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臂扶着斷臂不停對着縮在坐位底下的眼鏡男招手,聽到這話,眼鏡男有點心動,他想,鬼都知道他藏的地方,已經躲不щww..lā
附近幾人也小聲鼓勵眼鏡男道:「你出去試試,我們精神上支持你,萬一你救了所有人,你就是英雄了。」
聽到這句話,眼鏡男渾身充滿力量,騰地坐起來,剛才他一直是趴在地面上,身上粘滿流淌過來的鮮血。
眼鏡男坐到座位上望着面前斷臂男,只見斷臂男表情很和藹,讓他想起第一次騙自己糖的傢伙。眼鏡男故作鎮靜,強強開口問道:「你讓我做什麼事,殺人放火,踢寡婦門,挖絕戶墳的事,我可不干。」話一出口,眼鏡男自己都感覺到他的語氣有點顫抖。
「你不用害怕,我也不會讓你殺人,只不過想讓你吃點東西,吃點肉。」斷臂男滿臉微笑,一副你不會吃虧的表情。聽到原來是請自己吃東西,眼鏡男喜上眉梢,在吃這方面,他自信很厲害。於是眼鏡男開口道:「吃肉啊,是吃羊肉還是牛肉,我吃羊肉能吃整個羊腿。」
「不是羊腿,是這個?」斷臂男將手中一直拎着斷臂遞到眼鏡男的面前,眼鏡男驚叫道:「人肉,不行,我不吃人肉。」
「但是吃這個人肉,能換你的命,還有車上所有人的命,你吃不吃?」斷臂男玩味着望着眼鏡男,表情是你這可是大賺,吃人肉,能救自己和一車人的命,上那找這個好事。
「吃!吃!」車上的人聽到斷臂男的話,紛紛抬起頭,從隱藏處探出頭來,高喊着讓眼鏡男吃那隻斷臂。
眾人鼓勵,讓眼鏡男生起試試的勇氣,他抬頭問斷臂男道:「吃多少,這麼大一隻,我可吃不了。」
「不用全吃完,只要吃三口,嚼了咽下去就行。」斷臂男又將那隻斷臂在眼鏡男面前揮動下,仿佛眼鏡男再猶豫,他就將斷臂拿走。
眼鏡男卻怕失去這唯一逃出生天的機會,伸手將斷臂搶到自己手中。
他細看斷臂,斷臂處血肉都呈現黑紫色,並且有幾隻蛆蟲冒出頭,看着都噁心,更別說吃了。
眼鏡男卻捨不得放下,他小聲問斷臂男道:「這隻手是你的嗎?」「是的,它是我的右手。」斷臂男還側下身,讓眼鏡男看下自己肩頭斷處。
那裏情況與斷臂上差不多,不過森森白骨支在外面,讓人感覺到另外一種恐懼。「吃吧,只要你吃,我們就放過你們所有人。」斷臂男望着眼鏡男繼續誘導他,而眼鏡男一看到那白色亂爬的蛆蟲,就想吐,更別想開口去咬那肉。
嘭!斷臂男將斷臂奪回去,調轉到自己嘴邊,張口就咬了一口,噗!車上所有人都低下頭,也不敢腦補斷臂男咀嚼滿嘴蛆蟲的樣子。
啪!斷臂男將滿口的肉和蛆蟲咽下後,又將斷臂遞迴眼鏡男的手中,鼓勵他道:「實際上味道還不錯,你試試吧,真的很美味。」
想到吃三口就救自己的命,眼鏡捧着斷臂,閉上眼睛,用力咬了一口。人肉入口,並不是什麼美味,又酸又臭,好像過期的酸菜,夾雜魚腥味。眼鏡男不敢嚼,生生將一口肉咽下去。
他怕自己將嘴裏的肉吐出來,吐出來就不算了。沒有經過嚼的肉卡在喉嚨里,費了好大勁,眼鏡男才將第一口肉咽下去。
肉咔在喉嚨時間太長,眼鏡男被憋得脖子粗臉紅的,不過斷臂男很欣賞對他挑了下大拇指道:「好樣的,再吃兩口,你們就安全。」
聽到斷臂男的肯定,眼鏡男情緒震奮,心道長這麼大,第一回做了件好事,難得難得。
「加油!加油!」其他人從眼鏡男身上看到希望,紛紛起立為眼鏡男鼓掌。
眼鏡男端起斷臂狠狠咬了兩口,覺得味道比剛才淡了不少,口感也鮮嫩些。他嚼了幾下,就咽下去。
味道真的好,他不禁又咬了一口,噗噗品嘗鮮肉,難道人肉這麼好吃嗎?
眼鏡男忍不住還想吃,但是斷臂男卻將斷臂搶回去,對他笑道:「好了,好了,嘗嘗就得了。跟你說實話,這支胳膊不是我的,是別人的,我的胳膊我早吃完了。不過你的胳膊看上去,還是更加美味。」說着兩眼放光地望着眼鏡男雪白胳膊。
眼鏡男聽到斷臂男的話,心頭一震,高聲叫道:「你剛才說過,只要我能吃三口胳膊的肉就放過我,難道你說話不算嗎?」
「我說話是算數,但是我卻想不起來說過你吃三口肉就放過你,這怎麼可能。我是看中你的胳膊才找的你,怎麼會放過你呢。」
斷臂男起身攤開唯一的一支手,望向眾人,而眾人見斷臂男的目光投向自己,紛紛低下頭不語。
「他說過的,你說過的,你們都聽到的,你們為什麼不說話?」眼鏡男徹底絕望,他想救眾人,而眾人卻不願為他說一句話。
「我說過嗎?說過嗎?你看看沒人,沒人說你只要吃三口人肉,我就放過你。這可能是你的幻覺,不過你就要沒幻覺了。」
斷臂男望着眼鏡男的手臂,仿佛在等待着什麼般,而眼鏡男卻感覺到兩個臂膀傳來一陣巨痛,讓他嚎叫出聲:「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眼鏡男轉頭望見雙肩膀與手臂連接處出現一圈血痕,一隻蛆蟲從血痕內鑽出來,不停探着頭嘶叫聲聲。眼鏡男才意識到人肉帶着蛆蟲進入他的體內,正腐蝕他的身體。
眼見一隻又一隻蛆蟲從血痕內冒出頭,手臂上沿出一道白圈。斷臂男微笑,仿佛農民看着成熟的莊稼般,享受豐收的喜悅。
他伸手一拉,啪!一聲脆響,那眼鏡男的一支胳膊被他掰下來。接着又伸手將另外一側手臂掰下來,手執兩隻新鮮胳膊,他用鼻子嗅着,好像在聞一杯紅酒般沉醉。
轉眼瞥見手中那隻舊胳膊道:「再見了!走你!」說罷,斷臂男抬手就將舊斷臂扔出去。
斷臂直飛向公交車擋風玻璃,啪一聲,砸到玻璃上反彈而回,撞在司機頭上,濺了他一身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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