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經紀人 第三百四十九章 那麼……開始吧！

    「一開始，被囚禁在這個艾恩葛朗特的玩家們都認為攻略一百層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在最初的幾層當中……就算不是挑戰BOSS，也會有不少的玩家在做任務的時候死去，因為當時的人們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多麼殘酷。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在被陽光所浸沒的街道上，走在顧武身側的少女·寺沢彩香如此說着。

    過去的時候，沒有經驗、沒有等級，同時還得承擔一定風險的玩家們挑戰各種任務，多種情況加起來一下子就增加了死亡人數，大大打擊了玩家們的積極性。

    這樣的結果十分正常，想必一般的人都無法在短時間內接受『角色死去自己也會死去』的設定，多半還抱有一定的疑問吧。

    不過在如此極端的狀況之下，一批又一批的玩家逐漸站了出來，並且開始帶領眾人對艾恩葛朗特發起挑戰。

    「最讓人佩服的玩家們就是攻略組的人了，他們承擔了比起一般玩家更多的風險，同時還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當時我就以他們為榜樣不斷努力，可是……我是沒有才能的人。」

    「沒有才能麼……在這個潛行遊戲裏面，只要慢慢累計經驗值，通過高等級和好裝備就可以獲得不錯的力量了吧？」

    「因為本質上是遊戲，所以顧武先生說的沒錯，只要數值可以上來，不管是誰都能夠藉此擁有高攻擊力和高防禦力，問題是在那之前呀……」

    寺沢彩香雙手放在背後，若有所思地繼續說

    「從遊戲開發者『茅場晶彥』先生那裏得知了HP歸零之後現實中的自己也會死亡這一事實，過於衝擊性的設定奪走了很多人戰鬥的決心。」

    伸出右手，寺沢彩香握緊拳頭，爾後又將其鬆開。

    「就算自己比起敵人強大，可是一想到人物的HP就是自己的HP，整個人便會擔心起來，擔心被傷害、擔心被攻擊、擔心被奪走所有的HP，而這樣的疑惑會讓人變得很弱。」

    顧武倒是很清楚寺沢彩香的比喻。

    如果只是普通的遊戲，玩家們哪怕犧牲角色的一條命也會儘可能去攻略BOSS，可問題是角色的命突然等於自己的名命，不管是誰都會感到害怕和擔憂。

    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恐懼感，顧武偶爾也會出現這種感覺。

    「所以我很佩服顧武先生，明明那時候並沒有現在這麼強大，卻可以不斷戰鬥下去，然後成為最頂尖的攻略組的一員。」

    「這不是什麼值得敬佩的事，你只要努力的話也可以做到。」

    「難度很高呢……之前如果不是藉助顧武先生的十倍效果藥劑，我和他們早就被BOSS的攻擊給重創了呢，甚至有可能遭到擊殺……」

    這麼回應的寺沢彩香看着顧武。

    「所以從相遇之後，到現在的奇蹟都是顧武先生引發的喔！這也是我敬佩顧武先生的理由！」

    總感覺被當作很厲害的人了啊……

    實際上顧武也是個弱者，他之所以擁有這份力量，全部都來自於過去的累積。

    這麼想着的顧武踏上了坡道，這是一條不算長的道路，不過由於連接着中央傳送門的緣故，所以可以看到不少的玩家們在各處活動。

    現在是攻略了第九十九層的第二天，知曉這一信息的玩家們自然想要知道更多的情報。

    往那邊看去，在人群當中，也有一些看起來很年輕的玩家。

    這些年輕玩家之前都在第一層活動，屬於不會戰鬥的那個類型，這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畢竟並非每個人都是意志堅定的戰士。

