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晚上,陳默只睡了短短兩三個時辰,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月牙身上。怪只怪陳默身體恢復力太強,月牙的連番求饒都沒能攔住他的猛烈攻勢。一直到天亮時分,這才鳴金收兵。
陳默醒的很早,望着依然在沉睡的月牙,忍不住在她額頭親了一口。他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出門買來早點放在床頭。他沒有要跟月牙道別的打算,他現在最怕見到的就是月牙的眼淚。他找來一張便簽,寫了一封簡短的道別信放在枕邊。
一切都確認過之後,這才提起行李箱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陳默前腳剛離開,月牙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打開陳默留給她的那封便簽,一時忍不住小聲的笑出聲來,心裏被滿滿的愛意所填滿。
月牙望着桌上擺放的早點,內心頓時覺得踏實無比,自己終於再不是一個人,有人愛的感覺真的太好,想着昨晚的顛鸞倒鳳,一時更是有些羞紅了臉。」我也要加倍修煉,等再見面的時候不至於差的太遠才行。」
陳默坐了幾個小時的車,終於到達鳳池山下,這次搭乘了直達山腰的旅遊巴士,順利進入了知行院內。書院負責迎新的都是往屆的師兄師姐,陳默剛下車就有專人過來驗明了手環,確認身份信息無誤之後,又領着他填寫登記了一堆的表格。
好不容易弄完,這才跟着一堆新學員將書院遊覽參觀了一遍。包括飯堂,演武場,宿舍以及其他用途的一些場所。
領隊的師兄在介紹沉淵閣時,聽得格外認真。可惜這位師兄只是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就跳了過去,只說沉淵閣內陳列了書院歷代宗師的靈位和畫像,需要有特殊授權才可以進入。
陳默也不好當眾問的太多,只是簡單記憶了一下沉淵閣的位置和路線,以便下次來的時候不至於迷路。最後參觀的一站是知行院的英烈堂。一面環形的石牆上,密密麻麻刻滿了人名,這是知行院建立兩百多年來,所有犧牲人員的名錄。陳默身處其中,感覺自己被這些人包圍在了其中,感覺十分奇怪。
知行院總體上樓舍,建築多事依山而建。錯落的散佈在山林中。這一圈轉下來,花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
書院參觀完之後,眾人各自回到分配的寢室內午休。到了晚上時候,王彥之領着一干教習,出席了迎新歡慶晚會。王彥之在台上的發言極具感召力,不但分享了一些自己在修習上的經驗和體悟,也講了自己對人生的一些心得收穫。
他以自己的親身經歷激勵着這群新生,一直向學員們反覆灌輸着,只要你們肯努力,終會有一天也能跟我一樣成為七境大宗師。一群新生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一般,台下掌聲幾乎就沒有斷過。
晚會結束後,就有教員專門找到了陳默,告訴他書院會安排大考第一名進入沉淵閣靜坐一夜,追思先人。
這個說法估計會讓很多不明內情的新生直接懵掉,若是學員拒絕,書院也絕不強求。只是錯過的東西可能會讓他後悔一輩子。這樣的先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陳默當然應允了下來,尤其他還收了邵克雄的十萬定金呢。陳默當即跟着這名教習去了沉淵閣,在已經授權的情況下,陳默佩戴手環順利通過了沉淵閣的大門。
沉淵閣其實就是一個兩面想通的大廳,樣式建造的十分古樸。陳默進去之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兩邊牆壁上掛着的那一幅幅畫像,當中不少人着裝古舊,或坐或立,姿態不一而足。
陳默一幅幅耐心的看過去,其實內心卻在計算邵克雄之前跟他所說的存放東西的位置。邵克雄自己也坦承這些信息都是從自家老祖宗一個筆記上無意翻出來的。
由於這位老祖宗紀錄時只寫了自己能讀懂的模糊位置,所以邵克雄便依次推測出了好幾個關鍵的地方。這些都需要陳默逐一去嘗試。
於是陳默邊觀察着牆上的畫像,一邊尋找相對應的特徵。等到所有畫像都瀏覽完畢,他又將大廳中的佈置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連靈位擺放的方位都記熟了。等到所有信息都瞭然於胸之後,再統一結合起來開始逐一排查。
他可能是知行院有史以來,所有進入沉淵閣的學員中,觀察最細緻入微的那一個。陳默不確定自己的一舉一動是否正被紀錄下來,所以他都是儘量讓自己的行為看起來正常一些,不能太露痕跡。
在一個又一個推測的地方被排除之後,陳默也不由的開始有些焦急了,若是找不到邵克雄所說的東西,裝進口袋裏的錢只怕還要退回去給人家,這種煮熟的鴨子飛了的感覺讓人不禁有些沮喪。
好在進行倒數第二個位置排查時,事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轉機。以前幾次試錯積累的經驗來比對,陳默立馬聽出了那塊地磚聲音的細微差別。
若非前幾次經驗的累積,單獨來聽這塊地磚敲擊聲的異同,一般人是很難覺察出其中細微的差別。
只見陳默忽然蹲下了身子,仿佛是在繫鞋帶,兩手在腳邊翻轉了幾次之後,很快便站立了起來,前後時間不到一分鐘。
陳默隨後將手探入口袋,感覺剛才從石板下摸出來的東西狀若棗核,卻異常的壓手,材質非金非銀,也不像是銅鐵,顏色有些黑不溜秋的。一時有些看不明白,這東西竟然值得邵克難以命相搏,甚至最後不惜花費重金也要托人取回來。
花費紫晶幣是一方面,最關鍵的是這麼重要的東西假手他人,更有機密泄露,或者遭人掉包的可能性。邵克雄不可能沒有想到。
陳默隨意找了一個地方盤膝坐了下來,看似入定打坐了一般,其實他整個神識已然投入進了手中握着的那枚「棗核」中。
這枚「棗核」之上佈滿了細密的紋路,陳默神識剛投入進去便跟着深陷其中,如同掉入了層層交織的一張巨網裏,有一股力量推着他不由自主的在這些網洞中無規則的穿行着。
陳默感覺自己如同一個不會水的人掉入了一條湍急的河流之中,只能隨波逐流,隨時都有沒頂的危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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