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上面有一棟三層的小樓,掛着一個匾額,寫着「迷仙樓」。
我很奇怪,這是一個什麼地方,有着這麼奇怪的名字,如果叫「迷妖樓」,那倒是名副其實。
西大王的兒子討好我,給我介紹道:「我父親以前經常晚上前來這裏,只他一個人進去,不准別人進去,連我也不讓進去。但是我偷偷的在門外偷聽,裏面傳來歌舞聲,弄得我心裏痒痒的,只是因為懼怕父親,門平時鎖着,我就不知道裏面究竟怎樣。」
原來還有這麼一曲,我猜想這裏是西大王飲酒作樂的地方,只是至於搞得這麼神神秘秘,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嗎?
舉步走到迷仙樓門前,見門被一把銅鎖鎖着,窗戶密閉。再仔細看,門和窗戶都貼着黃符。我是道士了,一看就知道這符的作用,這樓裏面鎖着的不是人,是鬼魂。
我心裡冷笑,這個黑牛精愛好倒是挺特別的,別的妖金屋藏嬌,他是金屋藏鬼,我也是呵呵了。
西大王的兒子見我面色不善,有些惴然,抓抓腦勺,問道:「大人,莫不是覺得這裏無趣?哎呀,我父親也沒有告訴我鑰匙在哪裏,真是急人。」
這個草包,你父親都死了,這裏我說了算,沒有鑰匙還不好辦嗎?
於是我訓斥西大王的兒子,「你呀你,真是死腦筋,沒有鑰匙有什麼關係,聽我的,把鎖砸了。」
西大王的兒子恍然大悟似的,一拍手,驚喜的大叫,「對呀。還是大人聰明。我怎麼就想不到呢?」
也不知道這小子是真心想不到還是裝的,我冷冷的在一旁看下去。
西大王的兒子轉頭對跟着身後伺候的下人喝罵道:「你們幾個笨蛋,還不快去找錘子什麼的,把這鎖給我砸開。」
下人們戰戰兢兢,習慣性的回答道:「可是老爺吩咐了,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許進去。」
西大王的兒子怒了,衝上去就給了這個回話的下人一腳,把他踹翻在地,罵道:「你個王八蛋,讓你砸你就砸,囉囉嗦嗦做什麼,老爺吩咐,老爺吩咐,你有本事去把老爺找回來吩咐啊?不長眼的東西。」罵完,又是狠狠的踹了幾腳。
咦?這小子怎麼突然明白過來了,他父親是不會再回來了,除了我和周夫人,恐怕沒有人能攔住他做什麼了。
下人們都打怕了,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老爺已經掛了,以後做主的是站在他們面前的小主子和我了,於是都鳥獸散,去找錘子斧子。
等了不多時,下人們拿着找來的鐵錘、斧頭,來到門前。
一個下人嫌礙事,伸手要去撕掉門上的黃符,我趕緊阻止了他,「住手,不要撕掉黃符。」裏面是什麼樣的鬼還不知道,兇惡不兇惡,也不知道,多一道黃符封鎖,終歸是好事。
下人就沒有撕掉那道黃符,拿着錘子斧子,乒乒乓乓,幾下子,就把那把銅鎖砸開。
西大王的兒子趨前一步,吱嘎一聲推開兩扇門,一陣異香頓時撲鼻而來。
這是個什麼情況,屋子裏面怎麼這麼香,我嗅了嗅,並不能辨別是什麼香味,可能是我對古代的香不太熟悉的緣故,如果是現在,花露水還是香水,我聞一聞,還是可以大致分出來的。
西大王的兒子顯然也注意到香味了,伸着頭上上下下嗅了一遍,忽然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鬼鬼祟祟的湊到我耳根說道:「這是女人的脂粉香,大人,你有艷福了。呵呵~~」
我把腦袋往後挪了挪,看看西大王的兒子,怎麼看,都覺得這小子笑得太賤了。他還兀自不知,繼續在賤笑着。
片刻,等屋裏的空氣與屋外的空氣對流了一會,香味淡了,西大王的兒子躬身請我入內。
我也不客氣,舉步就進了這迷仙樓,西大王的兒子在後面吩咐下人們守在門口,也跟了進來。
這迷仙樓裏面陳設華麗,處處擺放着名貴的瓷器、紅木家具、金絲織成的攤子,還有一些年代久遠的字畫。西大王的兒子跟我跟的很緊,要不是這樣,我會考慮要不要揣幾幅字畫在懷裏。
三層樓擺設都差不多,只是一樓的大廳更寬闊,中間空出好大一塊地方,鋪着紅色絲毯,上面用金線繡着花鳥圖案。正對大門的方向,靠牆擺着一扇巨大的屏風,屏風前面是一個坐床,上面有一個矮几,還有幾個酒杯和一個酒壺沒有收拾。看來這裏是西大王坐着飲酒,看舞女在毯子上跳舞的地方。
上上下下都看了,沒有看到任何人,雖然華麗壯觀,但在看慣了現代豪華酒店、娛樂場所的我眼裏,也不過爾爾。
「你說你父親夜裏在這裏飲酒,還有人歌舞,這府裏面可曾養着歌女舞女?」
西大王的兒子也覺得奇怪,「府里沒有,只要丫環老媽子。這就怪了,我明明聽到裏面有唱歌跳舞的聲音,而且肯定是女人唱歌。怎麼就沒有了呢,這門鎖着,不可能逃走啊,就是餓死了,也得有副屍骨吧?」
豬腦袋就是豬腦袋,西大王的兒子摸着頭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裏面關着的是鬼魂,當然沒有餓死一說,是不是隱身在哪裏,只是我看不到而已。
我對西大王的兒子說道:「走吧,晚上再來。」
西大王的兒子也放下好奇心,跟我出門,吩咐下人們換把鎖繼續鎖好,拿着鑰匙帶我去客廳,伺候我吃飯休息。
夜幕降臨,讓下人們打着燈籠,我和西大王的兒子繼續來勘查這迷仙樓。
到了樓前,看到裏面亮起了燈火,我覺得奇怪,問道:「你們有人進去點燈了嗎?」
西大王的兒子摸了摸袖子裏面的口袋,見鑰匙還在,也怒了,罵道:「你們是不是偷偷的配了鑰匙,趁我和大人不在,私自進樓了呀?」
下人們低下頭,彎着腰,兩股戰戰,生怕西大王的兒子又要踹他們,「小老爺,冤枉啊,我們沒有啊,我們絕對不敢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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