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廚子 第127章 撤退

    「唳！」

    銀絲編織而成的雄鷹恍如活物發出一聲鷹啼，在愛麗絲菲爾的操控之下撲向小雪。

    接近兩米的翼展，在魔力驅動之下強有力的拍擊着，僅僅只是帶起的勁風就讓小雪的臉頰有種被尖刀划過的割裂感。

    小雪嘴角上揚，感受着危險臨近時腎上腺素的激增，讓自己心跳加快呼吸變重，血液在血管之中洶湧澎湃。四肢微微顫抖着，肌肉開始緊繃，讓渾身關節都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這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哈！」

    修長有力的雙腿發力，帶動着充滿柔韌性的腰肢，小雪在銀絲雄鷹的利爪抓到自己之前，向前迎了上去，就好像是將自己的頭部主動遞向利爪一般。然而，銀絲雄鷹的爪子卻是根本沒有碰到小雪，從她的頭皮不足五厘米的地方擦過。

    小雪整個人的重心從腳下迅速前移，連帶着她的身體向前倒了下去，如果速度放慢一些看起來就好像是傳說之中的平地摔。當然在摔倒在地上之前，小雪伸手在地上一撐，讓她倒立起來。

    用雙手支撐地面，扭動肩膀讓脊椎就像是一條巨龍般搖頭擺尾，連帶着腰肢甩動起來。力量從肩膀，順着脊椎傳動，一直傳導到了右腿。借着這股力量，小雪右腿肌肉順勢收縮，將力量積蓄到了頂點之後，瞬間爆發出來！

    「唰——啪！」

    小雪的小腿就像是一根鐵鞭，被甩得呼呼作響，一下子抽在了銀絲雄鷹脖子與翅膀之間的連接點上。纖細的銀絲被重擊，一下子凹陷了下去，繼而影響到了翅膀的結構，讓雄鷹拍擊翅膀的動作變得彆扭遲滯起來。

    「散開！」

    愛麗絲菲爾頓時臉色一變，當機立斷操控着銀絲雄鷹解體，化作了一大團看似雜亂的巨大線團，細如髮絲的銀絲瞬間將小雪的右腿籠罩糾纏起來。

    可惜，就像是所有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造人一樣，愛麗絲菲爾雖然有着龐大的魔力與傑出的魔術天賦，但實際上卻並不擅長戰鬥。在用銀絲纏繞了小雪的右腿之後，卻是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收攏銀絲，直接攪碎小雪的右腿，反而遲疑了一下。

    藉助這幾乎轉瞬即逝的遲滯，小雪拼着被銀絲割裂褲子，在腿上留下數道傷痕，強行將自己的右腿及時扯了出來。然後一個並不好看但是卻非常實用的懶驢打滾，跑出了銀絲攪動的波及範圍。

    「嘖，這可真是……」小雪用手抹了抹右腿上流淌出來的血液，有些無奈地嘀咕着，「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出現呢？」

    小雪之前已經進行了大量耐力訓練，此時已經非常疲憊，身體各項機能也大幅下降。更讓小雪覺得尷尬的是，她之前記下的幾個變身對象全部都是物理戰鬥的類型，即便是最魔術的berserker形態，也是以需要消耗體力為主，此時小雪的體力根本沒有辦法支撐她變身成那些實力強勁的傢伙來戰鬥。

    ……

    在小雪感覺棘手的同時，與berserker戰鬥中的saber也是忍不住有些頭大。

    無論是力量，還是敏捷，berserker都比saber更加強大，而且berserker的特殊能力也很好的彌補了寶具上saber的優勢。「騎士不死於徒手」的能力，令berserker隨手抓取一些東西就能夠充當D級寶具來使用。雖然saber手中的誓約勝利之劍足足有A++的等級，再加上風王結界的加持，很輕易就能夠斬斷對方隨手強化出來的武器，但終究berserker的能力只要被他判定成能夠作為武器，並且抓在手裏就能夠生效。

    無論saber斬斷多少，berserker都能夠輕易再製造出來。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話，saber還不會感覺到棘手。更讓saber頭疼的，卻是berserker那精妙至極的武技，讓他即使隨手拿起一根樹枝也能夠發揮出驚人的戰鬥力。而saber想像之中，隨手抓起來的東西肯定比不上趁手武器的事情，卻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無論berserker抓起什麼，他都能夠完美的使用出來。

    各種形狀奇怪的「武器」非但沒有阻礙到berserker實力的發揮，反而讓一輩子都在和「正常武器」戰鬥的saber變得有些束手束腳了。

    當然，最讓saber感覺難受的，卻還是berserker對自己的針對。

    明明雙方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berserker卻偏偏似乎對誓約勝利之劍非常熟悉的樣子，絲毫沒有被上面纏繞的風王結界所迷惑。要知道即使是同樣身為頂尖戰士的Lancer，在初次接觸的時候，也因為無法看到誓約勝利之劍的全貌而感到棘手。

