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求索 第八章:各自為戰
readx; 五人合力，將大陣周圍百里範圍內的所有化形生靈全部打散，重新化為真元被吸入獸王體內。
看來劫雲又下了一步臭棋，這些屍氣化形的時間太短，又是二次利用，對他們無法造成致命威脅。要是尋常高手，或許會為沾染「黃泉屍毒」而束手束腳。
對他們而言，只要不是大規模侵染「黃泉屍氣」都無大礙。一個個依舊生龍活虎，不顯半點疲色，連老僧經過短暫休整都變的神采奕奕。
高空中，獸王沒有了化形生靈的阻礙，吸收真元十分通暢。
「呼、呼」的真氣龍捲不間斷的被吸入口中。
半盞茶的工夫，方圓百里內所有的真元被獸王吸納一空，沒有了可惡的「黃泉屍氣」籠罩其中，劫雲內部一目了然。
獸王回到五人中央，目測其身軀變大不少。本身就有一丈多高，現在幾乎直逼三丈，暴漲將近一倍。
「咯嘍！」獸王一邊打着飽嗝一邊幸災樂禍：「不錯吧，現在天劫估計是沒招嘍!」
修隱十分驚訝的對獸王說：「厲害呀，真是士別十八年，當刮目相看啊！你身後的發現是什麼玩意兒？」顯然他對剛才老僧的回答十分不滿意，好奇心極重。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獸王高深莫測的說道。
剛才兵行險招，起到了難以預料的好結果，直到現在九彩劫雲都沒緩過勁來。此時的色彩顯得黯淡無比，完全沒與剛才的神采飛揚，行動也略顯遲緩，靈動之感悄然消失。
楚何也是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從進入雷海開始，他們就步步落入下風。先是有奇異生靈降臨，後又有百戰雄獅衝擊，索性老僧「快人一步」，獸王「虎口奪食」，才有現如今的優勢。
「哈哈！這下看天道是技窮了，不知還有什麼手段可以使出來？」老僧也顯得十分輕鬆。
叱絕天與南宮思道對視，嘴上不放鬆，但是也同樣面露喜色。是啊，這是所有人類夢寐以求時刻，代表着人類的前進方向，如今將要成功了，誰能不喜，誰又不樂呢？
就在眾人的氣氛趨於緩和之時，劫雲中突然發生大變。許多聲嘶力竭的哀嘯響起，又有不屈戰音浮現耳邊，數不清的獸吼，是臨死前的悲鳴。
其中似有鳳凰涅槃之悲音；又有真龍身死之聲；還有玄龜解離之凶嘯；還有麒麟隕落的哀嚎……
一時間雷海中血氣瀰漫，腥風大作，有無數獸魂飄蕩空中。雖眾人看不到哪裏的景象，但聽此聲響便可推斷，前方正在發生一起屠殺。
這是雷海中的真正生靈，每一頭都不可小視，與剛才的那群土雞瓦狗確有本質區別。如今竟被大面積屠殺，種種珍稀神物，外界已然滅絕，只有在這片「淨土」方能苟延殘喘，可惜……
整個劫雲在快速收縮體積，仿佛忘記了它的使命，不再針對眾人，雷海也迅速退去，漫天霹靂之景不再浮現。
「不要輕舉妄動！」老僧身經百戰，經驗自然十分豐富。他遏制住修隱的躍躍欲試，警惕地對所有人說。
楚何皺着眉頭，道：「殺戮應是在劫雲的某處發生，地點竟然在不斷變換？」
楚何想要試着去探測一方，但是見他剛剛使出「縮地成寸」的人族神通要前往查看一番，卻又在彈指間立刻回歸。回歸時楚何身體周圍瀰漫着一股血腥之氣，「無歸」在附近遊蕩，必定是經歷殺戮。
佛教經典《仁王經》有言：「一彈指六十剎那，一剎那九百生滅。」
按理說這是個極短的時間，可眾人在楚何回歸後的幾個剎那卻感到大陣運轉明顯一窒，周圍氣息忽然消失，眾人全身真元停止流動，空間與時間全部凝固，萬物都被永恆禁止一般，應是被某種偉力強行鎮壓，沒有半點掙脫機會。
這種來自心靈的危機，令所有人毛骨悚然。連修隱都幾乎要對自己的兄長動手，他有種抑制不住的衝動，想要劈開這個世界，逃離這裏。
