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刀當然不是一時衝動。
趙山河囂張跋扈自然是過分了點,而且針對的又不是他陳小刀,所以陳小刀作為朋友幫徐培鑫和柳賀蘭這個忙,點到即止,化解了危機即可,完全沒必要追着趙山河不放,作死的踐踏趙山河的尊嚴。
可他還是這麼做了,不是衝動,而是憤怒,是因為他心中一直有一口怨氣和怒氣。
這口怨氣和怒意來自王邵峰。
王邵峰這輩子的最大轉折就是因為幫一個受害婦女討公道,打傷了趙山虎。
當年因為趙山虎一事,王邵峰不得不被迫離開了青龍小組,如果趙山虎不是趙家的人,而是尋常百姓,或者尋常惡霸地主,王邵峰都不至於在佔着道理的情況下因為一點點小過錯而被迫離開青龍小組。
一個月前,趙山虎做出那種人神共憤的事情,王邵峰暴走殺人,雖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但若非當年趙家的干涉,王邵峰又何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趙家,與王邵峰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王邵峰是陳小刀的兄弟,是過命的交情,所以王邵峰的仇人,陳小刀自然也當成了仇敵。
今天趙山河如果不是特別過分,他陳小刀也不至於動怒,可趙山河一副盛氣凌人,口口聲聲要柳賀蘭跪着磕頭道歉的樣子,卻讓陳小刀想到了趙山虎,想到了王邵峰的遭遇。
再加上後來陳小刀幫忙的時候,趙山河竟囂張無比的讓那些人廢掉他。
說的多輕鬆啊!
這要不是自己,而是一個普通人,或者沒有背景實力的人,就算再能打,只怕結果也與王邵峰一樣吧。
囂張跋扈,紈絝鬧事,那也是有底線的。
趙山河這種已經完全沒有底線,完全將紈絝子弟這個名頭都給玷污了,是對紈絝子弟高幹子弟這種稱謂的一種羞辱。
所以陳小刀出手之後只有一個目的,給趙山河一個深刻的教訓,同時也是好好順一順王邵峰事件之後心中的那口惡氣。
「陳……陳玄霜?」
被提着頭髮逼問服不服的趙山河腦子裏一直迴蕩着陳小刀趴在他耳旁說的那番話,魔障似的想着陳玄霜這個似曾聽聞過的名字。
想着陳小刀之前說的那句曾經將他當成偶像的話,趙山河想到了一個人,然後一臉震驚的望着陳小刀:「你……你是老陳家的人?」
陳小刀咧嘴笑了起來。
「啪啪!!」
抬手又是兩個耳光抽在趙山河臉上,再之後,便放開了趙山河,站起身俯視着跪在地上的趙山河,淡淡道:「今天這事兒,算是結束了嗎?」
趙山河迎着陳小刀那蔑視一切的冰冷眼神,想着這小子的恐怖手段,他渾身打了個寒顫。
陳玄霜,這個仇老子記住了。
不過,也只能在心裏默默記着,如果這小子真是當年那個陳玄霜,真是老陳家的那個傢伙,今天這事兒他趙山河還真只能就這麼算了,起因在他,而且還沒有佔着道理。
如果對方是個普通人家出生,他有的是辦法主宰結局。
可對方是老陳家的人啊!
「在下徐培鑫,濱海市公安局局長,這年輕人是我外甥,柳賀蘭,濱海柳家的人。今天這事本只是個小小的誤會,我想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就沒必要將事情鬧大吧?」
這時徐培鑫走上前來,望着趙山河開口了。
之前趙山河一副凌駕眾人之上的姿態,完全不給別人開口解釋的機會,現在徐培鑫表明他和柳賀蘭的身份,也是一種宣告。
趙山河自然聽過濱海市柳家的名頭,他雖然知道來這裏吃飯的人都有一定的身份背景,但絕對沒想到自己要求下跪道歉的柳賀蘭是濱海柳家的公子。
想到事情的起因,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氣,眸光中帶着一絲狠厲之色瞥了高明成一眼。
當時趙山河可是喝醉了的,是高明成說他被柳賀蘭撞倒在地,而且,高明成是高家的公子,不可能不知道柳賀蘭與徐培鑫的身份背景,這傢伙分明是想要借刀殺人啊!
