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經紀人 第五十一章此處行動的強勢人

    習慣了的溫暖陽光從天空中灑落而下，站在碼頭的顧武用手打開一罐啤酒，位於旁邊的洛克則是繼續將那還剩下一半的香煙給抽光。

    「速度快點的話晚上就可以到那裏吧，不如說只有在今天之內到達羅阿那普拉我才可以派上用場啊。」

    喝了一口啤酒，略帶着刺鼻氣味的酒水在嘴巴裏面擴散開來，被那股冰涼支配的顧武發出一聲長嘆，靠在碼頭的走廊上遙望逐漸靠近過來的艦艇。

    吐出一口煙，把煙頭隨手扔進了海中的洛克伸了個懶腰，他回想起之前的經歷，藉此來對比之後給出了回答。

    「多半是沒問題的，前不久我們是因為準備時間太長，才延緩了到達此處的時間，現在直接全力趕過去的話應該可以在事發之前趕到現場。」

    「實際上到時候只要有一個準確的方向就行了，我可沒有想過全程乘坐船隻回到羅阿那普拉。」

    「不坐船的話……你要使用怎樣的交通工具？」

    「等到那個機會來臨，你肯定會知道的。」

    實際上顧武想要在中途就自己飛行。

    哪怕他對於飛行能力掌握不太好，哪怕世界會弱化飛行方面的技能，但全心全意的用來趕路的話，相信不會被大幅度弱化吧。

    簡單來說顧武打算在後半程通過『森羅萬象』的能力在空中移動，畢竟比起乘坐船隻、堅挺，飛行這種移動方式顯然是最快的一種趕路手段。

    當然這些都要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如果時間充足的話，顧武自然不會冒險使用飛行能力帶着洛克在天空中翱翔。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這個世界對於『森羅萬象』這類超自然能力是有弱化效果的。

    系統的確讓這個世界沒有將顧武、阿爾泰爾彈出，然而僅限於他們生活在這裏並且沒有搞事情的時候。

    假設顧武和阿爾泰爾同時使用那種過於強大的異能，想必會被世界進行大幅度弱化，那可不是顧武想要的結果。

    「喲！兩位早上好啊！我來接你們啦！」

    艦艇上面的駕駛員向兩個人打招呼，他就是上次送眾人過來的中間人。

    「這次又要麻煩你了。」

    「沒關係，畢竟我的工作就是這個啊，說起來跟你們同行的人呢？真的要分開行動？」

    「畢竟這次的事件有點特殊。」

    「那個……我也知道，不得不說是相當糟糕的事情呢，希望大尉他們可以平安無事；不過你們可要記得常常聯繫，以前我跟同伴參加行動的時候，就是因為缺乏溝通而造成了一個很大的疏忽，這也成了我跑過來當個駕駛員的理由。」

    駕駛員的口氣聽上去有些無奈，他過去的回憶恐怖對於他來說一點都不美好吧。

    這個世界裏面的每個人都擁有屬於自己的故事，顧武不認為他們只是單純的npc，並且對認真活着的他們抱有很大的敬意。

    認真的傢伙都值得敬佩，而不認真的傢伙就應該給予懲罰。

    話雖如此，有些時候現實跟想像完全不同，唯有妥協才是最佳選擇。

    不過顧武從來沒有想過對這個世界妥協，對自己的世界妥協。

    就算改變不了世界，也要改變依附於世界的劇情、生活於世界的自己。

    「顧武，別在那裏了愣着，回去之後恐怕要處理的問題很多吧。」

    先行上船的洛克提醒站在原地顧武，於是他快步跑了上去。

    好在顧武並沒有暈船的屬性，這一點他自己也很慶幸，畢竟暈船、暈車可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情。