好在這樣的感覺只是一瞬間，大家還沒真正動手，這樣的偉力就消失了。這時眾人對楚何的忌憚簡直到了極點，包括修隱也是難以置信的看着楚何。
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卻依舊看不透兄長的真正修為。他就像巍峨高山，就像深淵大海，就像無垠天空，就像永恆宇宙般的傲岸，令人仰望卻又不可親近。
看着楚何冷峻的面龐，修隱複雜地說：「剛才，你身上的引力、重心、普朗克常量、元素質譜、史瓦西半徑都有極大變化！連穿過你周圍的光子和暗物質都有微小改變。」
叱絕天腦中突然浮現出一段記載，傳聞闡教十二金仙首徒廣成子，飛升之時有不滅金身和遺蛻可達到一念一空間的地步，全身十二萬九千六百個竅穴皆可自成空間，全身竅穴合煉便是一個完整時間。
叱絕天並未掩飾，所以眾人念頭一動，全都有感。楚何冷冷的回答：「哼！還早呢！」
「那你是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修隱撫了撫並不存在的眼鏡，一指頭點向楚何，指尖噴射出一道血虹，想要收集信息。這是修隱的自創「神技」——血滴子，既能用於科研，也可用於戰鬥。
楚何又是「哼」了一聲，周圍空間再次停滯，這次他操控的極佳，只是將修隱的「血滴子」打散，硬生生壓回到修隱指中。
南宮思道注意到楚何身旁的血霧，發問：「就那麼一個眨眼，你怎麼渾身殺氣的回來？」
老僧也注意到了楚何神色不對。
「你剛才去了哪裏？」
「不在這裏！」
「那在哪裏？」獸王追問，深吸一口氣，聞到楚何的「無歸」上籠罩的血霧後，又答，「是駁雜的血源，詭異陰森，怨念頗深，雖每一種都形如枯槁，卻極為強大！」
「或許是虛妄，或許是真實。」楚何並沒有直面回答，他筆直的站在大陣最中央，腳下綻放一朵朵淨世白蓮，身軀卻重新被黑霧籠罩，不見面色。
「這應該是我的最後一戰了!往生或者超脫，在此一舉！」楚何語出驚四座：「天道或許已經違規了，就在剛才，絕大部分人族氣運已經消亡，並且特地為你我六人建造了六座自成宇宙的『虛空囚籠』，妄圖找機會分而擊之。」
「什麼！」叱絕天驚呼，他並不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因為他對氣運之道了解甚詳，且他的未來與人族氣運息息相關。人族昌盛，他則愈發強大，這也是為何他可在短時間內崛起的原因。
但是這也有一個無法避開的問題，他的因果糾纏遠超常人，卻沒有辦法向楚何那般化為己用，所以他希望借天劫之力，蛻去凡身，擺脫因果。
所以只要人族氣運受到一點影響，他就會立馬得知，而他現在並沒有覺得什麼異常。
楚何將「無歸」化形，腳下白蓮漫天，一朵朵綻放道蘊，身上的無邊因果也越發濃郁，他在做着最後的準備。
「我剛才一擊而退，只是強行脫離禁錮。我先是沖入一個尚未完全形成的囚籠大門，原本打算破碎此地，殺戮一陣後卻冥冥中感受到囚籠深處有大恐怖正在生成，沒有輕舉妄動才能回歸，裏面到底有什麼，沒人知道。」
他看向南宮思道和叱絕天，指點道：「你們二人走的是『人道』，南宮還尚且陷得不深，而叱絕天你，已經在泥潭裏拔不出來了。天道至公，走了多少捷徑，就有多少劫難，好自為之吧！」
不管叱絕天尚且有些不解的眼光，南宮思道問：「你是將大陣的時空完全凝固了吧？只有令我們處於你的領域中，才有可能隔絕我對人族運道的感應。」
楚何不回答，算是默認了，只是望向老僧。
「啪！」
老僧面帶微笑，捏碎了手中方才一刻不停的百念珠，也是靜靜地望向楚何。那隻百念珠被捏得化為丈粉，無風自飛，神奇的消散無蹤。
無人去關注那隻百念珠的去向，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
