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邵氏一脈的吞烏決?」當中有教習眼睛緊盯着監控屏幕,一臉震驚。完全沒有想到這樣一門早已失傳的秘術會在一個年輕人身上重現。
這門秘法的厲害之處,便是本命靈劍與修煉者本人血肉融合成一體之後,自身氣血和元力都會出現成倍的增長。而修行者所使用的本命靈劍也必須經過自己鮮血長年累月的澆鑄才能有所成。無論是修煉還是施展都絕對是一個非常折磨人的功法。
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陳默,聽着邵克難飽受折磨的低吼聲,聞着空氣中飄來的陣陣焦糊味,心裏卻始終感覺怪怪的。
這真的只是書院一場年度大考嗎?但為什麼偏偏有了一種生死之戰的感覺。若不是月牙凝聚內丹耽誤不起,他真的有想要棄權的打算。
這第一名和第二名有那麼大差距嗎?為了那一點獎勵積分可以把自己拼成這樣?這正是陳默疑惑的地方,也是監控室內其他教習疑惑的地方。
他們都看出邵克難施展出這一招之後,體內所爆發出來的力量跟陳默已經完全不在同一個層級,基本已是奠定了勝局。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邵克難為此所要承受的代價也絕不會小。可就算真的贏了陳默,拿了第一名,這樣做又是否值得呢?畢竟第二名也足以傲視群雄了,若真的只是為情懷來的知行院,這樣拼死拼活又是為的什麼?
冷眉打量着眼前的邵克雄,說道:「就為了能進沉淵閣,讓你弟弟承受那樣的痛苦,你不覺得此舉顯得有些用力過猛嗎?」
冷眉的身份地位在書院一直處於超然的狀態,邵克雄面對冷眉的質詢,有些不敢正視她的目光。而是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手,頗為尷尬的笑道:「我們這些世家子弟任何一次機會都必須全力以赴,不存在用力過猛這種事情的。大家族子弟之間的殘酷競爭讓我們沒有太多的選擇。」
這樣看似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至於擅長察人觀物的冷眉有沒有採信就不得而知了。
場上的邵克難在將自己的靈劍完全吸收之後,身體也隨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體型不但增長了許多,全身肌肉也跟着一塊塊隆起,渾身上下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比陳默這個純粹的體修更像是一名體修。
兩人一番交手之後,陳默開始全面被壓制。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幾乎都差了很大一截。在遭受了邵克難幾記重擊之後,陳默被直接打倒在地,好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面對實力相差如此懸殊的比賽,教習中那名體修已經不忍心再看,直接離開了監控室。雖然邵克難一改之前的打法,但在他心裏,其實一直都是希望陳默能贏的。
不少教習也紛紛選擇了離場,雖然不是很滿意邵克難採取的激進的手段,但比賽畢竟是比賽,總是會有輸贏。如今場上勝負已然沒有懸念,也便沒了繼續看下去的心思。
有教習見冷眉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當下半開玩笑的道:「莫非冷姑娘覺得陳默還有希望贏下這場對決?」
他問出這番話,連他自己都覺得像是一句廢話,誰知冷眉竟明確的回道:「那是自然。」
那位教習頓時來了興致,忍不住開口問道:「冷姑娘何出此言?」
一旁的邵克雄都禁不住有些好奇的望向冷眉,在他弟弟明顯佔據上風的情況下,這個女人為什麼會下這樣一個結論。這個陳默又到底是什麼來頭,會讓她做如此判斷。
「耐心是一種美德,與其聽我在這裏胡亂揣測,不如自己去看。」冷眉話剛落音,那邊的陳默便接連遭受了邵克難的重擊,整個人被完全擊飛了出去,滾落了一地的塵土。仿佛狠狠的在打冷眉的臉。
此時山頂上那位擔任裁判的教習也趕忙跑了過去,蹲下身子查看陳默的傷情。按照他的想法,再繼續較量下去已經毫無意義,若不是看到陳默一次次的被擊倒,又一次次的爬起來,他幾乎就要宣佈結束比賽了。
就在他蹲下去的剎那,這個年輕人再次奇蹟般的站了起來。望着渾身血跡,滿臉烏青的陳默,這位裁判心裏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僅僅只是一場優勝賽而已,這傢伙就這麼想贏?簡直連命都不要了。