    但berserker卻絲毫沒有這種感覺，他似乎對於誓約勝利之劍的長短形狀都非常了解，甚至對於saber本人也非常了解，對她磨鍊了一生的戰技非常熟悉，對她的每個動作都能夠提前預知一般。

    如果不是能夠在戰鬥中一瞬間判明「對自身最適合行動」的直感，已經達到了「預測未來」地步的A級水平，saber恐怕早就在交手的瞬間被打敗了。

    「這傢伙，究竟是誰？難道是我的曾經的敵人嗎？」

    因為berserker對自己實在是太過與熟悉，讓saber忍不住產生了這樣的聯想。

    「哐！」

    一瞬間的失神讓berserker抓住了機會，手中從奔馳300SL上卸下來的車門如同板子似的橫着拍在了saber身上。被強化之後佈滿了黑紅二色的車門在怪力的拍擊之下，甚至被直接砸得扭曲起來，上面多出了一個小小的凹坑。

    「哇！」

    saber的直感讓她在被撞到的上一秒，勉強回劍護在身前，讓自己不至於直接被拍到。

    可即便如此，在猝不及防之下，saber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被一發炮彈正面打中，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橫飛了出去。

    「吼……啊……瑟……」

    berserker發出了一陣怪吼，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似的。籠罩全身的不祥黑色煙霧，就好像是發狂的蛇群，在berserker周身不斷糾結纏繞在一起。雙眼就像是兩點火光，從盔甲的縫隙中散發着令人膽寒的紅光。

    「berserker，我命令你脫離戰鬥，克制一下自己，儘快返回……現在還不到時候！」

    就在這時，一個略帶着些虛弱的沙啞男聲忽然從berserker身邊響起，讓berserker停下了腳步。卻是遠在城市之中的間桐雁夜，在berserker進一步抽取魔力之後，終於發現了這裏的狀況，及時阻止berserker的行動。

    「呃……啊……」

    發狂的berserker自然不會聽從命令，僅僅只是在原地停留了一下之後，就繼續向saber走去。

    「唰！」

    然而再走了一步之後，berserker身體忽然閃爍了一下，整個人忽然從原地消失，然後出現在小雪的身邊。整個人就好像是被某種無形的鎖鏈束縛，不斷在原地掙扎，衝着saber的方向發出充滿敵意的咆哮。

    「抱歉了……這次是我們沒有約束好berserker！」

    小雪在愛麗絲菲爾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抹掉了手心用血液畫出來的五芒星陣。

    在剛才小雪為了掙脫束縛，右腿上被割開了好幾道傷口，而小雪就是利用這些血液，在手心刻畫上了用於聯絡的陣圖，第一時間與羅伊取得了聯繫。

    不需要太多的考慮，事實上現在撤退才是唯一正確的選擇。畢竟雙方是巧遇，羅伊和小雪一方並沒有什麼準備。在這種狀況下，berserker與saber之間可以算是不相上下，而小雪如果發揮全力，確實是有機會抓到愛麗絲菲爾。

    但羅伊和小雪心裏都明白，saber的真正御主根本就不是愛麗絲菲爾，而且她作為小聖杯，對這場聖杯戰爭意義重大。即使最終能夠抓住愛麗絲菲爾，並且擺脫saber的追擊，那麼接下來必定會面對來自衛宮切嗣的全力追捕。

    面對這個精通魔術和科技的魔術師殺手，就算在明面上羅伊一方佔盡優勢，也一樣很容易招致眾多不必要的損失。

    「不過幸好雙方都還沒有什麼損失……」小雪假裝路邊那輛已經被拆成了碎片的汽車根本不存在，然後笑着說道，「那麼我們就先走一步咯！」

    「哦，對了！」

    「關於berserker的身份，我可以好心提醒一下你，saber……下一次見面，可不會有什麼人來阻止他了……所以，在下次見面之前，好好回憶一下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才會讓一個原本優雅的騎士，不惜化身惡鬼也要來找你吧！」

    說着，小雪在saber與愛麗絲菲爾反應過來之前，在一陣白光中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依舊停留在原地的berserker。

    「吼——」

    berserker盯着有些狼狽的saber，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咆哮，然後轉身就跑，眨眼間就消失在愛麗絲菲爾與saber眼前。

    ……

    「化作惡鬼也要來找我……」

    saber思索着小雪剛才的那番話，解除了由魔力組成的銀色盔甲，看着自己的雙手，卻是越發迷惑了。

    「不要想太多，也許只是berserker正好發狂……那個人說這些話只是為了隱瞞身份，攪亂你的思緒而已！」

    看着小雪消失之後，愛麗絲菲爾這才鬆了口氣，將空中的銀絲收攏，然後對saber說道。

    「真的只是這樣嗎？可為什麼我似乎真的曾經見過berserker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