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吃完六個麵包,喝了三瓶水的池宇,感到自己的體內竄起了一股熱流,令整個人都舒適了不少。
雖然體內的源能還是感覺空空的,但是池宇明顯感覺到,源能和體力都在恢復。
「這樣下去,大概只需要一個小時,就能擁有預備遊俠的實力了。」池宇感受了一下源能和體力恢復的速度,心裏想道,「預備遊俠,對付那幾個綁匪應該是夠了,就是這幾個小孩子不能出去。那幾個綁匪應該是有槍的,沒有三階,我可沒辦法在一堆子彈里保住他們。」
想到這裏,池宇什麼都沒說,回到了角落,閉目養神起來,想要儘量縮短自己恢復能力的時間。
少女們見狀,失望的情緒溢於言表,而那個少年,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好似恨不得把池宇生吞了,但是卻再也沒有膽量對池宇惡語相向。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池宇靜靜感受着體內的源能,等到恢復了勉強可以用源能加強肉體堅韌程度,並開啟幽戒的一階形態時,便站了起來。
看着幾位少女和少年疑惑的目光,池宇淡淡的說道:「現在,我來完成我的承諾。」
然後,池宇雙手握拳,將帶着手銬的雙手朝外一拉。
啪!
銀色的手銬在四人驚駭的目光下,直接從中斷裂開來,隨後池宇走到鐵欄門邊,抓着兩根鐵欄,手臂肌肉緊縮發力!
等到鐵欄變形到可以供一人通過時,池宇走了出去,回頭對四人說道:「你們別亂跑,等我回來。」
說完,在四人呆滯的眼神中消失在了門外。
池宇穿過一處走廊,來到了走廊外的鐵皮過道上,從過道朝下看去時,發覺這裏是二樓,而一樓的空曠處,有十幾個身影,正坐在零散擺放的沙發上,不知在做些什麼。
池宇的出現,頓時引起了這一群人的注意。
「嗎的,這小子怎麼出來的?」
「草,誰負責關押的,辦事這麼不靠譜?!」
「這小子是路上撿的,看起來也沒有錢,乾脆直接殺了省事!」
有些劫匪說着,眼裏就露出了殺機,在沙發上隨手一摸,就拿出了一把槍械,對着池宇,然而,就在這個劫匪將要開槍的時候,一聲暴喝響起。
「住手!」
拿槍的劫匪聽了聲音一愣,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這是一個抽着煙的男子,臉上的胡茬沒有清理乾淨,顯得邋遢,嘴裏叼着煙,身後披着一件大衣,不過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道從額頭斜斜划過鼻樑,直到嘴角的猙獰傷痕!
這個劫匪在一片煙霧繚繞中,閃爍着幽光的雙眸,在不經意間看的是池宇雙手上那斷裂成兩個的手銬環,還有環的邊上,那被粗暴拉斷的痕跡。
傷痕劫匪眯着眼睛,在其餘十幾人的木目光下,突然說道:「小兄弟,你走吧,我們不攔你。」
「老大!」
「言哥!」
「言哥,不可以就這樣放走啊!暴露了我們怎麼辦?!」
傷痕劫匪這話一出,頓時遭到了眾人的反對,紛紛出言阻止,令他沉默了一陣,沉聲喊道:「都住口!一群沒見識的傢伙!」
傷痕劫匪似乎在這夥人中威勢極大,說完話後,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靜靜的看着他,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
池宇也有些愣住,他本以為自己一出來就需要直接用暴力解決問題,可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像劫匪頭頭的男子會直接放自己離開。
不過,當他看到傷痕劫匪的目光不斷瞄向自己手銬時,心裏有點明白了,這個劫匪頭頭應該是害怕自己是一位實力強大的人,害怕他們這夥人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才放自己走。
反正他也是路上撿來的,在計劃之外,直接放走,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這裏,池宇對這個傷痕劫匪有了忌憚,不過他並不打算改變自己對少年少女的承諾,說道:「裏面的人,我也要帶走。」
