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凌亂的一副畫面:
破敗的墓室,周圍白骨森森,三十多人如同野獸一般在低吼,生死廝殺,不知疲勞,不知疼痛;遠處十多人臉色蒼白,跪倒在地,甚至連腰也要彎下來,還有十人雙腿顫抖,大汗淋漓,如同負山。
「該死,怎麼會有如此磅礴的威壓?」
顏嘯咒罵,雙目堅韌盯着遠方,即使雙腿顫抖,他也沒有跪下。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逼迫他跪下,除非他主動!
磅礴的威壓來自前方的石棺,如同海浪一般襲襲而來,一浪接一浪。
「噗通~」
首先,藍宇也跪下了,他是第一個承受不住壓力的領軍人物級高手。
感覺到周圍掃視過來的目光,他蒼白的臉更加難看了。成為第一個承受不住壓力的人,豈不是說明他在八個領軍人物中是實力最低的?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吼…」
藍宇大吼,一雙斧頭砍在地上,借着支撐力,想要站起。
臉色通紅,汗滴不斷,衣裳都濕了,一雙腿連同整個身體不停的顫抖。
「啊…」
大吼一聲,膝蓋徐徐從地面離開,然後逐漸站起。
「吼…吼…」
喉嚨發出野獸一般的聲音,可想而知他現在承受的壓力有多大。之前就承受不住跪下了,現在還想站起,難如登天。
果然——
「噗通…」
再次跪下,膝蓋都磕出血了。
沒人會可憐他,也沒人會看輕他。不是他不夠強,而是這裏的威壓太強,還滾滾而來,誰都不知道下一個承受不住的會不會是自己。
即使是風姿卓越的木如雪還有勾人心魄的素心魔女都臉色發白,輕咬嘴唇,此時她們兩個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淡定,磅礴的壓力迫使她兩也不能不低頭。
至於老道士就更不用說了,嘴裏嘮嘮叨叨的自言自語,「無量天尊個姥姥,你又不是無量天尊,為什麼要我跪你?老道我就不跪…啊…太上老君快來救救弟子,否則老道我就要改門換派了…」
顏嘯很想笑,但是此時他笑不出聲來。
「當!」
青銅劍往地上一插,依靠其中的支撐力,顏嘯終於感覺到好了一點,努力抬頭看着前方,心裏疑惑,為什麼那些在廝殺的人沒事?難道壓力並不針對他們?。
「呼…」
如同一陣風掠過,之前磅礴的威壓如同潮水退去,所有人身體一松,像是千座重山被搬開,身體終於再次屬於自己。
然而,壓力退去,所有人都輕鬆的時候,顏嘯卻一反常態。
噗通一聲,他跪下了。並不是因為什麼壓力,而是他主動跪下的。沒人能夠逼迫他跪下,但是他主動的話又不同。
面對人族先祖,這一跪,代表着他的尊敬,代表着他感謝神農氏為人族做出的貢獻,這是心悅誠服的一跪。
其他人納悶而疑惑,包括後面那些已經站起的普通武者,看着顏嘯像是在看着傻子一般。
「剛才那麼大壓力都能站着,怎麼這個時候卻跪下了?有病吧?」
「誰知道呢,說不定得了失心瘋…」
「應該是壓力還在他身上停留,估計是做了什麼對神農氏不敬的事…」
然而,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顏嘯跪下後不久,其他人也噗通噗通的跪下,還參拜了三下,虔誠得不得了。就連老道士也「改門換派」主動跪下了。
看到顏嘯虔誠的神情,這些人都不笨,知道這是對人族先祖的尊敬之舉。所以,不跪天不跪地的領軍人物卻主動跪下了。在神農氏面前,無論你是誰,縱使是絕代人王,都要表示出自己的尊敬。
威壓退去之後,前面那些在廝殺的人卻瞬間住手停手,所有人像是經歷了九幽煉獄,累得脫虛,噗通噗通的站不穩摔倒在地,胸膛起伏不定,甚至有幾個已經進氣少出氣多。
「老道士,什麼情況?」
顏嘯攛掇老道士問道。前面那些人之前在廝殺,應該不是他們本願,倒像是被什麼控制了一樣讓他們不得不有此舉動,以至於都能夠忽略他們旁邊的石棺傳來的威壓。
「老道我哪知道,估計是被太上老君,哦,應該是被神農氏懲罰!」老道士翻白眼表示不知,旋即,眼裏發光。
因為他看到了周圍的許多寶貝。
不只有他,所有人都發現了周圍的一切。如果說之前是因為強烈的威力讓他們無暇他故只能集中注意力抗壓,那麼現在就有時間研究四周了。
天字居所,不虧是三寶墓中的最後一寶,佔地之大比前面的人間墓室和地藏墓穴加起來都要大很多很多。周圍僅僅是神台就有十幾張,每一掌神台上都放置有不同的物品,例如石盤子,還有樹根,甚至有不知名植物的種子,當然也有他們最鍾愛的獸皮卷。
首先走出去的是老道士,屁顛屁顛的走向最近的一張神台,上面放置有一張卷得更加大的獸皮卷。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是王道。
