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下午並沒有什麼其餘的事情發生,廢柴叔本來想去對奧利弗女士進行最後的問話,不過卻被對方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奧利弗不肯出來,廢柴叔自然是也沒能見到百莉爾。
茱莉亞正按照廢柴叔的建議,絞盡腦汁的在那想辦法祈求那個惡靈的寬恕。兩個傭人在幫忙填茶,包子則是一邊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水,一邊看着自己上司和廢柴叔秀恩愛,作為單身狗的他只覺得這個下午過得是身心俱疲。
帛曳覺得自己可以成為超越大叔的偵探,正在梳理案情的經過。廢柴叔正在跟小汐警官玩四目對視的遊戲,不亦樂乎。
有兩個人,一下午始終沒有出現,一個是廢柴叔的僱主約翰森,進了屋到現在都沒有出來過,另一個是亞歷克斯,估計只有奧利弗知道他去哪裏了。
整個府邸仿佛充滿了寧靜祥和的氛圍之中,別人是不是這麼想的廢柴叔不知道,反正他深以為是。他正靠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陪小汐撩天,啊不,是聊天。
「王八蛋,你來這兒辦案為什麼不告訴我?」小汐的聲音酥軟,特別好聽,但這稱呼着實是有些粗暴……
「我這不是不知道你在這兒麼,知道的話打死我都不能來……」
「你說什麼?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小汐說着,已經把槍掏了出來,放在桌面上。
廢柴叔頓時連連憨笑:「我是說,我手機這不被偷了麼,本來想給你打電話來着。夫人息怒,息怒。」
帛曳聞言突然回過頭來插嘴道:「大叔,做人要誠實,你不只是手機被人偷了,你是所有家產都被人偷了,而且還抓不住那個賊。說到這兒,身為偵探的你是不是感覺自己特別沒用?」
廢柴叔沒什麼表情,平靜的用死魚眼深深的看了帛曳一眼,然後就伸手要去拿小汐的槍。
當然,他的行為被小汐給攔住了:「你幹什麼呀,她還是個孩子。」
「我就沒見過這麼可惡的孩子,別攔着我,我要一槍斃了這個毒舌的小丫頭片子!」
胡鬧一直持續到了晚飯時間,飯菜開始上桌之後,奧利弗和帶着她的女兒百莉爾終於露了面,但約翰森依舊沒有出現。奧利弗和百莉爾二人出現的瞬間,使氣氛一下子就下降到了冰點,似乎這不是晚餐,而是決戰。
餐桌之上,奧利弗不失禮節朝着廢柴叔舉了舉杯,道:「偵探先生,經過這一整天的調查,我丈夫的案情有了什麼新的進展嗎?」
廢柴叔也捏住高腳杯的杯梗,遙遙的舉了一下,他捏着杯梗搖了搖杯中的酒,聞了聞,才有些捨不得的抿了一小口。放下了被子,他這才應道:「確實是有一些收穫的,不知道奧利弗女士主要想聽什麼方面呢?」
奧利弗女士的目光閃過一絲詫異,她是聰明人,聽出了偵探先生似乎話裏有話。一整天沒有出房間的她自然不會知道案件的進展究竟如何。思考總是無比迅速的,表面上看,奧利弗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便聽她接着道:「我感興趣的,那自然是我丈夫亨特的死因了。」
廢柴叔搖了搖頭,道:「糾正一點,您丈夫原來的本命應該是保羅才對,亨特只是他為了掩人耳目,後來才改的。」
廢柴叔果真是不說則以,一鳴驚人,此話一出眾人都愣住了。與眾人反應不同的是帛曳,她不單單是愣住了,而且是大為的吃驚。因為她知道這個名字的來歷,上午剛來到府邸時,小水打開的保險櫃裏有兩個本子。「保羅」這個名字來自於當時其中一本,他們當時以為是亨特先生早些時候的日記。
既然亨特其實就是那本日記中提到的好友保羅,那麼,日記的主人又是何人呢?
