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藤欲哭無淚,「別鬧了,哥!心啊!我的心在你那呢。」
見它哭得悽慘,王凡感覺一陣好笑,也沒再逗它了,從懷裏掏出翡翠般的妖心,就朝它拋了過去。
「拿着,本來打算好好收拾你一頓的,不過看在你一心潛修,沒有害人之心的份上,我暫且放過你一馬,以後好好過日子,別為非作歹!」
妖藤愣愣地接住妖心,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頓時激動不已,幸福來的太突然了,讓妖猝不及防啊!
「謝謝!謝謝!我以後一定謹記教誨,靜心潛修,不敢害人!」
妖藤將妖心收回體內,對王凡連連感謝,它這是真的感激,發自內心的感激。
其實身為妖族,妖藤對於王凡是否會放過自己,一點把握都沒有,畢竟人妖殊途,自古以來無論是人落到妖的手裏,還是妖落到人的手裏,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彼此之間,一旦相遇,大多是你死我活的惡鬥!
如妖藤這般,換做是其它的道人,手裏抓着它的妖心,恐怕早就逼它為奴為寵,用盡手段折磨、凌辱它了!
一株四五百年道行的妖藤,如果能馴化收服,那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好事!無論是實力上的增幅,還是用來售賣,都是巨大的收穫!
可是王凡居然真的把妖心還給了它!
跨越種族的許諾,從來就不被尊重,更多的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可是王凡真的就說到做到,並沒有在它拿出寶物後,殺妖奪寶,出爾反爾,直接就爽快地把妖心還給了它。
它本來都絕望了,尤其在最後,都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叫住了王凡,想要回妖心,它自己都沒有一點信心,自己都覺得王凡會歸還自己妖心的概率近乎零!
可是王凡的做法卻讓它如在夢中,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它愣愣地杵在那,主根上幻化出來的人臉,神情無比迷茫,待它徹底反應過來,自己真的逃過了一劫的時候,它想對王凡一拜,感恩戴德。
不過王凡一行人已經走到了遠處,夕陽的餘暉拖長了他們的身影,燦爛的晚霞從天際垂下,仿佛要接引它們,直上瑤池。
……
「主人,那個靈石是什麼寶貝啊?你是沒看見,聞人澤這傢伙只看了一眼,就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了,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倒了!」
和妖藤分開後,幾人繼續趕路,在路上白起好奇地問道。
「哦,這個啊,沒什麼,就一塊靈石而已。」王凡故作高深地道。
前邊的聞人澤聽到他的話,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就一塊……靈石?還而已?」聞人澤捂着胸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凡,聲音艱澀地道,「你知不知道,我李家這麼多年的收藏,收集到的靈石,加起來總共也就雞蛋大點,你特麼居然得到了這麼大一坨……哎喲,我不行了,我這心臟受不了了,哎喲!」
「少見多怪!」王凡嗤笑一聲,無所謂地道,「區區靈石而已,又不是什麼仙丹蟠桃。」
「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繼續裝!」聞人澤忿忿地道,「你知不知道,就指甲蓋那麼大一點的靈石,就能讓一個天階巔峰的人直接晉級到先天境界!腦袋大的靈石……這得有多少先天高手啊?」
「你們嘴裏的先天?很牛嗎?我一隻手能挑十個!」王凡不屑地撇撇嘴道,「靈石被你們拿來突破境界,真的是暴殄天物,你們根本就不懂它的真正用處!」
聞人澤一愣,「什麼真正用處?」
王凡擺擺手,「說了你也不懂。」
關於靈石的妙用,玄武玉之中有着極其詳盡的記載,許多恐怖的禁制級陣法、符篆,之所以總有毀天滅地的威猛,最大的原因就是有了靈石的催動。
二十一世紀,之所以萬法凋零,陣法、符篆等等上古時期威能巨大的傳承,都已經沒了蹤影,很多道術神通都失傳了,最大的原因就是世界靈氣日益稀薄,越來越不適合修煉了,連一處靈氣濃郁的修煉之地都舉世難尋,更別說靈石這種天地神物了,就算有一些存世,那也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因為太過珍貴,捨不得用,往往只會在家族最需要,急需的情況下,才會動用那麼一丁點!
可是王凡也沒有想到,他居然在這種窮鄉僻壤之地得到了一塊碩大的靈石!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啊!還是加腸加蛋的豪華餡餅!
而且靈石保存得非常完好,妖藤這個二傻子,居然不懂直接吸收靈石內的靈氣來修煉,完全是靠着靈石逸散出來的那些靈氣來修煉的,還自以為聰明,覺得靈石就是這樣用。
王凡還奇怪呢,為啥有着這麼大一塊靈石,四百多年過去了,它還是只有這麼一點實力,直到他發現靈石完好無損,沒被動過,他才明白了其中緣由。
如果它真的吸收完了這塊大到逆天的靈石,恐怕都成了「妖王」了,真要那樣,王凡使出渾身解數火力全開,也不一定能收拾得了它,尤其是一旦逃跑,十個他也攔不住。
還好妖藤這個傻子不會用,否則也輪不到王凡撿便宜。
這也是王凡放過這頭妖藤的真正原因,世間萬物,皆有因果,王凡可以說是搶了妖藤的機緣,如果還要趕盡殺絕,他首先就過不了心裏那關,退一萬步說,他王凡也不是出爾反爾的人,一向不輕易許諾,卻重承諾,言出必行。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靈石是重寶!是真正的稀世珍寶!沒有人會不喜歡寶貝,尤其是真正明白靈石價值的聞人澤,那眼睛綠的都發光了,可是沒有人覬覦他的寶貝,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王凡的機緣,註定屬於他的,誰也奪不走。
三十幾里的距離,說遠不遠,說不遠卻也挺耗時間的。
不知何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月牙已經高高掛起,繁星點點,晚風陣陣,梧桐樹葉沙沙作響。
王凡幾人鑽出一片灌木叢,突然停了下來,紛紛駐足,凝望着河對岸山坳里昏黃的盞盞燈火,稀稀疏疏,仿佛遲暮的守夜人,手裏提着的老舊油燈。
王凡眼睛眯起,嘴角扯出一個莫名的笑,淡淡道:「看來我們不用再趕夜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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