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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凝闕顧不得許多,如果真的坐視林逸之因神魂之內幽寒的寂滅之氣肆無忌憚的在經脈之中流動,便是她衝出這滔天的火海,林逸之怕也早已死去多時了,那麼她此行的目的,她一切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
我要你好好的活着,不痛,不冷!
這是端木凝闕如今唯一的信念。所以儘管這殺戮之火熱浪襲天,儘管此處充滿了未知的危機,可是她必須停在這裏,不顧一切的挽救已然瀕臨死亡邊緣的林逸之。
素手一揚,離憂無極道的真氣轟然注入林逸之的體內,雖然端木凝闕眼下的情形,也不容樂觀,猶自強撐,然而她卻顧不得自己安危,如果不儘快讓林逸之恢復清醒,恐怕就算他能僥倖醒來,他體內經脈盡碎的創傷恐怕也永遠不可逆轉。
端木凝闕經過方才的幽寒和此時的灼熱,體內的真氣已然不多,然而她還是不故一切的調動出她所能調動的真氣,拼了命的向林逸之輸送而去。
隨着端木凝闕這樣賭博似的消耗着自己體內的真氣,她原本用來支撐自己的真氣瞬間被林逸之抽光,她只感覺到渾身上下如虛脫了一般,再也發不出一絲的力量,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饒是如此,這個天生有着同林逸之一般倔強的女子,竟是舌尖一咬,一言不語,仍舊拼了性命般的調動着所有的真氣,清冷的眸中是從未有過的毅然決然,指尖的真氣非但未曾減弱分毫,竟越發的濃厚起來。
就這樣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端木凝闕早已是強弩之末,好像整個生機與神魂都被強行的剝離出體內,如今,只剩下了一個幾乎完全被疲憊佔據的麻木軀體。
原本白皙的臉色,如今有一種病態的蒼白,汗如雨下,身體無法抑制的顫抖着。如今她完全依靠意志在強撐着搖搖欲墜的身體,她知道如果不是她這般強撐,怕是下一刻自己也會如林逸之這樣,昏迷不醒。
然而,端木凝闕已然覺得越來越力不從心,她甚至覺得如今面前的林逸之就像一個瘋狂吸收真氣的怪物,無聲無息的吸收一切的真氣,無論多少的真氣,進入他的體內似乎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半點的反應。而他的身體宛如一個無底的爐鼎,多少的真氣怕是也能裝的下去。
端木凝闕顯然明白這樣不計代價的將自己的真氣傳輸給林逸之,用不了多久她便會真氣枯竭,她在這殺戮之火之中,火焰傷不得她的原因,便是由於自己這離憂無極道天極境的護體加持,若真氣一旦枯竭,端木凝闕相信,用不了半刻,她便會被這漫天大火燒得灰飛煙滅。
可是,就算她明白,一旦那樣是必死之局,可是她也無法將自己的手抽離,因為她心中所想,或許差一點,還差一點,離憂無極道真氣的溫暖就會驅走如夢魘般折磨林逸之的幽寒之氣,林逸之便能轉危為安。
多少人,在接近成功的最後一步,因為之前苦苦的努力或等待,心灰意冷,黯然放棄,待到轉頭夢醒,才發現,若再堅持一點點,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留給自己的只有無盡的憂傷。
端木凝闕不想遺憾,更不想在命運面前當一個敗者,她若敗了,失去的可是一個她心底最深處的人的性命,那種代價的痛苦,將永遠成為她此生無解的心魔。
或許,青燈古卷,白髮冷茶,她就此終老離憂,再不踏出靜室一步了。
端木凝闕的境地越發危險,她卻越發的倔強,她性子本就清冷,如今更是抱定一死之念。
林逸之,你若不醒,九幽黃泉,我跟着你!
或許是端木凝闕近乎瘋狂的舉動,讓寂滅魔心感覺到了一絲微微的恐懼,就在她幾乎要堵上最後一絲真氣之時,驀然覺得原本已然如九幽寒冰一般的林逸之,身體之中竟有了些許的溫熱之感,雖然那溫熱之感並不明顯,但卻如寒冬之中瑟瑟發抖的小花,悸動之中承載了端木凝闕所有的期望。
端木凝闕強震心神,再度調動僅存的真氣,片刻之間,林逸之軀體的溫熱之感更為明顯,原本覆在他臉上眉間和髮絲的那層薄薄的寒冰,悄然之間,開始慢慢的融化消散。
端木凝闕見狀,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離憂無極道還是能阻一阻寂滅魔心的,雙掌一翻,收了離憂無極道。
喘息連連,無盡的虛脫感讓端木凝闕雙眼發黑,直欲昏倒。幸虧她停下的及時,如若不然,此刻怕是早已神識盡喪了。
端木凝闕知道,寂滅魔心的強大遠遠超出了她的認知,它若就此被離憂無極道壓制,怕當不得上古第一魔功的名頭。
如今,趁着林逸之有所好轉,給自己贏得了難得的喘息機會。
再不遲疑,雙掌一翻,離憂無極道在自己體內轟然運轉,慢慢的體內原本早已稀少的真氣,又開始慢慢的凝實聚集起來。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端木凝闕感覺自己的狀態微微有些恢復,低頭朝林逸之看去,這一看不由的大驚失色。
原本已然消失的寒氣,不知何時又一次的佈滿了林逸之的眉間和發間,這一次,似乎寒氣凝結的更為厚重,林逸之的整個頭髮均被染上了白色的寒冰,仿佛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端木凝闕忙伸手朝林逸之的身體上撫去,觸手之間,那股冰冷讓她的手指都感覺到了微微的疼痛。
端木凝闕原本升起的希望瞬間被打的支離破碎,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已然有所好轉,有了復甦的跡象,為什麼會在頃刻之間,急轉直下,似乎寂滅魔心的反噬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更加的肆虐。
這便意味着方才端木凝闕幾乎傾其所有的真氣輸入到頭來完全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用處,端木凝闕頓時陷入了兩難之中。
若不再給林逸之輸送真氣,恐怕林逸之最終將會永遠這樣的沉睡下去,只有一死,然而若不顧一切的再次給他輸入真氣,端木凝闕自己好不容易凝聚的真氣將再度瀕臨枯竭。到時候莫說端木凝闕力竭而死,便是這漫天的火焰也會將她燒得連白骨都不剩。
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認命麼?