這話一出,那些本就暴躁的劫匪,一個個都面露猙獰,握着槍械的手都明顯的緊了緊,眼神兇惡。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池宇現在已經死了。
傷痕劫匪聽到池宇的話後,也是眼神一變,可是他看了許久池宇的眼眸,最終還是揮了揮手,對着其他劫匪說道:「放人。」
傷痕的劫匪的這句話終於引起了公憤,沒有一人動彈,也沒有一人放下手中的槍械,先前看向池宇的兇狠眼神,此刻反而都聚集在了傷痕劫匪的身上。
傷痕劫匪面色不變,抬起頭看着池宇,說道:「不過放人之前,我需要和你談談。」
池宇看了看傷痕劫匪,又看了看周圍幾欲暴走的其他匪徒,點了點頭。
傷痕劫匪帶着池宇走出了這個像監獄的建築,池宇朝周圍看了看,四周一片荒蕪,只有一片片破損的老時代房屋,似乎是一片廢棄的區域。
傷痕劫匪回頭看了看,確定沒人跟出來後,看着池宇,壓低聲音說道:「我需要你幫我殺人。」
池宇眉毛一挑,問道:「殺誰?」
聽見池宇這麼爽快的回答,傷痕劫匪目光一閃,隨後快速開口道:「殺死裏面那些傢伙,也就是......我過去的同伴!」
池宇笑了笑,問道:「如果我說一個『不』字,你大衣里的手槍是不是就會開火呢?」
傷痕劫匪沒有說話,只是眉頭皺的更緊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多次試探我,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有沒有底氣吧?」池宇邁開了步子,繞到了傷痕劫匪的身後,說道,「在房間裏,你直接放我的時候,我如果真的直接走了,你就會讓你的手下對我動手吧?」
「在我還要放其他人的時候,你刻意讓手下暴躁,也是想看我的眼神會不會出現慌張吧?」
「還有這最後一次,也是想在我否定的時候,對我動手吧?」
池宇的話每說完一句,傷痕劫匪的臉色就沉下一分。
直到池宇最後一句話說完,傷痕劫匪臉上陰晴不定,許久後,長嘆一口氣,將藏在大衣里,槍口對着池宇的手槍扔在了地上,緩緩開口:「我從帶着他們做這種事情以來,只謀財,從未傷過一條性命,因為他們服我,聽我的話。而這一次你的出現,註定了我的地位有所動搖,除了用你的命來穩固我的地位,沒有別的辦法。」
「只不過,我們好像不是你的對手。那麼,少了我的這個團體,再沒人壓制。你也看到了,這都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每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血腥,少了我,他們會傷害其他人。」
「反正,他們早就已經欠下了必須用他們生命來償還的債。請你,去收尾吧。」
池宇聽見傷痕男子的語氣,腦子裏不知為何突然浮現出了江伍迪的身影,好似他們二人十分相像。
他能猜到傷痕劫匪的想法,倒不是他有多麼高的智商,而是他對於槍械的敏感,讓他發現了傷痕劫匪還在大衣內用槍對着他,他這才有了一些猜測。
越猜,池宇越是心驚,這個傷痕劫匪居然在這麼一點時間和話語內,就挖了這麼多坑,等着他往下跳,如果他不是真的有恃無恐,說不定就已經跳進了坑裏。
還好,我有着碾壓他一切陰謀的能力........
池宇有些慶幸他等到恢復體力了才出來,不然估計兩三眼就被這個傷痕劫匪識破,成為第一位死在普通劫匪手上的遊俠。
池宇深深的看了一眼背對着他的傷痕劫匪,向着關押他的建築里走去。
槍響和慘叫聲過後,一樓的大廳內一片平靜,池宇將最後一位被掐斷脖子的劫匪扔到地上,站在十幾具屍體當中,眉頭漸漸緊縮。
為什麼源能還是藍色的.......
為什麼,我居然覺得殺人會有快感.......
這時,傷痕劫匪走進門來,看着千穿百孔的一樓牆壁,地板和沙發,看着十幾具脖子不正常扭斷的屍體,再看了看面色沒有絲毫變化的池宇,眼裏不經意間閃過一絲震驚。
這個年紀,就有這樣的實力,和這樣冰冷的心態,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來路?迪蘭城裏,從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啊.......
聽到傷痕劫匪進來的動靜,池宇一扭頭,眼光對上了傷痕劫匪的眼睛,令傷痕劫匪頓時全身一顫,心裏居然產生不知多少年都沒有過的害怕!