    「這次我會抄近道，畢竟大尉那邊也讓我速度把你們送到目的地啊，不過在那片海域會碰到一些棘手的麻煩。」

    「指的是巡邏的海上警察跟個別海？」

    「沒錯，正如洛克先生所說，那片海域雖說在海軍的控制範圍內，但仍舊無法阻止犯罪事件，正如眾所周知的『犯罪者天堂』羅阿那普拉一直存在至今一樣。」

    顧武聽着他們的談話，很清楚可能碰到麻煩，不過他的複製技能早已冷卻完畢，同時也複製了阿爾泰爾的『森羅萬象』。

    說白了，只要不是跟阿爾泰爾一樣強大的對手，顧武就沒有任何可以擔憂的問題。

    那麼《黑礁》裏面有那種強無敵的角色嗎？

    答案是有，可《黑礁》的強無敵僅僅只是針對『人類』而言，比如說那位名為羅貝爾特的女僕。

    可無論再怎麼強大，人類都是擁有極限的，所以此刻擁有超能力的顧武才沒有擔心接下來可能冒出來的麻煩。

    要說他現在唯一在意的問題，那麼肯定是阿爾泰爾那邊。

    「達奇先生他們讓你立刻回去，毫無疑問是為了跟海上的軍事力量對抗，我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強，但風險也是有的。」

    這麼說着的洛克打斷了顧武的思考，緊接着他繼續剛才的發言

    「所以你是怎麼想的呢？顧武。」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倒是想要問一問洛克先生提議與我同行的理由，說實話……現在的你幫不上忙。」

    「的確有點使不上勁啊，我這個人……但是啊，我也不是那種喜歡坐以待斃的家，已經捨棄了過去的自己，所以在相信萊薇和阿爾泰爾她們的現在，我也打算做些什麼。」

    洛克的想法不是『派上用場』，而是『想辦法去派上用場』，一個是結果，一個是過程，擁有完全不同的意義。

    「不愧是主人公呢……」

    「主人公？指的是作品裏面最重要的角色？如果我是那樣的角色就好了，畢竟那麼一來我就可以搞定所有問題了啊。」

    這麼說着的洛克用上了有點自嘲的語氣。

    不過顧武剛才的發言並不是為了嘲諷，於是他立刻做出補充。

    「我只是認為洛克先生非常厲害而已。至於我這麼做的理由，很大部分是為了自己吧……」

    顧武說過自己不是那種拯救蒼生的角色，而是一個自私的傢伙，因此他的大部分行動都是為了自己。

    「為了自己？奇怪的說法，因為你根本沒有牽扯進來的必要。」

    「的確沒有。」

    立刻回答的顧武再度補充道

    「只是看這個世界不爽而已。」

    所以要前進，所以要干翻那些傢伙。

    ————

    當溫暖的陽光變成晚霞，然後落日被水平線吞沒的時，顧武開始和阿爾泰爾通訊。

    聯繫的內容也就是說一說目前的狀況。

    【這邊已經確認完畢了，正準備採取行動，估計在明天中午之前就能夠解決所有問題吧，而你那邊可要記住，超過午夜十二點就逃走，相信你自己也明白。】

    「感謝提醒，如果真的碰到了那樣的情況，我肯定會第一時間閃人的，畢竟賭上性命這種做法是我相當討厭的行為啊。」

    【知道就好，到時候聯繫。】

    跟阿爾泰爾的通訊結束之後，顧武又把通訊器交給洛克，他說要告誡一下留在那邊的萊薇。

    聽着洛克跟萊薇的談話，享受海上晚風的顧武詢問駕駛着艦艇的青年。

    「你加入莫斯科旅館的理由是什麼？」

    「我嗎？實際上我和有過戰爭經驗的大尉他們不同，原本只是一個喜歡坑蒙拐騙的傢伙，因為一次意外就和他們扯上關係了。」

    轉動船舵，青年確認方向的同時接上剛才的發言。

    「不是我主動跟他們有了關係，而是被動上的……我想這就是命運之類的吧。啊！『命運』這種說法是從我朋友那裏學到的，那傢伙是一個信教者，天天念叨着『神啟』和『命運』。」

