看,他也算是相當了不起了,甚至於連天下第一高手都對他退避三舍。」
「所以呢?」
蘇景似有所悟,目光震驚的看着這名老嫗。
「所以他為了能找到襄桓前輩,一次與他老人家飲酒的時候,趁其大醉,偷偷拿過他的玉霄,將自己的一絲氣息留在其中,這樣一來,若兩人之間距離不到一千里,那麼他便能察覺到他老人家的氣息,從而找到他。」
蘇景道:「所以說……你就是赤霄?!突然就說九霄之中有奸細的那個人?!」
「正是!」
老嫗微笑,道:「能說出九霄之名,看來,公子是承認了,自己便是新的玉霄了,便如我一般,是九霄新的繼任者。」
蘇景道:「你倘若真是赤霄的話,這麼說來,你是中了剎那芳華之毒?!」
「是的,一時不慎,遭了熟人暗算,卻也是無計可施的事情。」
老嫗嘆息了一聲,道:「我如今雖然已經成功將毒素壓制,但卻也因此失卻了一身的本領,雖然可向九霄求助,但就如之前我對大家說的那樣,九霄已經被敵人滲透……而我又是個新人,不知道到底誰是敵是友。」
「然後你想到了玉霄?!」
老嫗道:「說來也是巧,我被逼無奈之下,以赤霄感應,竟然感應到了玉霄就在距離我數百里之外的地方,玉霄襄桓,三百年前便已經是縱橫天下,所向披靡的大劍師,突破入道之境後,加上玉霄之助,更是可至天下無敵之境,而我那兄長更是對襄桓先生推崇備至,所以,我想着,襄桓前輩定然是絕對值得信任的。」
「但你沒想到,玉霄的持有者,竟然並非襄桓,而是一個新人。」
蘇景戒備姿態不曾稍減,道:「你認為我就是這個奸細?」
確實,九霄若真有奸細,那麼離奇消失的襄桓,以及突然出現的自己。
任誰都會認為那所謂奸細,其實就是自己的吧?
老嫗卻微笑道:「一開始是有這個想法,但現在的話……我確定你不是了。」
「為何?」
「因為你持有神凰聖炎……」
老嫗眼底浮現笑意,道:「神凰聖炎當世也值得傲紅雪一人持有而已,你既有這東西,那麼定然不是壞人。」
蘇景:「………………………………………………」
他臉上浮現古怪神色,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理由。
而且……
「這麼說來,你不遠千里來找我,莫非是為了尋求玉霄的庇佑?!」
「或者說是襄桓先生的庇佑,公子,你既成了玉霄之主,那麼請問襄桓先生現在何處?」
「他……」
蘇景目光在那老嫗的身上掃過,不答反問道:「你說你中了剎那芳華之毒?」
「正是。」
蘇景問道:「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據我所知,身中剎那芳華之毒,身體會急劇衰老……你年歲頗大,按理來說,應該撐不了太久的吧?」
「那自然是赤霄之功了。」
老嫗眼見蘇景一臉戒備,她眼底反而浮現古怪笑容,也不在意,答道:「赤霄乃火靈匯聚而成,而火是一切生命之本源,其內蘊含無窮的生命力,剎那芳華雖可剝奪我的生命力,讓我迅速衰老而死,但我體質特殊,將自身身體與赤霄融而為一,那麼剎那芳華汲取的,便不再是我的生命力,而是赤霄之內的生命活力!」
「所以你才能絲毫不受影響?!」
「也不是不受影響……最起碼,我的身體此時與赤霄融為一體,而赤霄已經被剎那芳華之毒完全牽制,若我妄動真氣,牽一髮而動全身,到時候,恐怕會有不可估料的可怕後果產生!」
老嫗嘆道:「所以我來這裏,其實便是來尋求襄桓先生的幫助,眼見公子您並非襄桓先生,本以為您便是那九霄之中的奸細,可細細觀察了幾日,才發現公子性情雖魯莽了些,但卻剛正不阿,眼裏揉不得沙子,連這雲隱蜂都給殺了,可見絕對值得信任……所以,公子,我想請您幫忙,護送我去一個地方,雖同為九霄,但我自然也不會讓公子白白辛苦,待得我到了地方,自有天大的好處送予公子。」
「護送你去一個地方?!」
蘇景問道:「你要去哪裏?」
「帝都!!!」
「乾朝都城?!」
蘇景斷然拒絕,「抱歉,太遠了,我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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