所以,他竄出去的時候,其他人也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全部掠向四面八方爭搶寶貝。
「我的,這是我的,滾開…」
「砰…」
都還沒靠近神台,一些狹道相逢的人就罵罵咧咧的,同時出手阻擋其他人。
除了神台,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比如牆上有許多壁畫,中間有一張大圓桌,桌上有石質酒杯、茶壺,呃,還有一小碟葵花籽。
「想不到神農氏還有這愛好,喜歡啃葵花籽!」
看着其他人都首先沖向那些帶有獸皮卷的神台,他倒是朝着沒人理會的大石桌上奔去。
來這裏的人,首先看重的是功法,所以獸皮卷是首選,然後是牆上的壁畫,再次才是其他。
以顏嘯的速度,如果把目光也放在獸皮卷,即使他首先奪到,那麼最後也會被其他人攔截,避免不了一戰。
所以,在其他人看來,顏嘯把目標放在石桌子上最好,這樣就少了一個強大的爭奪者。
「這是我的,藍宇你找死…」,王潮怒吼,他看上的一張獸皮卷被藍宇搶先奪到。
「誰先得到就是誰的,怎麼你還想打過?」藍宇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在地藏墓穴的時候他的師弟馬一鳴就死在蜀山劍派的人手下,現在在蜀山劍派的人眼前奪走獸皮卷,實在是最完美不過的事了。
「唰~」
王潮怒火攻心,直接出手,一劍揮出,帶起一朵旋轉的劍花,以無與倫比的速度殺向藍宇。兩個門派之間舊日有仇,今日有怨,想不動手都難。
「當!」
藍宇一雙斧頭舞得密密麻麻,讓王潮難以突破他的防禦…
這僅僅是一個很小的畫面,在其他很多地方都出現這樣的事,全部都是因為寶貝而引起。
顏嘯並不理會其他人的廝殺,看着眼前四四方方的石桌,然後把目光集中在中間的茶壺上。
「好重!」
本來以為茶壺沒什麼特別,但是他用手一提,居然紋絲不動,到最後全身力氣都使出了,才把茶壺從石桌子上提起。
「呃,這樣的一個茶壺,怎麼拿走?難道一直提在手裏?」顏嘯發呆了,看着手中茶壺,不知道怎麼辦。別人搶奪到的獸皮卷都可以貼胸放好,但是自己的茶壺不可能也塞到胸口裏面去吧?
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沉重無比的茶壺已經變輕,輕輕一搖,裏面居然還有水聲傳出。
「這得多少年的「老茶」啊?八二年的拉菲可以賣出上億的價格,這壺茶起碼也有幾千上萬個年頭了吧,賣他個十億八億估計不是問題,反正喝了拉稀也不關我事。」顏嘯心裏惡狠狠的想到。
「先不管了,掛着先!」
把茶壺往青銅劍上一掛,然後扛在肩上。這形象雖然不怎麼好看,但是顏嘯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暫時委屈一下自己的光鮮形象。
還有四個石質酒杯,都是三角圓杯,這次輕了很多,就是普通酒杯一樣的重量。
「這些又怎麼帶走呢?」顏嘯犯難了。那麼多寶貝,萬年老古董,居然沒法帶走,實在讓他鬧心。
「不管了,就用它來裝!」顏嘯從背上放下背袋,把裏面的東西統統倒出了。
「叮叮噹噹…」
倒出來什麼都有,香火紙錢,紙結三牲,極品酒水等等。甚至還有一柄小鋤和摺疊泥鏟,典型而完整的盜墓工具。
這些都是進來之前就準備好的東西,但是全部用不上,現在把袋子空出來後統統裝上了酒杯,還有那一疊萬年葵花籽也不放過。
想了一下,然後又從懷中把裝有丹藥的瓶子拿出來,倒出丹藥之後,把瓶子往茶壺嘴一套。
「剛好,真是perfect!」顏嘯非常滿意。瓶口和茶壺嘴套住,裏面的「萬年老茶」就不會漏出來了,這樣,把茶壺連帶瓶子往背袋一塞,搞掂,打包帶走!
背上袋子,叮叮噹噹的響,雖然像是背着一包破銅爛鐵,但是顏嘯並不介意,還笑眯眯的。但是看到自己手裏的那枚丹藥,心裏又糾結了。
「這東西還能吃嗎?」顏嘯皺眉。不知道多少年代傳下來的丹藥,藥效估計已經全部揮發掉,剩下的都是殘渣了,吃下去會不會拉肚子?
「死就死吧,有殺錯沒放過!」顏嘯一發狠,把丹藥往嘴裏一扔,咕嚕一聲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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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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