廢柴叔見眾人都面帶疑惑的看着他,便繼續解釋道:「很顯然,我們的亨特老先生,哦不,現在應該叫他保羅老先生,保羅先生真的是個嘴很嚴的人,很善於保守秘密。當年他和自己的好友前往古代遺蹟之中,他的那位好友是為徹頭徹尾的考古學家,一心想要探索古代文明,但很遺憾,當年的保羅先生可不是這麼想的,他的眼中只有錢財,這一點,就像現在坐在餐廳里的眾人一樣。」
「錢財……」奧利弗搖頭苦笑着。
廢柴叔面帶微笑的看着奧利弗女士,這位年紀與他相仿的女人,眉宇間不時流露出的滄桑讓她的眸子看上去是那麼的深邃,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廢柴叔的身上,在看這個有趣的男人,或許這是為數不多的,能理解她的人。
廢柴叔朝着奧利弗女士舉杯,繼續開口講着當年的故事:「很長一段時期,保羅先生和他的好友都是一無所獲,二人雖然沮喪,但那陣子他們的關係頗為親密。中間的故事我就不多說了,總之,可能是上天憐憫這二人,最後真的讓他們找到了古代人的遺產,保存完好的古代戰爭科技。二人立刻就意識到他們要發財了,與此同時也產生了分歧,保羅認為應該交給軍火商以換取一生的財富,而他的好友卻認為應該當做文物進行進一步的研究。
「也許是沒有抵抗住金錢的誘惑,也可能是吃了這麼久的苦他受夠了。好友的固執讓保羅不能接受,於是他傷害了他的朋友,盜走了那寶物,來到餘暉城從此隱姓埋名,成了一個低調的商人。他在第一任妻子去世之後,又取了第二任的妻子。哪知,這位青春的少女卻是他多年前,那位老友的親生女兒,來此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找回失蹤的寶物,然後替父親報仇!」
「什麼!」
「這……」
廢柴叔的故事講到這裏,再一次讓所有人感到震驚,起初有人覺得他最後的那一段是瞎猜的,但奧利弗的表情成為了最好的證據,不光是奧利弗的表情,甚至百莉爾的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小姑娘只是略微有些驚訝的看着廢柴叔,似乎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這些秘密的。
最吃驚的莫過於茱莉亞,這個女人從始至終都天真的以為,奧利弗的目的是為了錢:「偵探先生,她真的不是……」
啪,啪……奧利弗為廢柴叔獻上掌聲,她微笑着:「您的才華真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一開始我還以為您跟死去的那位一樣,只是想來分一杯的騙子,看來是我低估了您。很抱歉這樣說,但您的行為和外表真的……相當有欺騙性。」
廢柴叔抿了一小口紅酒:「您過獎了,在我看來,您要比我高明的多,也更具備毅力。實不相瞞,起初,我也一直以為您的目的是亨特先生的財產,因為這似乎很合理。那時,我幾乎完全確認了這個推測,差一點就要完全站在茱莉亞那一邊了,但兩個女傭的話卻讓我察覺到了不對。」
站在一旁負責添酒的兩個女傭聞言都是一怔。
奧利弗用眼神示意傭人不要緊張,開口道:「哦?是我讓她們兩個告訴你們保羅的死亡真相的,本來想着,你們聽了會知難而退,離開莊園。看來起了反作用……」
很顯然,兩名女傭是站在奧利弗那一邊的,並且始終都是。
「是的,若是一般人,估計聽到了是惡靈殺人,可能早就逃跑了,哪個偵探有膽子去找惡靈談案情啊。不過我隨即就反應過來,既然您和兩位女傭都知道是惡靈殺人,為什麼還選擇繼續待在這裏呢?除非……」廢柴叔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除非她們兩個知道,惡靈不會傷害我和我的女兒,也不會傷害她們。」奧利弗低頭看着手中的酒杯,接過了偵探先生的話。
「於是我開始懷疑,我開始否認我最初的判斷。我把線索重新梳理了一邊,找到事件中所有的疑點,其中包括日記中的筆跡,還有日記結束的時,所記錄的保羅被金錢蒙蔽雙眼的事情。疑點還有很多,比如上午您和約翰森在客廳中大吵,您的那句話:你的眼中除了錢還有什麼?我當時聽過之後就覺得你說話是發自內心的,而且其中充滿了憤怒。我和約翰森談話時,他曾多次提到當日他在家的場景,他從沒有回過房間,整天都在客廳里喝酒,結果他今天進入房間之後就再沒出來過……」
「還有麼?」奧利弗面露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這位偵探:「我還有哪裏露出了馬腳?」
「還有一點就是,下午我去找你談話,你拒絕了我的請求。一個迫不及待想得到財產的女人,可不會主動放棄這個賄賂偵探的好機會!」廢柴叔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向奧利弗:「請問,您有什麼要補充嗎?奧利弗女士。」
「有一點,關於當年保羅和我父親克里斯多夫事情的真相,保羅已經死了,我不想這件事再雪藏下去。」奧利弗補充道:「當年發現的古代戰爭遺產一共有兩件,保羅拿其中一件換取了財富,卻把另一件留了下來,他是想自己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這樣的物品。但是那個蠢貨的腦子不夠用,研究不出來,就只能把那件東西藏了起來。我父親跟我提到過,那是個重要的東西,有可能是某個遺蹟的控制裝置,如果成功開啟,或許就能找到某個完整的古代遺蹟。他當年正是告訴了保羅這個秘密,才使得保羅痛下殺手,將我父親推下懸崖。萬幸的是,我父親沒有死掉,濃密的樹木救了他一名,後來我的母親懷孕了,他就將復仇的計劃擱置了。」
「多年以後,仇恨漸漸平復了,我父親離開了家,滿世界的找保羅。那時的保羅,已經改了名字,成為了地產大亨。我的父親找上了門,是想要跟保羅和好,卻被保羅叫人打了出去。他真是個愚蠢的老頭啊……明明那人對他做了那樣的事,他竟然還想要原諒那個混蛋!那一次,我父親被人打了個半死。我也是在那之後,決定替我父親報仇……茱莉亞,你覺得,你爹父親,值得原諒嗎?」奧利弗的話音落下後,身後的半空中燃起了熊熊烈火,火焰轉瞬即逝,一個沒有嘴巴的惡靈站在了奧利弗的身後。
那惡靈沒有嘴,頭髮花白,表情猙獰,他身穿的是破破爛爛的老式登山裝,手裏拿着的是一把已經卷了刃的******。
奧利弗又對茱莉亞重複道:「茱莉亞!你覺得你的父親保羅值得原諒嗎!」
支線任務已完成:亨特莊園碎屍案已完結
支線任務已觸發:幫助受困的靈魂
好了,到此為止亨特莊園的殺人案就進入尾聲了(哭),誒?為什麼我寫着寫着會落淚?喜歡的同學幫忙收藏一下,投個票吧,廢柴叔在這裏深鞠一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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