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是對裏面的兩個小鬼心軟了嗎?」張維雅和巴拉萊卡都皺着眉頭,很是為難的看着夜黎。平心而論,她們兩人打心底里不願意和在她們人生之中猶如第二個母親一般溫柔的庇護和幫助着她們的夜黎站到對立的立場上,但如果夜黎非要出面保下裏面那兩個和她們現在有着血海深仇沒算清的小鬼的話,這種不僅違背了她們自身人生信條和很可能會危及到她們組織凝聚力的原則性問題又讓她們不得不站到和夜黎對立的那一邊去。
「不,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但不是那麼回事。」夜黎輕輕搖了搖頭,他用稍稍帶着幾絲憐憫神情的眼神和平靜的神情凝視着那重歸於寂靜的居民樓,說道:「我的確對於她們的經歷感到很同情,但我不會因此就要求你們違背你們自己的原則去原諒對方,我只是想……或許我可以代替把這個世界弄得一團糟、害得她們不得不去過不正常的生活的大人們,向她們道一聲歉,讓她們在現在這短暫的一生中還能感受到這個世界不僅僅只有黑暗和痛苦,其實還有一些美好的事物的。」
現場沉默了一會之後,張維雅首先很無奈的將自己打空了彈匣的手槍插回到腿部槍套之中,無奈的笑着聳了聳自己的香肩:「就當是死刑犯行刑之前最後的晚餐吧,我沒什麼意見,你呢?」張維雅看向了一旁的巴拉萊卡。
吸着香煙的巴拉萊卡微微低着頭讓人看不請她的雙眼,沉迷了幾秒之後她語氣平淡的開口說道:「我也沒什麼意見,反正結果並不會因此改變不是嗎?」
「那成,就這麼說頂了,我就先進去裏面了,大概也就5、6分鐘的時間吧,不會太讓你們久等的。」意見達成一致之後,夜黎就自顧自的帶着自己的一堆女僕妹子們,在三合會和莫斯科旅館的成員們詫異的眼神之中神態輕鬆自然的走進了居民樓之中。
剛一走進居民樓那沒有燈光的黑暗走道之中,夜黎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走進了屠宰場裏,只不過這裏被屠宰睡了一地的不是什麼豬啊、羊啊、牛啊之類的家畜,而是一個個在幾分鐘之前還能活蹦亂跳的罵娘的人類。
被利器斬斷的人類肢體、被活生生打成一堆需要打上馬賽克才能上新聞的爛肉屍體、什麼心肝脾肺腎腸子之類的被搞得到處都是,整個場面就如同是電影《林中小屋》中那些怪物被放出來肆虐之後的場景一樣。
「真是個讓人反胃的大場面啊。」淡定走在地面早就積蓄起了一層薄薄的新鮮血水之中卻連鞋底都沒沾上半點污物,所有殘屍斷臂和血水都被某種看不見的無形立場從身體周圍被推開的夜黎皺着眉看着猶如單純的賣噁心的歐美血腥B級片一般的現場。
「如果主人您需要的話,我們馬上清理乾淨這裏。」跟在夜黎身後一、兩步距離的「女僕專用位置上」的玉夜一點壓力都沒有的說道。
「不、不,不用這麼麻煩,反正這又不是我們住的地方,我們只是來這辦事的而已,事情全部辦妥了要離開的時候直接把這整個燒掉就好……反正這慘死的人這麼多,搞不好真的容易生出點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來。」
「是,主人。」
「呵呵呵呵~」
夜黎她們的話語剛落,走道之中就響起了聽上去十分的甜美的銀鈴般孩童笑聲,搭配着血淋淋的現場畫面,鬼片之中的那種駭人氣氛一下子就暴增了N個百分點。
但可惜的是這並不是在拍攝鬼片,而早已經見多識廣、閱歷非凡的夜黎一行人不但沒有配合着這陣笑聲的主人的表演,變得慌張和混亂起來,反而連心跳都沒加快哪怕半拍的打了個無聊的哈欠。
