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早逝,母親用家裏僅有的積蓄供他讀書,他考上了秀才,本以為可以讓娘親過得好一點,可是他卻一二次,再而三地出現意外,看到娘親為他擔心,盧斌心裏不是滋味。
看到學生如此,杜清塵心裏苦澀,道:「文澤,好好養傷。你還沒吃飯吧,我讓牛叔給你端點吃的,再叫李朗中過來看看你這傷到底怎麼樣?」
雖然考功名是考的學問,但若是殘疾,即使學問再好,不能參加科舉的,這已經成為慣例。
牛叔端了飯菜進來,秦氏不放心,非要親自餵盧斌。
吃過飯,牛叔出去打聽事情了。
楊氏覺得留在這裏並不好,便帶着四個孩子趕回去了。畢竟盧秀才被打成那樣,一定是出了大事兒,她們一家既然幫不上忙,那就別礙着別人了。
柳氏也覺得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就讓楊氏等人回去,臨走之前,還送了親手醃製的幾樣鹹菜。楊氏每次過來,都不會空着手,總會帶點吃的或者用的,回去的時候,柳氏也不讓楊氏等人空着手回去。雖然東西很普通,但卻有一片情意。
楊氏從杜長順家裏出來,就有點坐立不安,果真剛回家沒多久,隔壁的楊家二舅便來說,楊家大舅被人打了。
「桃花,你有沒有聽你爹說,你大伯為什麼被人打啊?」楊家二舅媽楊桃花在家裏看家,楊家二舅和楊家二表哥回楊家村了。
「我也不清楚,只聽說是在縣城被打的。」楊桃花想了想說道,「至於傷成什麼樣,我也不知道。」
楊氏也不坐了,帶着幾個孩子便去了楊家村。大哥那人一向做事周全,處事圓滑,還從來沒被人打過呢!
李朗中正給楊家大舅正骨呢,楊家大舅的胳膊骨折了,打了石膏。並且用竹板固定住。
等李朗中走後,楊氏才趕緊問道:「大哥,到底怎麼回事兒啊?你一向做事周全,怎麼會被人打呢?」
楊家大舅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摸摸頭頂。苦着臉說道:「我真不知道是誰打我,我在現成做完了木工活,領個三兩銀子的工錢,是在半路上被人截住打了一頓。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我知道。他們絕對是想教訓我一頓,因為他們只是打了我一頓,並沒有搶我的錢。」
楊氏一聽,心裏咯噔一下,太巧了,盧秀才被人打了一頓,楊家大舅也被打了一頓。
聽了楊家大舅的話,杜九妹緊皺眉頭,覺得楊家大舅挨打和盧斌挨打,兩者之間。有很多相像之處,都是在半路上被人打得。
可僅憑這些,杜九妹根本猜不出到底怎麼回事兒?
杜九妹做驚訝狀,道:「大舅舅,縣城的治安這麼差嗎?你今天被打了,我大伯父的學生盧秀才也被打了,腿骨折了,也不知道是誰打的,不敢留在家裏,帶着寡母來大伯父家住幾天。」
楊家大舅聽了。微微一愣:「哎呀,還有這事兒啊?」
「是的,他也不知道誰打他。」杜九妹點頭道。
「哎,明個兒托人去打聽一下。我們家得罪了什麼人。既然還不知道得罪了誰,說不定以後還會下黑手。老大,老二,現在天冷了,你們不要接外面的活了,現在家裏躲躲。不要去偏僻的地方。到哪裏都要有人跟着,千萬別落單。」楊富貴人老成精,覺得事情不低頭,秉承一貫的行事風格,惹不起,躲得起!
楊家大舅故作輕鬆,道:「是,爹,我知道了,在家裏養傷。二弟,你也別接縣城的活了。現在秋天了,正好罰點好木頭,留着明年備用,到時候我們在家裏做家具賣!」
「嗯,大哥說的是,樹葉落了,也好伐木。」楊家二舅沉聲道,心裏憋屈,但找不到是誰打的,這啞巴虧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楊氏來得及,並沒有帶東西過來,便掏出半兩銀子,讓杜五郎去買幾斤排骨過來,給大哥補補身體。
見楊家大舅沒有大礙,楊家二舅才帶着楊氏等人回家。
一路上氣氛很凝重,覺得頭頂籠罩着陰雲,久久不散。
牛叔出去兩天,也沒打聽到什麼消息。
倒是楊家大舅被人打了,鄭管家得到消息,便通過一些渠道,查到了眉目。鄭管家不好跟其他人說,便借着看望楊家大舅,親自過來告訴楊家大舅。
「楊家老弟,你們家怎麼得罪王主簙的啊?」鄭管家也沒兜圈子,直接問楊家大舅。
鄭家雖然是縣城的大戶,但畢竟不是官身,這王主簙是個當官的,雖然不是縣太爺,但在縣太爺面前極有臉面。
「王主簙?」楊富貴一愣,想了半天,搖搖頭道,「鄭老哥,我真的不認識王主簙,我是一個木匠,也沒去過王主簙的府上做活。」
鄭管家摸摸固執,微微皺着眉頭,喃喃自語道:「這就奇了,我通過一些朋友,得知是王主簙府里的下人找人打你的,好像不止打了你,還打了一個賣字畫的秀才。」
說到這,鄭管家也覺得王主簙家裏的人太過分了,打一個木匠,又打了一個秀才,這些人跟王主簙沒啥關係啊,憑什麼無緣無故打人。
不過這些話,鄭管家只能在肚子裏嘀咕幾聲,並不敢往外說。畢竟他只是一個管家,並不是什麼大人物。
「哎呀,打了誰啊?」楊家大舅問道。
「好像是一個姓盧的秀才!」鄭管家想了想,冒出來一句。
楊家大舅一愣,面色陰沉道:「那盧秀才原本是我女兒小姑子的定親的人,後來那杜鵑跟了郭老爺做小妾之後,盧秀才退了親。」
「都已經退親了,應該不會有牽連了。只是這王主簙為什麼要打盧秀才呢?」鄭管家不明所以,越想越迷糊。
楊家大舅則是瞭然一笑,點點頭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不出意外的是,這事情定然是杜四妹或者杜大海那家人做的,是在報復盧秀才拒絕杜四妹的的婚事,至於他被打,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之前杜大海那次進祠堂,楊家大舅可出了不少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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