    一旦知道了遊戲的死亡懲罰，因此放棄戰鬥的人也沒什麼值得唾棄的地方。

    看到那些年輕玩家，寺沢彩香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似的，她的嘴角不禁揚了起來。

    「我有一個妹妹……在這個世界待了這麼久，不知道她現在和父母過得怎麼樣了……」

    「我想沒什麼問題，畢竟你還活着。」

    「肯定會很浪費錢吧，就算這起事故會得到援助什麼的，父親和母親肯定也會用上很多的錢，而那筆錢……應該用來給妹妹治病才對。」

    這麼說着的寺沢彩香仍舊保持着笑容，只是看起來並非真正那麼開心。

    「很傻對吧？我說過要保護妹妹，結果卻逃避到了這樣的地方。」

    「發生了什麼嗎？」

    「在父母外出工作的時候，都是我負責照顧妹妹，唯獨那天為了想要的東西，特地跑到很遠的商店購買，結果發現我沒有準時回家的妹妹就出門找我……她的身體明明不好，結果我卻……」

    「沒必要說下去。」

    顧武打斷了少女的發言。

    估計接下來的台詞就是妹妹遭遇了什麼不幸的事故吧。

    雖說有些失禮，但在顧武看來這就像是什麼晨間電視劇的劇情……

    而且針對這個情況，顧武有着自己的一套看法。

    「你會活下去的……畢竟現在的你都還接受着現實世界的治療，證明你的家人沒有放棄。」

    「我知道，只是對逃離到這裏的自己感到悲哀，最脆弱的那個人……反而是我吧。」

    「那也沒什麼不好的。」

    顧武的意思很簡單。

    「寺沢小姐，其實不想要去思考複雜的問題；你的使命感、你的罪惡感，還有你對家人的愧疚等等，我認為都沒必要去思考，只要注視着現在就可以了。」

    說的殘酷一點的話……

    「這個世界上還存在着就連思考不幸的時間都沒有的受難者，他們為了自己的願望而在泥土裏面摸爬滾打，我不會讓人向他們看齊，畢竟生活的環境十分不同，只是有一點……唯獨有一點要說清楚。」

    那便是——

    「想要活下去的執念都是一樣的。」

    比起哀嘆自己的不幸，還不如去尋求幸福的道路。

    「嗚……顧武先生在這方面還真是不體貼……」

    「抱歉。」

    顧武倒也不是想要扮演人生導師，只不過有些事情只有告訴他們之後，那些當事人才會明白。

    正如剛剛所說的那樣，總是對自己人生不滿的傢伙，至少還有不滿的餘裕。

    「請不要道歉，我認為這也是顧武先生的溫柔……比起當作傾訴對象，視為學習對象反而更加的恰當呢。」

    「是麼……」

    「是的！請抬起頭來吧！您可是英雄啊！」

    「別說的那麼誇張……」

    就算是英雄，顧武也只是其中的一份子，稱不上是真正的強者。

    由於剛剛寺沢彩香的大聲發言，導致不少玩家看向了兩個人所在的位置。

    一些人認出了顧武。

    「啊！這位就是此前出現在攻略組公館的玩家吧？！」

    「還售賣過十倍效果的藥劑！現在還有嗎？！」

    「而且之前還和希茲克利夫打了一場，擁有不可小覷的實力呢！」

    在一名玩家這麼說了之後，接連有玩家認出了顧武。

    對於他們而言，顧武就是一個十分特殊的存在。

    擁有力量、背景不明、道具強大，同時……也是討伐BOSS的關鍵人物。

    他們之所以知道這些，估計是攻略組裏面的某位玩家把信息傳了出去。

    只是目前的玩家們還不知道第九十九層的攻略也跟顧武大有關係。

    「這麼一說！你也參加了第九十九層的秘密攻略隊？」

    顧武才結束思考，就聽到了一名玩家這麼詢問自己。

    「不便回答，你們之後就會知道的。」

    說罷，顧武拉起身穿的少女的右手，朝着前方的傳送門走去。

    到了第九十七層，被拉着的寺沢彩香倒是有些好奇地問

    「我認為說一些也沒關係哦，順帶可以讓玩家們安心呢。」

    「反正他們之後也會知道的。」

    「要去吃點東西嗎？顧武先生也該補充補充食物了吧，可以補充缺少的數值。」

    「正合我意。」

    在前往餐廳的途中，寺沢彩香再度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之後……顧武先生還要獨自戰鬥？」

