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伯牙與整座玄清大陣心連着心,對於任何一處細微的動靜都能感知得清清楚楚。一筆閣 www.yibige.com因而布下那一手,以「網」困住沉月潭口,隨着那些謾罵入耳,捋了捋調皮垂落的一縷白絲,笑而不言。
心裏頭則是樂開了花。
拿你沒辦法,那就在你徒弟身上找回場子了,反正你徒弟多,別的我都給你富養着,小玉隱就可勁欺負吧。
何況我這做師伯的,不能偏心嘛,師傅不疼,師伯疼唄。
如此一來,整座不折峰在玄清宗的特權,也就可以說是「一人苦難」換取而來。
做師兄的,為了師弟師妹,真的是用了心了。
……
宋就返回地表的計劃受挫,還要抗拒着下方那股巨大的拉扯力,他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明火甲在水壓之下碎裂成片,沉入暗如魔淵的潭水深處,「嘎嘣」聲音連綿不絕,原本「虛幻」的防護陣發出猶如實質的聲響,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轟然碎裂如鏡。
宋就定了定神,不敢盲目浪費氣用力,隨着那股拉扯力沉下去一段距離。
世間漫長如守夜。
破鏡之聲響起,第一層防護陣已經碎掉,接着是第二層,第三層……
宋就只覺着腦袋都被擠壓得變了形狀,說不定還是「派大星」的樣子。心念間勾勒着一層層新的防護陣,一個勁怪罪自己怎麼只帶了這麼點陣盤陣旗。而咫尺物間小山一樣的靈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全被他捏碎以維持陣法運轉。
這等手筆,連他自己都覺得真特麼的敗家子。
隨着下沉,來自潭底的拉扯力已經消失,伸手不見五指,體會着四面八方朝自己擠壓過來的「水壓」,喘不過是來。
從咫尺物取出一塊拳頭大的「靈晶」,一口一口啃着,補充體力。
原本一時間吸入如此大量的大補之氣,饒是他這具逆天的身體也是經不住的,然而在這處深潭,體內那半座「水宮」急劇運轉,對於靈氣的需求達到了同樣逆天的地步。
宋就清楚的覺察到,只要自己撤去防護陣,瞬間他就會被擠壓成一塊麵皮。順便體內靈氣又往外面攢,兩相碰撞,那慘狀何止是一句遍地流血就能夠概括。
隨着你一個毛孔都在滲血,外界巨大的水壓同時也將冰冷的潭水擠進他的身體,縱是由一層有一層的防護陣法,卻抵不住其無孔不入。
遍體生寒,這種痛楚如當初被玄清大陣親吻洗禮,亦如在那座浮虛境經歷過的「碎身再續」的苦痛,沒想到在這裏又體會一回。
無妄之災,不外如是。
宋就儘可能保持着腦子那一絲清明,他倒也想着封閉五識,緣何這種痛楚根本就沒任何道理可言,竄入他那片靈海,如疾風掠過青青草地,割去了一茬……
如此可知,那座劍獄有多冰冷可怖了。
時間在流淌,流速甚緩。
宋就在經歷過最初那種劇痛後,慢慢的開始能夠「接受」,也可能是他的身體本身,也可能是早已經麻木。
眼下的他,可以說是處於「靈體」狀態,正看着自己在水中受虐。
經過陣法過濾,乃至皮膚的過濾,能夠進去「體內」的「水精」,眼下正在體內沿着經脈遊走,一開始與原本就流淌的金色「血液」涇渭分明,一番試探後小心翼翼的匯集到了一起。金色與藍色交織流淌,浸潤他的全身。
如果以鍛體士的修士眼光來看,宋就如今無論是「體」「骨」「筋」,還是「血液」本身都達到了傳說中的極致。也就意味着宋就本身這具身體已經是一副不錯的「法寶」,落在某些鬼修眼中,更是絕佳的「練屍」材料。
靈體狀態的宋就端坐在那片被削去一層的靈海草原,「看着」正在體內完成融合的金色與藍色,若有所思。
說不定某天能修出一條彩虹來……
「不曉得這變化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雖說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可這沒來由的好處,收的有些提心弔膽啊。」
「難不成我時來運轉,終於去盡晦氣,從此就要走上人生頂峰,迎娶白富美了?」
「哎,看來我是註定要成為九州主宰的男人啊。」
「……先不理會這些細微變化,泡了這冷水澡,丹毒確實有些變化,加之一直以來都以那柄小劍挖掘着,那些估計要的都顯露出來了一部分……」
「我現在這副身體,可以說已經被改造的面目全非了,換句話說,簡直等同於換了一副身體,家鄉話,當是可以說是機械人了……之所以有這麼高的契合度,除了我本人骨骼清奇天賦異稟之外,自然要歸功於金手指了……」
想到這些,宋就滿臉苦笑,他的穿越金手指似乎就是「怎麼做都不會死」吧。
斂了笑容,眼色也認真起來,「身體是好身體,卻很難走的很遠,元宮碎滅,玉府不成,結丹就更別想了,至於以後碎嬰踏入更高等級,更是遙不可及的空談了……」
「所以,今日所吃之苦,就是來日走的更遠的代價啊。」
……
宋就東拉西扯的想了一些,收起心思,開始推演那座「水宮」的建造之法。
他決定嘗試衝破那幾處關鍵竅穴,反正已經很痛苦了,不如再痛苦一些。
心念間,金色小劍從其他地方游離過來,尋了一處小竅穴「開竅」,先易後難,上次吃的虧,他至今心有餘悸。
……
宇文飛星又一次醒轉過來,太陽依舊很高,外面的風雪看不真切,記得在山下小鎮外有一片梅林,也不知道這時節開的怎麼樣了……
思緒驟然萬千,越發顧影自憐,若非實在沒什麼作詩的本事,都快要抑制不住有感而發!
恍惚間,倒也覺得他這裏就跟旅店客棧沒什麼區別了,來來往往卻沒人與他真正「交心」。
於是心下一合計,以後就開始收費吧。
不想當客棧掌柜的後勤農場主不是一個合格的玄清宗不折峰弟子。
宇文飛星又覺着日子有了盼頭,起身回屋,寫了一篇寄給某位農家前輩的文章,洋洋灑灑,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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