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增強的威勢顯化的剎那,那羽翼男子怪叫一聲,竟是化作一道虛影,消失了。
男子消失,但並不是離開了,葉天凌能感應到,天地間仿佛有那麼一雙冰冷、怨毒的眼睛,在盯着他。
似乎,一旦他露出某些破綻,就會被對方打出致命一擊。
葉天凌也不以為意,繼續前行。
一路上,如這樣的神祇念,葉天凌又遭遇到了好幾尊。
開始,葉天凌還無比忌憚,但在發現軒轅天邪劍有極大的克制效果之後,他也就習以為常了。
甚至於,在再次見到一尊神祇念之後,葉天凌直接臉色一沉,凶戾呵斥道:「滾!」
那神祇念乃是一尊神靈的執念所化,被呵斥得愣頭愣腦的,但是在見到葉天凌身前飛行着的軒轅天邪劍之後,竟是二話不說,同樣怪叫一聲,化作虛影消失了。
那些神祇念是真的消失了,而之前遇到的第一尊神祇念,似乎則一直以某種方式跟隨着。
這也讓葉天凌心中着實有些忌憚,有種如芒在背、毛骨悚然的感覺。
葉天凌繼續前行,一路有驚無險。
最終,葉天凌踏上了紫山的主峰,來到了山頂。
紫山的山頂瀰漫着紫紅色的霧氣,霧氣之中,幾道無比古老的身影靜靜的站立在霧氣內,若隱若現,巋然不動。
這些身影出現之後,葉天凌那種如芒在背的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就消失了。
他整個人反而鬆了口氣,那水晶羽翼神祇念,終究是走了。
再跟着的話,葉天凌還真繃不住,畢竟血祭軒轅天邪劍本身就無比巨大。
葉天凌也不再血祭軒轅天邪劍,只是將軒轅天邪劍繼續釋放,任由其環繞他飛行,進行防守。
魂鑒天賦蔓延了出去,葉天凌才發現,那些雲霧之中的、若隱若現的身影,早已經死去多年。
那是死去的神級強者的屍體,但是其中早已經沒有了神性能量,徹底枯竭,毫無用處。
即便是能當作神殼,也發揮不了血脈之力,連祖器的防禦力都比不了。
這些神屍,已經死了,肉身都近乎於腐朽,只是沒有經過一定的力量沖|擊,所以凝而不散。
「神屍遍地,修煉一途的殘酷,難以想像……哪怕是踏入劍神之境,也依然會殞落。他們踏入此地,是要掌握九龍殺局,參悟至尊法則,踏入至尊之境、甚至於已經對帝道生出了嚮往嗎?」
葉天凌喃喃。
他又深深的感應了那些神屍,卻沒有發現絲毫的氣血之力。
其神血神魂,早已經被這片天地的九龍殺局吞空了。
這些肉身還能存在的,算是無比強大逆天的存在了。那些弱一些的,屍骨都不可能存在,全部被吞噬一空,早已經化作灰飛,湮滅於天地了。
葉天凌更加小心翼翼,神屍遍地,到處都是死亡的兇險,他雖有軒轅天邪劍守護,卻也不敢亂來。
山頂有很多霧氣,已經看不清前路。
但葉天凌卻循着伏龍枷鎖的神秘氣息,一路走了過去。
最終,葉天凌來到了看到主峰的頂端,插|入雲霄深處。
那是一座古塔一般的模樣,沒有樹木,就那麼光禿禿的。
若不穿過雲霧,絕不可能發現這一幕。
古塔一般的山頂,高|聳入雲,其樣子和通天塔極為神似。
而這山頂的光禿禿的峭壁上,到處都是古老的符。
這符,已經不是太初符,而是真正深奧無比的帝紋。
帝紋,葉天凌見過,不論是帝道雷衍王,還是那白茵女帝,都施展過帝紋。
葉天凌一眼就認出,但他並不懂意思。
葉天凌嘗試着靠近,也並沒有遭遇任何阻攔。
軒轅天邪劍散發出淡金色的光,籠罩着他,讓他沒有遭受任何兇險。
越是靠近,眼前顯化出的場景越是神秘,越是清晰。
葉天凌看到,那些帝紋化作了一道道的秩序鎖鏈,枷鎖的方式,像是一根根粗厚的雷霆枷鎖。
「伏龍枷鎖!」
「絕魂古禁!」
這一系列的方式,這種枷鎖、古鎮方式,和葉天凌最開始掌握的那些封鎮之法一模一樣。
但是這裏更全面,更複雜。
葉天凌當初掌握的,僅僅是這峭壁上的封鎮其中的一個點而已。
眼下,此地密密麻麻的伏龍枷鎖,每一個點,都是一種封鎮。
而這樣的點,密集如雲,沒有十萬也有八萬,根本無從計算。
這繁多的封鎮,讓葉天凌只覺得頭皮發麻。
更可怕的是,這麼多封鎮的峭壁內,如豎立着一座巨大的石棺!
石棺透明,裏面靜靜的躺着一個血色紗裙的絕美女人的屍體。
那個女人,無比妖邪詭異,強大卻又令人心悸。
葉天凌只看了一眼,雙眼就被深深的吸引,差點兒被其掌控,成為傀儡。
機械之心立刻在葉天凌心中發出了警報,葉天凌這才清醒了過來。
即便如此,他額頭上依然生出了一抹涔涔的冷汗。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是什麼屍體!她是誰?」
葉天凌心中生出了巨浪。
他收回了眼神,但是腦海里,卻已經烙印下了這個血色紗裙女子的身影,無論如何都斬不滅、抹不去。
「嘶——邪門了!」
葉天凌心悸之極,心中也有些發毛,頭皮有些發麻。
葉天凌無法自控的,生出了一種很強烈的念想。
他本能的又看向了那峭壁內的石棺。
石棺中的女子似乎有所感應,如恍惚之間睜開了眼。
那是一雙血色的、魔殺天下的毀滅之眼。
那一雙血色的眸子對上葉天凌的雙眼之後,葉天凌如遭雷擊,整個人直接懵了。
那一股無比冷冽的鋒芒如瞬間要奪取葉天凌的意志,斬滅葉天凌的道心。
「嗡——」
沉寂的時空鎖魂塔,竟是猛的一震。
時空鎖魂塔震盪,仿佛有一股未知的力量流淌而出,讓葉天凌如在火焰焚燒之中,一瞬間進|入極寒冰窟里。
他渾身一個哆嗦,清醒了過來。
這時候他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七竅淌血,臉色一片慘白。
他的氣息也非常孱弱,一身精血、戰力,似乎遭遇到了歲月的侵蝕,差點兒和外面的那些神屍的結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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