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之地,一處荒無人煙的山嶺之中,虛空之中突然裂開一道口子,一個破破爛爛的長條狀載具衝出裂縫,緊接着三個狼狽的人影跌跌撞撞掉了下來。
「事情大條了!」
陳天南呆呆地看着漸漸消失不見的空間裂縫,喃喃道。
「阿彌陀佛,王凡施主和青玄施主吉人自有天相,老衲相信,他們一定可以化險為夷,平安回來。」慧明老和尚雙手合十,宣了一句佛號,聲音平和洪亮地道。
青城從地上站起來,看着已經變成一坨爛鐵的破空梭,眉頭緊皺,道:「可有辦法回去尋他們?」
陳天南搖了搖頭:「崑崙也僅有一支破空梭,如今也報廢了,空間奧秘對於天人而言,始終是一個禁忌領域。」
「阿彌陀佛,此番劫難,你我三人能夠活下來,已經殊為不易,他二人的遭遇,是因果,也是命數。」
青城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道:「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也只能聽天由命了!青玄子倒也罷了,崑崙乃是一方巨擘,損失一位天人如斷一臂,但是也還輪不到我們去同情。倒是王凡,一個無門無派的年輕人,世俗多有牽絆,他此番遭難,我們應該給予幫扶。」
陳天南和慧明連連點頭:「是極是極!」
雖說他們這些宗門、世家,都隱於世外,不趟紅塵,潛心修煉,可是留在世俗的力量依舊大到一個常人難以想像的地步。
毫不客氣地說,這些隱世宗門跺一跺腳,華國都要抖三抖。
王凡的遭遇,在他們看來,這是為了抵抗魔族而作出的犧牲,是光榮的,英勇的,是種族大義,為了人族的未來而獻出自己的生命,這種行為無比崇高。
他們決定補償王凡,幫扶一下他在世俗的親人朋友,畢竟王凡的情況和他們不同,他不是隱世宗門之人,出事了沒人善後,這可不是英雄該有的待遇。
崑崙派,這裏群山延綿,山腳綠野青蔥,泉水叮咚,山腰秋楓連綿,火紅似錦,林間一片豐碩,山頂白雪皚皚,寒風刺骨,一片銀裝素裹,冰天雪地。
這一天,清晨,這個一直以來安靜肅穆的修煉聖地,陡然間炸開了鍋,一聲聲怒吼震破蒼穹,山林震盪,天地失色。
當!當!當!當
一個個崑崙弟子們齊刷刷變色,仿佛見鬼了似的,因為崑崙後山那隻沉寂了一千多年的崑崙鍾,居然在今天敲響了!
一二三四五足足十二響!
眾弟子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駭之色!
崑崙鍾,三響意味着有大事發生,召集所有人大殿集合;六響意味着事情很嚴重,很緊急,關乎門派生死存亡;九響意味着有大敵入侵崑崙,門派面臨殊死一搏的決戰;九響以上,則是標示着,有掌門以上級別的大佬仙逝,每多一響意味着仙逝之人的輩分高一輩
「我滴個龜龜!」
有崑崙弟子被嚇得跌倒在地,魂不附體。
「尼瑪的,十二響?!比掌門還高兩個輩?這尼瑪的是誰啊?」有弟子瞠目結舌,一邊飛快朝大殿奔跑,一邊在心裏思忖。
莫非是太上長老掛了?那也不對啊,就算是太上長老掛了也不過十一響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鐘鳴十二響,也就只有整個崑崙輩分最高的那位老祖宗,才有資格受用!
青玄子仙逝,對於崑崙乃至整個修煉界而言,都是一場大地震?
或許在別人看來,青玄子只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而已,但是對崑崙這種大宗門而言,青玄子這就等於仙逝。
凡事做最壞的打算,才不至於讓結果變得最壞!這就是他們的處事原則。
青玄子他們依舊會去尋找,甚至不惜動用整個宗門的力量,也不會輕易放棄,但是在此之前,有必要宣佈青玄子仙逝。
「怎麼樣?查探清楚了嗎?」陳天南靠在躺椅上,戴着墨鏡,叼着雪茄,梳着一頭大背頭,雙腿搭在辦公桌上。
「家主,我已經查清楚了,王凡,二十七歲,宛城人,之前是一家公司的小保安,近幾年才開始」一個西裝革履,面相白淨的中年人恭恭敬敬地匯報調查結果,可以看出來他神態非常拘謹,戰戰兢兢,額頭上都因為緊張而滲出了豆大的汗水。
「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磨磨嘰嘰!」陳天南非常不滿地瞪了中年人一眼,不耐煩地道,「你直接告訴我,他可有什麼親人之類的。」
中年人擦了擦汗,連忙道:「有的!有的!親人,朋友,還有愛人,消息經過多方證實,確定無誤。」
「那好,從今天起,你好好關照一下王凡的親人朋友。」陳天南也不再廢話,直接站起身子,走到中年男人的身前,說道,「最好當做你爸你媽一樣去孝敬,懂嗎?!」
「是是是,家主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家人。」中年男人汗顏,連連點頭,不敢有絲毫忤逆。
「嗯!」陳天南點了點頭,剛剛要出去,腳步突然頓住,轉過身看向中年男人,奇怪道,「怎麼感覺你有些面生?你是陳家人嗎?」
中年男人差點淚奔,支支吾吾半天,才顫聲說道:「家家主,那個,我是您的玄孫,我叫陳浩傑,我小時候您還抱過我一次」
媽的,好半天是玄孫啊?
陳天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隨後咳嗽了兩聲,道:「那個啥,浩傑啊,事情就這些,好好干啊!你很不錯,要再接再厲啊,我先走了。」
說着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遞過去一個鼓勵的眼神。
「家主,您又要走啊?這次打算去哪裏?」陳浩傑嘴皮子顫抖,小心翼翼地問道。
「怎麼?有意見是吧?老子去哪裏你有必要知道嗎?」陳天南虎眼一瞪,滾刀肉氣息釋放出來。
「沒意見,沒意見」才怪!
陳浩傑心道,您老人家倒是瀟灑,身為家主,幾十年不回一次家,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沒等通知家裏人,特麼的又要出去浪了!
這叫啥事啊?!
陳天南自然明白玄孫的意思,他神情遲疑了一會,低頭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右邊袖子,臉色陰晴不定,最後還嘆了一口氣。
「罷了,出了這麼多事,我這次就在家裏歇幾年吧,先不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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