不過現在可不是和高明成算賬的時候,趙山河知道他今天是徹底栽了,今天這事兒必須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別說陳小刀有可能就是老陳家那位陳玄霜了,就說濱海市柳家,還有與柳家關係匪淺的徐家,那可都不是小角色啊。
趙家固然能壓這些家族一頭,但他趙山河卻沒這個本事,而且還是在不佔任何道理的情況下,他繼續將這件事情鬧下去就是自尋死路。
即便將來趙家為了一些顏面之類的東西幫他贏回來,可他為此惹出來的麻煩,也會讓他在趙家徹底失勢,成為棄子!
「沒必要,當然沒必要!」
趙山河想通厲害關係,連忙搖頭,望着徐培鑫與陳小刀兩人說道:「之……之前喝的實在是太多了,做了些糊塗事,還好沒有給你們帶來什麼損失。」
趙山河的態度令場中無數人大跌眼鏡。
尼瑪,之前還那麼牛逼哄哄,非得人家磕頭道歉,現在自己被逼下跪不說,竟然還說是之前喝醉酒做糊塗事!
那些跟着趙山河一起來的人更是被雷的外焦里嫩。
甚至於,張國鋒與楊文軒等人都有點被趙山河這廝給坑了的感覺。
尼瑪,我們為你拼死拼活的玩命,該得罪的人都得罪了,你丫現在一句喝醉酒後糊塗就完事了?
張國鋒不是傻子,他眯着眼睛深深看了陳小刀一眼,然後又向徐培鑫看了一眼。
無論是陳小刀,還是徐培鑫,這兩人都不簡單。
不僅僅是身份背景不簡單,而是個人實力不簡單,作為習武之人,張國鋒自然更佩服徐培鑫和陳小刀的武力值。
楊文軒神色複雜的看着陳小刀,胸口急劇起伏了好一陣,見趙山河低頭認栽,張國鋒也沒有了出手的意思,他也只能暗自懊惱嘆息。
今天這事兒,不僅僅是趙山河栽了,他楊文軒,同樣一跟頭跌的厲害!
「徐局長,打人是不對的,我今天打了人,你看怎麼處理?」陳小刀笑着望向徐培鑫。
徐培鑫暗自苦笑。他聽出陳小刀話中有話,尤其是陳小刀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他更是一目了然。
不過,他心裏也有着很大的疑惑,很想找機會問問陳小刀。
「這個,打人的事嘛……」
徐培鑫理了理嗓子,剛開口,就聽趙山河打斷道:「算了,算了,本就是我喝醉酒鬧事,這點小傷就算是買個教訓吧。」他說話依然含混不清,樣子要多倒霉有多倒霉。
陳小刀看着他道:「真不追究了啊?」
趙山河連忙搖頭。
陳小刀摸着口袋,道:「還是賠償點醫藥費吧?」
趙山河快哭了。
尼瑪,醫藥費有用嗎,老子是要那點醫藥費的人嗎,可他現在還是只能忍着,他是真有些怕了啊,怕陳小刀再動手打他。
「不用了不用了,一點小傷,我自己去看看就行。」趙山河含混不清,似乎又帶着一點點哭腔說道。
「真不要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啊。」陳小刀說着,放在口袋裏的手卻掏出了一包皺巴巴的香煙,取出來一根放在嘴裏。
趙山河:……
尼瑪,你丫根本就沒打算掏醫藥費啊!
一旁的柳賀蘭看的一愣一愣的,望着陳小刀的眼神已經滿是星星,崇拜到沒邊了。
霸氣啊!
這姐夫我認定了。
什麼叫牛逼,這才叫牛逼啊。
打了人,被打的人還那麼服服帖帖的,這才是打抱不平的最高境界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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