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王樹林也是心中有愧,這一下被王大權直接戳中,也很難受,忙擺擺手說:"行了,大權,我的確沒資格說你,咱們回去吧,這些再也別提了……"
王大權卻不依不饒,唾沫四濺:"我操,你說不提就不提,剛才這事兒是誰先開的頭,憑什麼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偏偏我有理的時候你就非不讓我說,嗨,我真操了整個宇宙了,我就不聽你指揮,我就要說,怎麼地了,你咬我的蛋,……"
王樹林被他搞得心煩氣躁,打算回過頭,估計他叨叨幾分鐘大佔上風消了氣也就不會再說了,可就在他回頭的同時,整個心陷入了地球最深的冰窟,周圍的寒冷與之相比完全不值一提,這一瞬間腦海中竟然閃電般划過三十多年來的影像,儘管快卻無比清晰,他頓時明白,自己現在是如此地接近死亡,
這時出於本能,真氣自然包裹全身並急速擴大,但終究慢了一步,他從一轉身,就已經猜得出隱藏在倒地人群中驟然跳起來襲擊自己的人的身份,按說他就算是後起防禦,一般解禁者甚至南宮准也不可能衝破他此時的壁壘,能衝破的只怕唯有朴恆熾級別的宗師,甚至是更高級別,當他噴了一口血,一股巨大的恐懼再度攫住靈魂時,他已經對此人的身份確認無疑了,本來就打不過,又被對方佔了先機,再逃跑也肯定會喪命,於是他決定凝神靜志,好好沉下心來,雙手緩緩抬起調勻氣息,一邊增厚壁壘邊緣,一邊迴轉真氣為自己剛才被碰觸的後背療傷,
韓太湖哈哈大笑,在這風雪狂舞的陰森天氣里,表情更加猙獰可怖:"王樹林,想不到吧,"
王樹林需要拖延時間,儘管開口說話會延緩恢復速度,可要是不理不睬,只怕馬上就要進行激烈戰鬥,那自己就支撐不了多久了,便冷峻地沉聲說:"韓真人比我高三個輩分,居然對我偷襲,"
王大權本來大喊"王樹林你搞什麼,這麼個傻逼你搞不定,"可喊出"王樹林"三字後陡然覺得不對,他畢竟也是解禁者,儘管解禁不久,卻也是經歷過生死,對強弱的分析比一般未經訓練的後天解禁者同類更敏銳得多,頓時趴到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敵人,可不會像王樹林對自己那麼寬容,自己的嘴巴別說肆無忌憚了,就連一個字兒也不敢吐,
韓太湖不以為然,冷笑道:"這裏就三個活人,我只要殺了你們兩個,誰還知道我的秘密,況且我已經重新現身於世,那些同輩份的老傢伙們見多識廣,也猜得出我為什麼隱忍多年,我現在已擁有這麼深厚的內力,何必在乎他人看法,千秋功罪,那就任由後世去評說了,當然,以後恐怕也沒什麼所謂'後世'了,地球未來只有可能成為永遠的死亡星球,不過,這顆星球本來就死去很久了,只是咱們人類拒絕承認這一殘酷現實罷了,難道不是麼,"
王大權聽到韓太湖說要連自己也殺了,最後的希望隨之破滅,心理立即崩潰了,忙不迭跪在地上使勁磕頭:"韓大爺,韓大王,饒命啊,我只是一條螻蟻一樣的賤命,你何苦踩死我,我真的很尊重您,您在我心中是神一樣的存在,求求您放過我的一條狗命吧,我真是條狗命,不信我學狗叫給您聽,汪汪汪……"
韓太湖本來根本不想理他,可這時候覺得勝券在握,反倒興致勃勃,打趣地說:"你不是天下無敵,海內無對,宇宙無雙麼,我得求你饒我一命才對吧,哈哈哈哈,"看來他早就潛入了大熾基地,對跟王樹林關係親密的每個人都莫透了,連王大權一直愛神神叨叨的胡吹之言都這麼熟悉,王大權本來臉皮就厚,這時候被他諷刺並不會臉紅,而反倒認為這是對方要饒自己一命的信號,忙繼續磕頭:"您諷刺得好,我確實是個不要臉的傻逼,您才是真正天下無敵,海內無對,宇宙無雙的古往今來第一大宗師大俠客大英雄大豪傑……"
王樹林恨恨地說:"你滿口都是'後世''千秋功罪'這些詞你也配說,看來你跟夜魔高層只是暫時的聯盟,實際關係並不好吧,這次偷偷出來,大概也沒跟它們商量吧,"他還是十分畏懼韓太湖,面對面距離如此之近,雖然儘量使自己鎮靜,卻還是忍不住牙齒發顫,