「你現在認輸,也還是第二名,又有什麼差別呢?你不要再比了,結束這次比賽吧。你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了。」那位教習望向陳默,語氣篤定。
陳默舔了一下開裂的嘴角,伸手阻止教習道:「對我來說,輸掉比賽就等於輸掉全世界,怎麼會沒有差別?怎麼可能沒有差別!我一定會將他擊敗!」
那位教習心下嘆了口氣,看着陳默一搖一擺的再次走入場地。
「如果還有什麼手段,通通都使出來,這樣我才能讓你輸的心服口服。」邵克難站在場內,粗聲粗氣的說道:「你能逼我使出吞烏決,你已經很了不起了。」
「能逼我使出青冥劍,你也足以自傲了。」陳默絲毫不肯示弱,哪怕心裏在說這句話時依然有些心虛。
「你一個連元力都修煉不出的體修竟然要在我面前耍劍,就不怕班門弄斧,貽笑大方。」邵克難覺得很好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在他看來,這個體修在力量和速度上被他全面壓制之後,竟然試圖以最不擅長的劍術想扭轉局勢,實在有些滑稽。
只是等陳默召出青冥劍之後,邵克難發現自己一下子笑不出來了。他從小開始學劍,只要稍微看一眼青冥劍上如水波蕩漾的靈力,就知道這把劍到底有多強。尤其是劍上滲透而出的冰冷寒意,簡直就是他的克星。
只是陳默無論從持劍的姿勢,還是站法十足十的像是一個門外漢。望着這樣一把絕世好劍,竟然被一個完全不懂劍道的小子握在手裏,邵克難竟有些忿忿不平起來。
「劍是好劍,但也要看是什麼人在用,這麼好的劍到了你手裏,我看和燒火棍也沒有太大區別。」邵克難眼睛緊緊盯着那把青冥劍,大踏步的朝着陳默沖了上去。
「不如讓我來教教你,應該怎麼用這把劍。」邵克難朝着陳默書中的青冥劍一把抓了過去,速度快如閃電。
此時依然留在監控室內的教習望着眼前這一幕都有些呆住了。這體修竟然還會劍法,劍修卻玩起了體修的貼身肉搏。到底是我老了,還是這個世道變化得太快?
眼看邵克難即將衝上前來,陳默此時卻仍站在那一動不動,似乎對於邵克難的搶攻完全沒放在眼裏。
「這小子未免也太托大了吧,真以為有了把好劍,就可以翻盤了?還是太年輕。」場外的裁判望着陳默一動不動的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
監控室內的教習也是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陳默到底在想些什麼。
而陳默此時心裏那個急啊,他跟龍妹的談判此時正陷入了僵局。
「這種比賽又不危及你生命,想要讓我出手,必須給錢!」
「你想要多少?」
「二十萬紫金幣出手一次,少一個子免談。」
「我上哪找那麼多錢嘛!你大龍有大量,行行好吧,敵人這都衝上來了!」
「沒錢你可以寫欠條。」
「你贏了!求你快上吧!」陳默此時面對勢若猛虎的邵克難,急的直跳腳,已經完全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眼見邵克難伸手即將奪走陳默手中的靈劍,此前一直靜立不動的陳默似乎突然醒轉了過來,握劍的手腕順勢繞着邵克難的手臂連翻了幾個腕花。手中的靈劍竟直直的刺向邵克難的喉嚨。看上去,完全就像是等着邵克難自己撞上去一般。
邵克難驚出了一聲冷汗,虛步後撤,飛身往後急掠。只是出乎他意料的,那柄泛着刺骨寒意的靈劍竟有如毒蛇吐信一般,再次追擊了上來。
邵克難心底無比憋悶。只能再退。這一系列變化兔起鶻落,變化之迅捷精妙,讓人大開眼界。陳默一劍在手,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幾招之間便將邵克難逼得狼狽不堪。
尤其當邵克難懷着僥倖心理,試過青冥的鋒銳掛彩了之後,更加有些放不開手腳、
這一手劍術功夫,直讓監控室內的教習們汗顏不已,學員如果都是這種變態,以後說不得還要跟學員請教不可。
而作為當事人的邵克難更是有苦難言,若非陳默沒有元力,催生不了劍氣,他此刻只怕早已落敗了。他內心更是極度的不甘,明明之前連握劍姿勢都十分彆扭的菜鳥,怎麼會突然有了如此大的轉變?自己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他自己在劍道浸淫十幾年,更是明白這幾手劍法的可怕。也明白這樣的劍法,絕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練成的。如此犀利的劍法,很難相信會出自一個年輕人手裏,這小子難道真的是個天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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