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迎上對方灼灼有神的視線,陳禹下意識地錯開視線苦笑起來,「會長,別拿我開玩笑。」
「哼,誰讓你從剛才開始就一副神氣到不行的樣子。」紀雪妍吐了吐舌頭,站起身來伸了懶腰,「就算你不說我也肯定會幫忙的。怎麼說我也不可能放着詩瑤不管啊。」
「謝謝。」
「所以說為什麼講得像是全看在你的面子上似的?」紀雪妍扭頭瞪了他一眼,「浴室借我用用。」
陳禹撓着頭笑了笑:「請用。」
紀雪妍輕嗯一聲,推門走了出去。
憑藉着印象快步走進浴室把門鎖好,她靠着浴室門滑了下來,雙手捂住發燙的臉頰:「啊啊啊,我都說了些什麼啊。」
全身因為害羞而不停地顫抖,她用額頭不停撞擊膝蓋:「不過就是和之前不一樣而已,為什麼突然就忍不住了啊?」
「啊啊啊,都怪那個傢伙平時太木訥了。對,都是那傢伙的錯。」
深呼吸拍打臉頰,她解開了衣扣。
……
「我說那邊那個傢伙。」
「厄、里、芬。」幼女咬牙切齒,「我有名字的好不好?」
「先別管哪些不重要的。」
要不是礙於陳禹在中間擋着,厄里芬估計已經衝上去施加暴力了:「什麼叫不重要?」
「為了避免那群傢伙悄悄摸到這附近,我們得提前在周圍佈置好警設施。」阿爾法語速飛快,完全不給她發泄的機會,「他們兩個需要休息,所以麻煩你幫幫我怎麼樣?」
「哈?」厄里芬有點跟不上它跳脫的話題節奏。
「哎呀,總之先出去我慢慢和你解釋。」
然後,在阿爾法不斷地催促下,厄里芬一頭霧水的跟它一起出了臥室。
靜謐再一次籠罩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什麼時候醒的?」將夜晚微涼的空氣吸進肺中,陳禹苦笑着拉動手掌。
睫毛輕輕抖動,陸詩瑤小心翼翼地張開雙眼:「你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你覺得能瞞過我?」嘴角扯出溫柔的笑意,陳禹把臉稍微拉近了一點,「單憑呼吸的頻率就能辨認出來的。」
「哼哼,那具體是什麼時候還不清楚?」
他不禁苦笑:「也別太為難我行不行?我也不能時時刻刻只盯着你一個人啊。」
「為什麼不能?」
「我說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上抬的眼眸正好和下垂的目光撞在一起。對視許久,陸詩瑤終於忍不住率先開了口:「在你和會長調情的時候醒的。」
「能換個說法嗎?」陳禹不知是第幾次苦笑了,「話說回來,你醒的也太是時候了吧?」
「這就是對八卦的直覺。」
「你啊,在這方面的第六感強過頭了吧?」
陸詩瑤皺起鼻子冷哼道:「哼,怎麼樣?被人變相告白的感覺很爽吧?」
陳禹以手掩面:「她不都解釋過了嗎?你怎麼還往這方面想?」
「因為你太笨了啊,會被這種程度的謊話搪塞過去。」陸詩瑤抬起手掌彈在他額頭,「先提醒你,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地兒了,要是不好好把握機會……」
握緊五指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陳禹輕聲問道:「你真覺得這樣好嗎?」
「唉?你說什麼呢?我為什麼會覺得不好?你這種笨蛋,木頭腦袋,不懂人心的混蛋好不容易有人看上,還是個那麼出色的女生,我慶幸都來不及呢。」
「評價里夾雜的私活也太多了吧?」無奈地搖了搖頭,陳禹伸出食指點在她臉頰上,「如果真是這麼想的,你現在為什麼會露出悲傷的表情呢?」
「誰悲傷了,混蛋,我這是……」話講到一半,她忽然收聲。就算再怎麼控制,扭曲心意而迸發出的悲傷終究是無法一直掩藏下去的。酸澀與痛苦衝破心底的蓋子湧向眼角。
察覺到她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陳禹露出心疼的神情將她湧入懷中:「好了,這下子我就看不到你的表情了。」
「你這混蛋,這時候不需要你溫柔啊。」
「是,是。」
「老老實實聽到最後不要打斷我不行嗎?知道我費了多少力氣才能說出這番話嗎?」
「很了不起,很厲害,但我沒法接受你強顏歡笑的樣子。」
「混蛋,混蛋,這時候突然開竅幹什麼?」淚水打濕了衣襟,從胸口這片冰冷的觸感中,陳禹卻感受到了灼熱的溫度,「之前就比不上會長,現在更是連她的衣角都摸不到了。」
「才沒有那種事。」
「我說有就是有。」不講道理,聲嘶力竭卻又痛徹心扉,她把所有的情緒都隨着語言喊了出來,「以前開始就是,子堇姐也好,會長也好,都比我要強,都比我更適合……」
用力抿緊嘴唇,陳禹抱住她的腦袋阻止她繼續講下去:「過分看低自己是你的缺點,如果沒有你支撐,我根本沒有機會回到這樣的狀態不是嗎?」
「如果換成她們兩個中的任意一個……」
「她們都做不到你這樣,不論是過於有擔當還是過於聰明,都沒辦法向你那樣在了解情況後還能安穩地什麼都不做。」
陸詩瑤不甘心地輕咬嘴唇:「只是我什麼都做不到而已。」
「那這麼多年來幫我履行責任的是誰?」
「你這算是強詞奪理吧。」扭動兩下身子從他懷裏掙脫出來,陸詩瑤抹了一把眼角瞪上來,「我所做的事換成任何一個人都能一樣可以做到不是嗎?」
「至少我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承受這種痛苦這麼多年。」
「少胡扯了,你明明做得到。」
陳禹撓了撓臉頰。
「算了,你這傢伙現在都學會滿嘴跑火車,講下去也沒意思了。」頓了頓,她小心翼翼地把臉探了過來,「我,真的有幫上忙?」
他用力點頭。
看到陳禹恨不得用下頜恨戳胸口的兇猛氣勢,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習慣性地將長發收攏到耳後,陸詩瑤以魅惑地姿勢勾了勾手指。
陳禹不疑有他,把腦袋送了過去。
然後兩條瘦弱的手臂牢牢壓住他後腦。
甚至還沒來得及瞪圓雙眼,冰涼的觸感已經壓上了嘴唇。
淡淡的香氣刺激着神經,陳禹整個人愣成了一尊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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