端木凝闕緩緩的低頭朝着林逸之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那雙緊閉的眼睛和滿頭的白雪。他如今肯定在受着難以忍受的折磨吧!可是為什麼,在他臉上找尋不到一絲一毫的痛苦呢?他就如累了,睡着的孩子,那嘴角處依舊掛着笑容,溫暖如風。
&是藍色的衣衫襯得你更美……」
&為那也是端木凝闕啊,真的假的,都是端木凝闕,只要是她,我便不會傷害她,更不會出手……」
一言一語,一點一滴,歷歷在目,猶在心頭。
淚無聲無息的從絕美的臉龐划過。
她似乎喃喃自語:「他如今變成這個樣子……卻還是為了我啊……」
&便是寂滅之氣折磨的痛不欲生,卻還不忍傷害我哪怕一絲一毫…..」
&寧可自己死,也不願沖我下手,就算他知道那對面的人只是一個虛像……可是就算是虛像,也是與我有關的,一切與我相關的…..他不惜拼了性命……」
淚眼蒙蒙,這原本清冷的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的女子,此時此刻伏在這黑衣少年的身體之上,放聲痛哭,那哭聲中的無奈與悲涼,讓周遭的殺戮之火,變得有了些許的靜默。
&怎麼那麼傻…..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可以還手的……」
那昏迷不醒的黑衣少年,此時此刻因為方才受傷而變得殘破不堪的黑色衣服,緩緩的浮動在端木凝闕的臉龐之上。似乎在安慰着這悲慟女子的心房。
就如那個清澈少年仿佛在說:「端木……你怎麼哭了…..」
突然,端木凝去驀地抬起倔強的頭,原本悲傷的眸中是已然冷如冰霜,雖然還有點點的淚水,她還是倔強的忍住,不讓它掉下來,她似乎做了一個最終的決定。
無論如何,便是我死了,也要救你!
逸之,若我與你死在一處,你是否不再孤單?
再不遲疑,那清冷中的堅毅如這潑天的火焰。素手一擺,真氣如赴死一般,轟轟烈烈的朝着林逸之體內而去。
寂滅魔心,離憂無極道,讓我看看,到底是邪不勝正,還是魔高一尺!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端木凝闕已然不知道她這般已然持續了多久,似乎這樣已然成了一種習慣,她如今活着的意義便只有這一件事了,為林逸之輸送真氣,在她看來,這已不是簡單的輸氣,而是續命。
端木凝闕體內的真氣早已盡枯竭,可是她還是不惜餘力的輸送着體內的真氣給林逸之,林逸之依靠着源源不斷的真氣,堪堪抵禦了寂滅之氣進一步的幽寒。
而端木凝闕的形勢卻直轉急下。沒有了真氣護體,端木凝闕越來越感覺到殺戮之火令人無比恐懼的炙熱,那種煎熬般的酷烈,讓端木凝闕從身體到神魂深處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炙熱猶如魔鬼,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原本白皙的玉臂素手,如今已然出現了一片又一片的暗紅,而且這暗紅之色在以肉眼可以觀察到的速度,駭人的增長着。
焚心一般的痛苦,滌盪着端木凝闕的神魂,若不是端木凝闕的神魂足以強大,怕如今早已也是昏死多時了。
然而,她卻全然不顧遍體被灼傷的痛苦,依舊那般不為所動的為林逸之輸送着自己可以調動的最後一點一滴的真氣。眼中是那猶死不悔的堅定!
端木凝闕知道,她體內的真氣用不了多久便會全部消散,到時候,這漫天的大火將會把她和林逸之全部吞噬。
烈火焚身,他與她化為灰燼,然而,也許只有都成了灰燼,那灰燼之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便再也不會分開了,對吧!
