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戰鴻身體裏面的變化沒有人知道,陳小刀也不知道。
雖然最後這幾招貌似白戰鴻有些後繼乏力,但陳小刀依然沒覺得什麼,他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白戰鴻是出狀況了。
白戰鴻這凝集了最強力量的狂暴一擊,陳小刀明顯感受到了他的可怕。
不過,剛開始的時候,即便處於絕對的劣勢,陳小刀也敢與白戰鴻正面抗衡,更何況現在他已經不弱於對方?
所以,陳小刀沒有必要,也沒有閃躲,完全抱着硬碰硬的姿態和強勢一拳砸了過去。
用陳小刀的話來說,就算是輸了戰鬥,也絕對不能輸了氣勢和尊嚴!
在氣勢上,他是絕對不會輸的。
兩個拳頭在虛空中撕裂開了空氣,最終重重的撞擊在一起。
啪!
清脆的撞擊聲響中,四周圍觀的所有士兵都感到一陣恐懼。
那聲音,太清脆太可怕了,他們無法想像到自己的拳頭與之對上,會是怎樣的結果。
拳頭接觸的剎那間,陳小刀和白戰鴻兩人的手臂之中同時輸出了第二次力量。
兩股力量再次碰撞在一起,霸道的暗勁將二人同時震退。
有心的觀眾都仔細目測了一下兩人被震退的距離。
相差不多,勢均力敵!
「再來!」
陳小刀剛穩住後退的勢頭,亢奮無比的再次低吼了一聲。
白戰鴻神色不便,但內心中卻是翻江倒海,驚恐到了極限。
因為之前那一拳砸出去之後,他發現自己的的身體有些不聽使喚了。
他那最後一拳,仿佛掏空了他的身體,用光了他這具身體所擁有的一切力量!
眼見陳小刀變得無比興奮的叫戰,便要再次撲向自己,白戰鴻一顆心陡然下沉,眼中流露出極強的不甘與恐懼之色來。
就要輸了嗎?
輸給他一直都看不起的這個人?
想到那一夜他所看見的情景,想到他苦苦追求了多年的女孩被眼前這傢伙給睡了,想到今日之後情場戰場都輸給了對方。
白戰鴻只覺得心裏堵得慌,只覺得無比的委屈與絕望!
「住手!」
便在陳小刀身子再次要撲出去的時候,一道威嚴無比的聲音落入場中。
四周所有圍觀的戰士都暗自懊惱,意興闌珊。
這麼精彩的戰鬥,看來是要結束了。
不是以勝負來結束,而是要被強行終止。
陳小刀聽見這道聲音,心裏也是微微一驚。
側目望去,一名三四十來歲的中年軍人步入場中,一臉威嚴的望着他,那眼神之中,帶着憤怒、震驚、佩服等各種複雜無比的表情。
「趙副教官!」
「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之前不是好幾個月沒見了嗎?」
「據說是去執行一項非常危險的任務,想不到回來了。」
「這下完了,沒好戲看了。」
後面很多圍觀戰士輕聲議論了起來。
那名中年男子不怒自威,身上散發出一股凌人的氣勢,尤其是他那雙眼,落在誰身上,誰就會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包裹全身,仿佛被一座高山壓着一樣,令人難受無比。
此人名叫趙愷,特種基地的副教官之一,聲望與名氣都只在陸行舟一人之下,是所有副教官中名氣最大的一個,傳說中也是最強的一個。
據說,他的戰鬥力已經不比陸行舟差多少。
當然,作為受訓的士兵,即便是天刀和青龍小組的成員也無法知道這些副教官到底有多強,因為還沒有誰能夠威脅到副總教官,無法將這些副總教官逼到全力以赴的境地。
「為什麼打架?」趙愷目光冰冷的盯着陳小刀,大聲呵道。
陳小刀微微一愣。
「告訴我,為什麼要打架,你是潑皮無賴,是地痞流氓嗎,告訴我,這裏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你穿的是什麼?」
在陳小刀愣神之間,趙愷一連串的問題吐了出來,氣勢逼人,目光冰冷的落在他身上。
一旁的陸君巍大聲道:「報告首長,不是我們要打架,而……」
趙愷猛然回頭,目光冰冷的射在陸君巍臉上,冷聲道:「閉嘴,我有問你嗎?」
陸君巍面色漲紅,不禁捏緊了拳頭,但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再說什麼。
趙愷回頭,再次盯着陳小刀。
陳小刀緩緩吸了一口氣,然後抬頭對着趙愷咧嘴一笑。
四周圍觀者無不大驚。
尼瑪,這個時候你丫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今天這場戰鬥一開始,所有人都知道無論誰勝誰負,都得承受最嚴厲的懲罰,甚至會記大過,更有可能會降級懲罰。
可是當事情來臨的時候,誰都沒想到陳小刀竟然還能笑的出來。
尼瑪,你這心是有多大啊,都這個時候了還笑?
趙愷明顯也沒料到陳小刀會笑的出來,他不由得大怒,猛然向陳小刀走近了兩步:「你在笑?」
陳小刀笑的更歡,望着趙愷一字一句的道:「你只說我一個?」
陳小刀是笑着問出來的,但他這句話一說出來,四周所有人都猛然一驚,回過味來。
然後他們發現了一個事實,陳小刀說的很對。
趙愷自出現之後就只盯着陳小刀,一直都在逼問陳小刀,在問他一個人。
可問題是,打架可不是一個人就能幹的事情,沒有對手,一個人怎麼打啊?
既然是兩個人打架,兩個人參與了,那麼按道理來說,是都要接受懲罰和處分的。
趙愷出現之後卻只是針對陳小刀厲聲呵斥,一再逼問,從始至終都沒有針對過白戰鴻。
所有人都忽略了這一點,但陳小刀沒有,所以他提了出來。
而這個問題一提出來,所有人都關注到了,於是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趙愷身上。
你是首長,是副總教官,的確有資格管這件事情,但你總不能有所偏袒,更不能有針對性啊。
而在這個時候,陳小刀又說了一句話,一句讓現場所有人都抽了一口冷氣的話。
「你是故意針對我嗎?」陳小刀望着趙愷,臉上的笑容卻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冷漠無比的眼神。
此言一出,全場變得無比寂靜,寂靜到只剩下了白戰鴻和陳小刀兩人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然後,所有人望着趙愷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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