於是乎,笑聲的主人就在夜黎一行人無聊的吊着一雙死魚眼的靜靜等待之下,一個人尷尬的笑了差不多整整30秒之後,或許是對方自己也覺得這沒人搭理她的氣氛照實是有些尷尬,又或者是因為對方實在是笑不動了,這種和這裏屠宰場一般的場景格格不入的不和諧甜美笑聲總算是停了下來。
又冷場了10多秒之後,那個聲音伴隨着某種物體拖地移動時所發出的摩擦聲再次出現了,只不過這下這個聲音聽上去稍微有一些沙啞。
「幾位大姐姐的膽子真是大呢,看到這樣的美妙場面居然還這麼冷靜。」
一個小小的人影從走道一側的一個房間之中慢慢走了出來,她身穿一身的確有幾分喪服氣息的黑白色女童裙裝,有着一頭在沾染上血污之後稍微看着有些狼狽的的及腰銀白色長髮,手裏像杵着拐杖似得杵着一把差不多都快有她人高的勃朗寧M1918A2自動步槍,看她那走路的艱難姿勢和大半都是濕漉漉的帶着幾個搶眼黑色裙子,顯然是在把現場搞成這麼嗨的同時自己也付出了些代價。
「所以,我們在這等着你表演了半天,你就是想對我們說這些?」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裏抱着一桶不知道什麼地方弄來的爆米花,喀嚓喀嚓的吃個不停的夜黎一臉無語的問道。
似乎是被夜黎的反問弄得有點亂,在愣神了幾秒之後雙子之一的葛麗特微微閉着雙眼笑着搖了搖頭:「果然就和你們奇怪的攻擊方式一樣,是些奇怪到讓人搞不懂的人呢,大姐姐你們。」再次展開雙眼一副天真樣的看着夜黎一行人的葛麗特,衝着眾人露出個甜甜的笑容:「但不好意思的是我們沒時間和你們好好的玩一下呢,所以……就請你們去死吧!」
「別下手太重,畢竟是個孩子!」繼續像個沒事人一樣抓着爆米花往嘴裏塞的夜黎,在對方說話的同時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的輕聲囑咐道。
「是,主人。」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夜黎她們頭上一道黑影從外邊的月光都照耀不到的高高的天花板上猛的向了她們,剛剛向自己的主人微微低下頭去點頭致意的西瑪在這時候頭也不會的直接反手一撈,一把抓着了另一個隱藏在天花板上的雙子手中砍向她們的黑色啞光戰斧,輕輕的往前方一甩就將對方給扔了出去。
啪啦一聲,這個偷襲夜黎她們的雙子之一的漢塞爾猶如一個被快遞公司暴力對待的包裹一般重重的摔到了地板上之後,在被血水弄得濕滑無比的地面上滑行出去了6、7米,滑到她的姐妹腳邊才勉強停住。
見到自己的姐妹被摔得都翻白眼差點沒岔過氣去,拿着勃朗寧M1918A2自動步槍的葛麗特自然不幹了,臉色一變的她舉起手中的步槍就要突突突。可她才剛剛舉起槍來擺出射擊姿,西瑪就再次一甩手將自己空手奪白刃從漢塞爾手中奪來的戰斧當作飛刀扔了出去。
一陣金屬相交時所產生的刺耳金屬碰撞聲之後,葛麗特手裏的勃朗寧M1918A2自動步槍就只剩下半截木質槍託了。
「這!!!」雙手還保持着持槍姿勢的葛麗特和地上倒抽着冷氣的漢塞爾不由的愣住了。
啪、啪、啪,爆米花在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夜黎恢復到自己的典雅大小姐樣,輕輕的拍了拍雙手之中,笑容可掬的看着兩個瞬間就被嚇出一腦門冷汗的小傢伙:「那麼現在,我們可以靜下心來,進行一場人類與人類之間不流血的和平交流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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