端木凝闕的神魂已然接近崩潰的邊緣,她唯一的一絲清明仍舊在支撐着她以始終不變的姿勢給林逸之輸送真氣,似乎不死不休。然而她朝林逸之看去,卻發現眼前之人已然變得模糊起來。
她似乎苦笑了一下,原來,我這麼無能,連清清楚楚看他一眼,都做不到了啊!
黑暗,即將在壯烈中無聲無息的佔據一切。
…………
上古有言,地心處百丈之淵,有岩漿之海,極熱,可溶神兵,在萬丈處,乃有幽水流經,深不見底,鴻毛不浮,浩浩蕩蕩,不知起始,更不知其終,生靈不可渡,亡者經此,可忘憂愁,故稱弱水或忘川。
忘川之下,又萬丈,可路聞陰風鬼哭,愈深愈甚,亡魂無數,魍魎窺伺。其源處,有界,生人勿進,故名幽冥。
然這世間,神鬼之事,繁雜無比,孰真孰假卻無人考證。只是這幽冥界,大抵真的存在吧。
林逸之的神識恍恍惚惚,似乎不受控制的飄離而出,來到了一個極為陌生的世界。
那個世界,沒有陽光,沒有樹木,有的只是不斷流淌的岩漿,炙熱無比,他費盡千辛萬苦,軀體幾乎被岩漿融化,最終度過了這望不到邊際的岩漿。
然後身體極速的朝着地心之淵墜落,墜落過程漫長而又痛苦,兩耳所聽之處,陰風陣陣,鬼哭不絕。
驀地,渾身一冷,他發現他以置身一處極冰冷的地方,此處似乎是一條一望無際的河流,那河流似乎如海一般寬闊。
然而,那水卻沒有絲毫的流動之感。一股巨大的死氣和冷氣,凝成實質,緩緩的飄蕩在這無邊的河流之上。
刺骨的冰冷,如影隨形。彷如夢魘。
無窮無盡的黑暗,沒有一絲一毫的光明,仿佛這個世間被詛咒了一般,自誕生起就是空洞而寂寞的黑暗。
林逸之緩緩的抬頭,看不到來路,也看不到歸處。
伴隨他的,是那可以冰凍一切的幽冷,那寒冷從這深水之淵源源不斷的傳出,將林逸之的關節瞬間凍僵,他想趕快涉過這片水域,儘快擺脫這滲人的寒冷,可是他發現他根本做不到,凍僵的軀體一種緩慢到極致的速度前行着。
亦步亦趨,滿步蹣跚。身邊是無邊的寒冷。
黑暗之中,是無數亡靈與孤魂無助的嘆息與慟哭,時不時似乎還有無比危險的嗜血眼神自那黑暗之中驀然的透出,直懾心神。
林逸之就這樣緩緩的走着,無邊的痛苦,讓他緩緩的陷入了絕望這種。
這裏,仿佛就如無窮無盡的輪迴,走不開,逃不脫。
孤單,無窮無盡的孤單湧上心頭,他似乎在這片黑暗之中,漸漸的忘去了他是誰,他來自何方,就連他心心念念記得的那些事,那些人,都漸漸的離開了他的腦海,遺忘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他就這樣孤獨的獨行着,寂寞如影,時刻襲來。他不知這樣行走了多久,這黑暗中,看不到滄海與桑田。
驀地,他忽然覺得,眼前一亮,瞬間那光明將這個世間的黑暗統統的驅趕,那明亮的光芒之中,他依稀的看到了一個身影。
加快腳步,他真的他孤獨了,他想看看這帶來光明,驅走黑暗的身影,到底是誰。
終於,他看清楚了眼前的身影。
藍衣飄蕩,容顏絕美。
如星一般清冷的眸,然而,她卻正對着自己展開如風一般的笑容。
那笑容中的溫暖,似乎驅走了林逸之身上所有的寒冷。
她看着他,笑着。
他也朝她看去,然而那身影好熟悉好熟悉,只是任他拼命的回想,卻怎麼也想不出她的名字。
然而,他看到她笑,他也笑了,如她一般的笑容。
她沖他笑,他也沖她笑。
記憶如水,倒灌而至。
轟然間,似乎他已然忘卻很久的名字,從未有過的清晰出現在腦海之中。
端木凝闕!……
……………………
殺戮之火,端木凝闕的意識依然完全渙散,她終究無奈,她知道她累了,是時候需要好好的休息了。
不顧一切了,就這般長睡不起罷,有他陪着,足以心安!
就在端木凝闕極盡恍惚之時,懷中原本生機全無的人,驀然睜開了雙眼。
聲音微弱低沉,卻無比清晰的傳到了端木凝闕的耳中。
&木……不要睡……你快走…..莫要管我!」
猶如一聲驚雷,端木凝闕驀地驚醒,她聽的真而且真,他醒了,他說的第一句話是讓她走,他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安危,一如自己一樣!
她掙扎着,緊緊的擁抱着他,淚水如雨:「林逸之……我不會走的……若此番死了……你陪我可好!」
說罷,精神再震,雙手虛扶,一股微弱的真氣躍然於掌心,朝着林逸之義無反顧的飛奔而去。
&木……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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