韓太湖也知道他害怕自己,更加放心,也不介意一個即將死在自己手下的人逞一時口舌之快,獰笑道:"我本來還愁找不到你呢,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偶爾在外面搜索時看到了這個傻逼,見他是迷幻一脈的,乾脆我也混進被他迷惑心智的人群中,我知道跟着他走,遇到你的可能性最大,你見到他必然會救他的,王樹林,雖然那幫吸血鬼推測你多半會到大寒基地,可那也只是推測,沒想到你真的這麼好命,還真到了這裏,哈哈,王樹林,你上次只不過僥倖贏了我一招半式,就到處吹牛宣傳,說你打贏了我,我不敢說從無敗績,但被你這小垃圾擊退,真的是我一生都無法抹去的最大恥辱,你不是比我強嗎,來來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十招之內不能把你拾掇了,我當場自盡,"他當然不準備殺王樹林,因為王樹林太重要了,他打算用絕對寒氣冰凍王樹林,再試着吸取王樹林大部分真氣,使得王樹林只能聽憑他的意志行事,進而可以威脅鋼谷綠園和夜魔三方不敢輕舉妄動,
與此同時,韓太湖失去的那條左臂的袖子空蕩蕩的,卻並未隨風飄逸,而是直廷廷地垂着,就像從未失去手臂一樣,真氣在其中沖盪鼓動,嗤嗤作響,正對着的地面本來都已經凝固成冰,卻被這股力量重新變為雪花,冉冉升起,當真是神功蓋世驚世駭俗,王大權再蠢也看得出這幾乎達到了人類能達到的極限水平,王樹林再厲害也不可能打得過,而沒有王樹林的庇護,他也必死無疑,想到這裏,他幾乎也要跟躺在地上的那些被自己操控而累死的人一樣,全身癱軟,力氣和意志在高速從體內流出……
他這話雖然狂傲銳利,其實卻也留有相當的餘地,當今整個東半球,能跟他打成平手的只有檀鐵模杜天節和雲太陽,除此之外他收拾誰都最多只需要三招之內,能給王樹林開這麼大的範圍,那也是給足王樹林面子了,說明他還是相當忌憚王樹林,
王樹林知道退無可退,再也沒辦法拖延了,可他明知絕對不會贏,卻不想坐以待斃,如今寧可戰死,起碼也轟轟烈烈,他抬起頭,目光中雷電匯聚,韓太湖見他篤定俊逸,一副淡然不驚以死相拼的決心,居然真有比朴恆熾海島神介等人都不遑多讓的宗主風範,倒也吃了一驚,暗忖:"不知道他恢復到什麼程度了,我已經陰溝裏翻船過一次,決不能第二次再栽在他手裏,千萬小心按部就班,萬萬不能托大……就算內力總值不分軒輊,我的技巧和內力發揮程度也還是高過他太多,應該會贏的……他不知從哪兒照貓畫虎學了一招'神的動作',只是真正'神的動作'的拙劣模仿而已,就像沙子和宇宙的差距,也許還要多……但這拙劣模仿也足夠厲害了,目前地球上誰也無法正面承受他這一擊,能躲開的人都寥寥無幾……我所料不錯的話,一隻螞蟻非要發揮太陽的光芒,那只有可能透支太多體力,反噬自身,他的內力應該耗盡了才對……可剛才這一碰觸,他的內力儲備好像沒什麼變化……這小子難道真是受了造物主的庇護,他……他應該是再也不可能再使出那一招了……哼,就算真能使,我之前見過,應該還是能躲過的……"
他這麼想着,右手凝聚功力,緩緩化作一道氣劍,這時候的他可不比幾個月之前,他本就是個練武奇才,又是個武痴,天天勤練不輟,獲得的巨大內力就像混在一個熔爐里,急速糅合到一起,更加沉醇霸道,因此無論周圍的天與地如何只是黑白灰三色單調混合,它依舊散放着七彩光芒,如同彩虹降落人間變成了實體,其實這種程度的氣劍對付朴恆熾都綽綽有餘,他還是太過謹慎了,
而王樹林看到這麼宏大瑰麗的氣劍,心裏不由得萬分感慨:"這樣光明正大的解禁者武功,竟然是一個卑劣邪惡之極的老混蛋才能使出來,好人卻沒有一個能達到這樣的境界,真是可惜了……"但他又想到,似乎自己認識的解禁者里,除了幾個跟自己一樣後天解禁的民間解禁者外,還真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好人了,難道亂世本來就該惡人當道,
他不知自己為什麼還能有工夫去想這些,也許是他最多也只能最大限度地撐起真氣防禦壁壘,再也無法做什麼其他的努力了,韓太湖以己度人,始終不敢大膽冒進,就怕王樹林會有什麼誘敵深入的陰謀詭計,故而只是緩緩挪動氣劍,打算先試探性在真氣壁壘周邊觸碰幾下,尋找一點破綻或者防禦薄弱之處,確定沒有什麼陷阱,再大力攻擊,
這本來是等於客觀上相對延長了王樹林的壽命,可偏偏主觀上成了一種難以忍受的折磨,王樹林忍不住喊道:"你要打就快打,我死也好活也好都痛痛快快的,"
誰料韓太湖聽他沉不住氣,正好也符合他的性格,反而更加懷疑他有詐,氣劍又向後收了收,滿眼疑竇地盯着他,打算仔細觀察,再行進攻,這樣一來,本來會很快決出結果的戰鬥,成了一場大眼瞪小眼的拉鋸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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