這是什麼眼神?!
傷痕劫匪死死的忍着全身的顫抖,在這一刻頂着所有壓力,沒有避開池宇的眼神,腦子裏轟鳴不斷,很快就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好在池宇只是看了傷痕劫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平靜的朝着二樓走去。
傷痕劫匪如獲大赦,全身如同從水裏撈上來的一樣,冷汗直流,看了看一地的屍體,心裏的恐慌漸漸褪去,眼睛裏流露出思索。
少年和少女下樓的時候,一樓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不過池宇的眼光掃了掃,便發現沙發底下,樓梯的陰暗處,以及過道等隱蔽的角落,都好似放着東西,頓時明了,看了看有些冒汗的傷痕劫匪。
傷痕劫匪此時一臉恭敬,察覺到池宇的眼光在自己身上,立刻前進了幾步,低下頭恭聲說道:「少爺,我都處理好了,這些孩子的家人我也已經聯繫了,等這裏稍後片刻,就會有人來。」
池宇的目光不可察覺的閃了閃,沒有點破傷痕劫匪的話,淡淡的說道:「你做的不錯。」
傷痕劫匪聽見池宇的話,全身略微放鬆下來,點了點頭,沒有多說,站到了一邊。
隨後,池宇用傷痕劫匪拿來的鑰匙,解開了少年和少女們的手銬,帶着他們離開了這間房子,他可不敢讓這幾個小孩子待在房子裏,萬一發現屍體,嚇出病來,可就麻煩了。
池宇幾人站在空曠的地方,沒過多久,幾輛私人飛艇就氣勢洶洶的從空中划過,降落在了池宇他們的身前,隨後,每輛飛艇里走出五六人,都身穿西裝,一副職業保鏢的樣子。
一眾保鏢走出後,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一眼便看見了少年,激動的走了過來。
「爸爸!」少年也同樣帶着劫後餘生的激動,撲進了中年男子的懷裏。
抱着自己的兒子,中年男子放下心來,臉上的激動漸漸散去,那種上層社會的大人物威嚴重新表現出來,看向池宇和傷痕劫匪二人,說道:「就是你們救了我兒子?那些綁匪呢?」
「都死了。」池宇平淡的語氣,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驟然感覺到了一陣寒意,尤其是那群保鏢中唯一一位身着便裝,貼身站在少年父親身後的男子,更是感到心頭一陣顫抖。
少年的父親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才混到今天這個地位的人,就算感覺眼前這個青年有些危險,但還是沉聲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
池宇剛想回答時,天空中連續飛來三波私人飛艇,停下後,又是一堆堆人從飛艇里走出,圍繞在其餘三個少女的身旁,想來都是她們的家人。
這時,這片廢棄的空地上已經聚集了七八十人,在一陣詢問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池宇二人的身上。
少女們和少年,都將池宇徒手拉斷手銬的事情告訴給了各自的家長,令他們微微詫異之餘,心生警惕。
之所以是微微詫異,是因為他們各自的保鏢中,都有能夠扯斷手銬能力的人,而且數量不算少,都是預備遊俠的水平。
而心生警惕,是因為一位預備遊俠水平的青年,為什麼會被抓,為什麼現在身後還跟着一位臉上帶着傷痕,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男子?
這二人,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這個疑問,盤旋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頭。
池宇看着這數十人對自己有些防備的表情,心裏有些疑惑,畢竟他之前接觸這類事情不多,猜不到這些豪門貴族的心理。
不過,他身後的傷痕劫匪冷笑一聲,上前在池宇耳邊輕語,三兩句話就把現在的情況講明白了,令池宇恍然大悟,旋即,眼神變得有些不耐。
他的父母和妹妹,還在等着他,他可沒閒工夫和這群人的懷疑浪費時間。
想到這裏,池宇沒有理會這一群人的眼神,轉身就走。
他身後的傷痕劫匪,看見池宇的舉動之後愣了一下,看了看眾家屬,又看了看池宇,最終咬了咬牙,跟在了池宇的身後。
就在池宇還沒走兩步的時候,一道帶着威嚴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站住,讓你們走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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