    顧武不是一個有信仰的人。

    上帝也好、神明也罷，對於看不見、摸不着、聽不到的事物，顧武對其都不存在任何好感。

    沒辦法，虛假的東西在顧武眼裏並沒有多少價值。

    當然這裏說的不是股票、虛擬貨幣一類的玩意兒，那些東西有一定基礎，所以顧武更多是在諸天神佛。

    顧武認為自己會走到現在，比起『命運的安排』這種做法，他更加傾向於『自己的選擇』這類解釋。

    「你呢？你似乎被大尉他們看重的樣子，明明比我年輕啊……現在的人都已經如此優秀了嗎？明明我也努力過耶。」

    「擁有天賦的人都在努力，那麼普通人再怎麼努力也不一定可以到達那種水準吧；不過不要誤會，我不是在自稱天才，因為我也是一個普通人，可是……」

    躺在座位上面的顧武仰望星空。

    「做事情不一定要與他人攀比，只要比起原來的自己進步一些，這就足夠了。」

    被當作弱者的自我安慰也好，被看成是失敗者的自我催眠也罷，反正顧武認為進步就是進步，不一定非要超過他人才行。

    「不錯，不錯，你的想法很好哦，可現在需要的就是攀比呀。」

    作為駕駛員的青年並沒有否定顧武的說法，只是提出了現在的要求。

    這倒也沒錯……

    有的傢伙就是喜歡通過證明自己比起他人高人一等的方式來尋求安慰，這種做法不是錯的，但也不一定是正確的。

    說到底，一切都是看自己。

    「我們要到了麼？」

    結束了通訊的洛克向駕駛員的搭話，而站在那裏的青年抬起左手，用右手操作船舵的同時指着前方的小島。

    「繞過去就行了，好在這次沒有碰到任何問題呢，時間的話……大約還需要三十多分鐘吧。」

    「恩，那我休息一下。」

    洛克跟顧武一樣躺了下去，不過他比起顧武看上去要疲倦許多。

    率先躺着的顧武其實並沒有表面上這麼冷靜，他知道自己接下來可能對抗的敵人，也明白世界對自己的影響。

    但若是在行動之前就變得緊張的話，到時候出現失誤的幾率也就會變高。

    安靜點，冷靜點，不要慌張，只要想着自己擁有的強大能力就行了。

    「今夜的天氣可不怎麼好啊。」

    顧武呢喃着，漸漸閉上了眼睛。

    ————

    快速航行的艦艇突然慢了下來，可躺在上面的顧武反而感覺到了劇烈的搖晃。

    他睜開眼睛，發現洛克正在叫自己起來。

    沒想到最後還是自己睡了過去……

    「喂，醒醒，我們已經到了。」

    「洛克先生……三十分鐘這就過去了麼。」

    「他們也安排了過來接送的車，在被更多人發現之前從這裏離開吧。」

    點了點頭，顧武跟隨洛克往碼頭走去。

    「謝了啊。」

    「沒事！希望有緣再見！」

    被顧武道謝的青年笑着擺了擺手，隨後將艦艇開往另外一個停靠區，打算在那裏休息。

    坐上車的顧武看到駕駛員不是之前那個，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

    打算詢問的顧武還沒有開口，洛克便說出了他的想法。

    「情況如何？」

    「大尉他們正在商討，由於其他勢力也加入進來的關係，所有人開始思考去『談和』這件事情，畢竟直接發生衝突的話，這邊可不到任何好處啊。」

    汽車駕駛員說的沒錯，一旦反抗的話，只會讓整件事情越描越黑。

    對方擁有『大義名分』，高舉『正義旗幟』，所以這邊的一切行為都將被當作『邪惡之人的反撲』。

    「談和……我認為那些傢伙可不會如此輕易地讓這件事情結束。」

    聽到洛克這麼說，住在後車位的顧武表示贊同。

    那邊正是選舉之時，談和之後事情將會迅速結束，如同滾滾濃煙終究消散於天空那般；而做了這麼做的準備、安排跟計劃，以茉伊拉父親『莫爾頓·羅德尼』為首的團體自然不會讓計劃流產。

    「洛克先生之前不是說過打算和他們談談？」

    「顧武……你也知道談話的前提是什麼吧？彼此有雙方都感興趣的東西才行。」

    「所以說將會出現戰爭。」

    「那是最糟糕的結果。」

    羅阿那普拉會失敗，這便是答案。

    顧武的目的只是保護洛克，而且明天晚上十二點一過就結束，他現在的確可以逃跑。

    不過真的要做出那個選擇的話，顧武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時間是……晚上十一點。」

    能力持續時間還有一個小時，這對於顧武來說綽綽有餘。

    「迅速搞定吧。」

    顧武向洛克強調道，畢竟現在他的時間可是用1s少1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