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在看守所重傷,送醫院救治沒救回來,去世了,這引起了許多人的熱議。
這年頭最容易熱的新聞就是官民矛盾,最典型的就是城管和小販的各種矛盾了,然後是公安和各種的矛盾,一些鐵飯碗類的……比如醫患矛盾,又或是土地、房子的矛盾,一出新聞立刻上熱點。
父母那輩估計覺得這一代人太矯情吧,有的吃有的穿,換他們那一代年輕時候有現在的條件,那得樂瘋,你們一個個這麼矯情,天天抱怨,也不找個對象結婚生孩子……
各種壓力讓許多人患上了焦慮症、抑鬱症,人們的戾氣在增加。
簡單的說「地球在線」這款遊戲,這個時代的中國玩家遊戲體驗極差,不停的充錢,充錢了還不能變強。看着土豪們一個個裝備賊溜,女朋友換了又換,別說還挺漂亮的……
再看看自己,每天充那麼多錢,天天被人吊打,被搶練級刷怪點,被盟主欺負,說兩句還被管理員禁言。
這時候父母來一句:「你們生活得真幸福啊,玩的遊戲這麼好,我們小時候一根鐵線弄成個軲轆就能玩一天,你們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最初大家壓力很大,戾氣很大,土豪或者管理員和普通玩家鬧了起來,立刻就是大新聞。
慢慢的這股戾氣會減小,但不代表就是情況變好了,而是大多數人了解了自己的無能為力,繼而許多人變得佛系、喪。
唐覺曉觀察過三和大神,日結一次可以玩三天,當時覺得他們純粹是懶,後來仔細琢磨,這種沒有人強逼他們進步,沒人管他們有沒有對象,工作一天可以玩三天遊戲,能填飽肚子……
經濟大環境如果變得非常惡劣,很多人可能就是三和大神的升級版吧。
最初唐覺曉重生後只想着多賺點錢,但現在他感覺自己能做些事情。
縣看守所李某意外去世,縣官府找微博公關失敗。再接着找到市裏的關係,公關再失敗。
為了更方便自己活動,唐覺曉經常調整自己的底線,基本是下調。但他內心中有一條底線絕不動搖,那就是一旦出了人命,他絕對不會捂着。人命關天,許多人會忽略人命來保自己的烏紗帽,這就觸犯唐覺曉的底線了。
很多人已經……只能活着了,如果他們連這個權利都沒有……
事情爆料兩天,再讓鎖熱點就沒意義了。
網上目前出現三種討論。
第一種是嚴刑逼供致死。這種說法佔到了上風,畢竟一個人進去的時候好端端的,他是盜伐樹木,又不是放高利貸,他沒有仇家。盜伐林木、盜獵一直有大市場,《無人區》剛上映,人們意識到了這一點,就自主聯想該不會是誰想破個大案,結果濫用私刑,致死了。
第二種是有獄霸在獄中欺負他,把他活活打死。這……《力王》很多人都看過。
不得不說,人們還是很有想像力的……
第三種情況,監管不力意外死亡。
因為官方給出的理由是「躲貓貓摔死」,太侮辱民眾智商,所以第三種比較合理的情況,人們反而不怎麼考慮。
第一種……都嚴刑逼供了,這麼積極的,很少還留在縣裏,所以不可能。
第二種……獄霸在內地是很難出現的,美國倒是很多。美國的監獄可以私人管理,出獄霸很正常。傳聞美國監獄裏有一條潛規則,入獄的時候必須展現自己的強硬,最好是把看起來最凶的那個打了,不然容易被欺負。有些長得凶的弱雞,內心柔軟愛織毛衣,因互聯網詐騙進去的,莫名其妙經常挨新人打……
這兩種情況明明不合理,但輿論卻佔到了上風。
縣裏找微博公關沒用,市里也還是沒用,且不提盛唐總部現在還在燕京,唐覺曉隨便找個官府衙門就能碾壓他們,哪怕盛唐搬去羊城,那也是四大超級城市之一。
如果他們能找到省里或是再往上……可能這些和唐覺曉是一條心的。
「瑪德,盛唐這是軟硬不吃啊!嚴刑逼供?臥槽,抓這個又沒好處,搞不好還遷出跨國案件,我們小小的一個縣,怎麼可能有這麼能幹的人啊!獄霸?這更扯談了,歐美和香江的電影看多了!」
「唐覺曉肯定知道怎麼回事,這是欺負我們軟柿子呢!」
新聞上頭條兩天,羊城方面有人給唐覺曉打電話。
唐覺曉看了很多文件,人有點累,就到一旁的微型高爾夫球場打兩桿。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一些人把這當貴族運動,但為了融入這個團體,唐覺曉是必須得練。加上久坐對身體不好,白天能在室內小範圍活動一下也不錯。
剛玩沒兩分鐘,手機鈴響。
「餵?這裏是唐覺曉。」
「唐總,最近有人找你微博公關,都是直接回絕?」
唐覺曉一愣:「不是吧,這事居然能讓你給我打電話?但現在已經有幾億人知道了,再刪熱點也沒意義了吧?」
「也不是讓我來說情,而是……你既讓官府企業入局,又不維護一些地方官府的名聲,事情怎麼樣你肯定挺明白的……」
唐覺曉笑道:「這其實才是我的目的啊!如果我移民了再對國內說三道四,肯定被罵漢奸啊,所以我才留下來。我會加深和各地、各部門的合作,這樣我的很多行為就會變成單純的內部調整……」
對面消化了好一會兒唐覺曉的話,才問:「你最終到底想要什麼呢?」
「我想要的很簡單啊,在問題出現的時候發現問題,然後解決問題,明明只是個炮仗,不能等它變成巨雷了再排雷……嗯,我的目標雷挺難排的,所以我現在在強化排雷工具。」
很多事情說起來其實很簡單,有疾在皺里而已。
這世道,現在還很單純……
唐覺曉以前很喜歡一個名嘴,他各種的講實話,節目調動人們情緒的能力特別強。官府讓他做節目,是想普及一些知識,但很多很敏感的內容又是不允許說的,所以他做得很艱難。看到他舉步維艱的做事,唐覺曉對他很有「好意」。
他自己接受採訪的時候,說自己根本不賺錢,就是拿工資,發多少要多少,不接廣告和外邊的錢,活得單純。唐覺曉對他的感覺從「好意」變成了「尊敬」。
但可能他後來仔細一想,周圍的朋友同事個個都發了,自己拖家帶口的……
他做了一些事後,那麼多名嘴裏,唐覺曉就只粉白岩松了。但不可否認,那是一把好刀。
掛了電話,唐覺曉繼續玩球,背着詩:「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羊城,某個辦公室。
「唐覺曉他……沒變。」
「他的道行變強了。」
「禍福難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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