兩人默默不言，不知從何說起。
他們知曉，只有自己和對方才是真正的極致巔峰，老僧的掌中佛國亦如楚何的一念一世界，因為只有最強才能對話最強，若是剛才楚何不暴露此道，其他人也會一直蒙在鼓裏。
老而不死是為賊，老僧承載着太多秘密，甚至……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楚何隔絕了老僧周圍的一切，每說一句話便形成一個空間，這樣的空間存在的太短，連天道都來不及查看。
「那是天道一直想拼命掩藏的秘密。」老僧嘆氣道。
「那時的我還不過是個佛門小沙彌，在一座沒什麼名氣的山上的無名寺廟，那時我只能在……」
「好了，夠了」楚何突然止住了話頭，「我感到靈台示警，當年的『大災變』應該成為了天道禁忌，只要你我與其因果糾纏，天道便會有所感應。」
「不用了，」老僧顯得有些感傷，眼中充滿懷念，「或許那就是一場笑話，應該就是天道做的手腳……」老僧絲毫不懼，哈哈一笑，情至深處，連掩飾都懶得做了，直接對天高呼：「老頭子我活夠了，看吧，念珠已毀，來吧！」聲音之大，響徹雲霄，蔑視天道！
「轟隆隆！轟隆隆！」
天道似在回應老僧的譏諷，重新降下狂暴至極的劫雷，萬道劈下，卻無人迴避，因為全被陣法所阻。
此時的九彩劫雲縮小的只剩下腦袋大小，最終形成一個密集的暗黑漩渦。那個漩渦附近的空間充滿裂縫，甚至連時間都些許停滯，無數光芒涉入其內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同時又極其強大的吸力傳來，影響到了x星的運行軌道。
「難道是『超質量黑洞』！」修隱眯着雙眸，嚴肅有些嚇人。
「竟然敢這樣，真是猖狂！」叱絕天暴跳如雷，恨不得一拳打碎面前的黑洞。
這不是沒有道理，這裏是人族祖脈，距離祖星——地球太過接近，蘊含着人族將近四層氣運。
早在千年以前，整個人族祖星系就不允許人類踏足。擔心的就是損傷人類根基。
天道這樣做，可以說是不顧一切，完全失控的它已經不考慮未來，只管當下要滅殺眾人。
楚何似乎並不意外，看向「黑洞」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奇異，好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必須制止它！」修隱大呼，他極其緊張，看向遠處的矮行星——「冥王」的軌道大變，正在被黑洞拉扯，遠處的隕石呼嘯而來，這才是真正的滅世之景。
南宮思道和叱絕天什麼也沒說，默默地衝出大陣，一邊硬抗不可想像的引力，一邊轟擊隕石碎片，給楚何爭取時間。
楚何什麼話也沒說，「呲啦」的一聲，雙手化爪，五指向內，真元涌動而氣勢暴增，運氣全身法力，以大神通撕裂虛空，逼出隱匿在宇宙隔膜那頭的囚籠。
一座、兩座、三座虛空囚籠展現在眾人面前。三座囚籠奇蹟般的懸浮於虛空之中，絲毫不受引力作用，大門上斑駁神文遍佈其上，散發的玄黃奧義，古老而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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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又些完一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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