    「必須那麼做。」

    「明明很危險！如果可以提前通知我們……不，是提前通知亞絲娜小姐他們的話，一定會方便許多吧？！也會提升自己的安全系數！」

    「這不是叫不叫人的問題……寺沢小姐，對於我來說，是必須單獨戰鬥的。」

    「必須單獨戰鬥？即便是面對可能殺掉自己的強大怪物，也要一個人嗎？」

    對於這個問題，顧武點頭肯定。

    「可是……那麼危險。」

    「的確很危險，所以我才會想盡辦法讓自己變強。」

    知曉顧武的覺悟，寺沢彩香只是用沉默應對，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悲嘆。

    進入的餐廳，兩個人入座之後，寺沢彩香才艱難地開口說道

    「既然顧武先生會這麼冒險，肯定有不得不去做的理由，但是……顧武先生，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請務必通知我！就算我幫不上忙！也會想辦法成為你的助力！」

    真是直率過頭了啊。

    都讓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寺沢彩香的這份感情，是純粹的善意。

    微笑着回應對方的顧武拿起了菜單，同時也在祈禱着。

    等到任務結束，希望眼前的少女可以得到救贖。

    ————

    吃過了飯，寺沢彩香便被同伴們叫走了，說是找到了下一個人。

    哪怕在艾恩葛朗特即將被攻略的當下，他們也沒有放棄重組隊伍，該說是固執還是堅持呢？

    「顧武先生！因為那邊突然需要我的幫助……不管如何，我會很快回來的！」

    「不用擔心，我正準備去攻略組的公館看看，你先把自己的事情給處理了吧。」

    「十分感謝！！」

    說完之後的少女便離開了現場，等到閃耀着光輝的柔順白髮搖晃着消失在自己視野當中之後，顧武迎來了新的客人。

    【回應宿主，戀愛了嗎？】

    「如果有去思考那種事情的餘裕，我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而且戀愛這檔子事，顧武還真的沒有全心全意地考慮過。

    是因為習慣了被動接受外人的好意嗎？

    等到任務結束，就要主動一些才行了啊，當然前提是以『完成』的條件結束，而非『失敗』。

    【回應宿主，想要來一發了嗎？】

    「身為一名男性自然有着欲求，可在不知道能否活下去的情況中，誰會去考慮那種降低自己注意力的事情啊？反倒是你，這次是過來干擾我注意力的？」

    【回應宿主，本系統可不會做那種蠢事，之前也強調過許多次，本系統的目的是希望宿主可以活下去，可以完成任務，要不然本系統也會因此消失。】

    「這就是疑點所在，你之前輔助過上一任宿主吧？為何上一任宿主失敗後，你卻沒有消失呢？反倒是在這裏和我聊天。」

    第九十八層的平坦街道上，玉石雕琢而成的招牌出現在顧武面前，盯着那招牌的顧武尚未開始分析，便聽到了系統接下來的解釋。

    【回應宿主，原因很簡單，因為上次……上一任宿主並非最後一個，而現在的宿主是最後一個了。】

    「最後一個？這算是新情報？我是最後一個被選中的穿越者？」

    【回應宿主，在本系統看來，宿主可不是『穿越者』而是『救世主』，想必您很牴觸這樣的外號吧？不過一旦任務完成，您就會知道一切了。】

    世界的真相麼……

    顧武很感興趣，但現在的他更想要做的是讓自己變強。

    【回應宿主，接下來是最後一次機會，請您務必成功。】

    「超越人類智慧和科技的你，為何要依賴我啊？說到底你們這些系統，為何需要一個宿主？明明自己那麼強大。」

    【回應宿主，在人類世界，有一種武器是核彈，那麼核彈會自己爆炸嗎？】

    「不會。」

    【回應宿主，這就是回答了。】

    系統固然是黑科技的結晶，但並非萬能的存在。

    【回應宿主，本系統很期待您接下來的表現；哪怕是最後一次機會，您也會輕鬆的完成啊？】

    「哪有輕鬆的時間啊……之前我可是自己放過了兩次機會，這個最後一次……不用你說我也會將其抓在手中的。」

    顧武看到了前方的公館。

    「這次……一定要。」

    【回應宿主，未來已經握在了您自己的手中，請前去開拓吧。】

    這是開始，也是結束。

    這是結束，也是開始。

    終焉的一戰，顧武自然會拼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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