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說的其他話對不對、可信不可信,我不知道。
但我們馬上就有錢這個話我是絕對不信的。
因為南國帶我們去的那家布衣行,我們定製完連衣帶靴錢就又沒有了。
我們出來只好又「收集」了一圈錢。
我覺得她這句話正確的說法應該是
「放心,我們馬上就會又沒錢了。」
而且南國錯誤的估計了這裏成衣的速度,人家要我們半個月後來取。
幸好南國發現他們有給別人已經做好的衣服,尺碼也剛好合適。
人家猶豫了半天,說小店歷來重信什麼的,說了一堆。
結果南國用十倍的價錢堵着了他的嘴。
我們才成功的都換了衣服。
果然穿了這新衣服我們都感覺跟原來完全不一樣了。
立即似乎顯得比原來高大,
英姿颯爽,貴氣逼人。
我們重新打量了一下對方。
驚詫萬分,真沒想到換個衣服,就會如此不同。
「這錢看來還真是個好東西。」我喃喃的說道。
幾千年來,我極少有錢,也很少買東西。
這才明白,原來凡夫俗子的生活也挺快樂。
「是啊,要不你以為他們的動力來自哪。
好的東西還多着呢。
有些人半夜三更才睡,天不亮就又起。
艱辛一生,若沒有什麼好東西吸引着。
他早就天天只睡大覺了。
都懶成你猴子這樣。
那這世界可真糟了。
什麼都不要,也就意味着你什麼也不給。」南國白我一眼說道。
我不好意思的抓抓頭,也確實,我也沒給誰過什麼東西。
除了小烏。
「對了,隱南。
從今日起,你就用幻像把猶離的形象變一變吧。
過段,這畫像越傳越廣。
猶離再用這麼一張臉招搖過市。
沒多久,我們都會被盯上了。」南國對隱南說道。
隱南點了點頭。
「但我這個幻術恐怕瞞不了主仙。」隱南對南國說。
「那倒沒事,這有仙位的都在天門軍中呢。
我們暫時還不去那裏。」南國毫不擔心會被主仙識破。
我們說着話到了阮午那裏。
他這裏現在竟以門庭若市。
有鄰居來幫忙維護秩序。
現在的閒雜人等,阮午已經不見了。
有人跟阮午訴苦,希望阮午可以幫他帶話給神。
消除苦難。
也有人來阮午這裏問事,讓阮午告訴他這事該如何處理。
更多人什麼也不求,來了就是想拜阮午門下知道神意。
尋神庇護。
我越發的覺得南國確實找對了人。
不管是哪種人,阮午都對答如流。
來者無論問事還是尋求避禍,
他都頭頭是道的跟別人講出一大堆模稜兩可但別人聽起來十分受用的話來。
說的別人點頭不已。
然後在讓別人去中堂對着南國給他的畫像磕頭。
那畫像現在已經端端正正的貼在了中堂正中的牆上。
「一定要心誠,誠則靈,不誠就無用了。」
阮午對每一個要磕頭的人認真的說。
「哇,這麼多人跪拜你。
你現在什麼感覺啊,猶離。
你可要保佑他們啊。」南國嬉笑着打趣猶離道。
猶離尷尬的摸摸鼻子,可以看出來,他一點都不為此高興。
「這不會將來再傳出天門吧?
那到時候我恐怕要成笑柄了。
若是要姝兒看到了,她還以為我已經升天了呢。
要是知道實情,只怕是要笑死。「他像是自言自語說道。
我們都沒有接話,他從亞特蘭蒂斯出來以後,這是第一次又提到姝兒。
我還以為他死心了或者已經忘卻了。
沒想到今天居然又提起。
「阮午他為什麼要讓如此鄭重的告誡別人要心誠呢?
他是不是真的特別相信,怕冒犯了神。
可說這話沒用啊,人家既然來了會不是誠心的?」
我不解的問南國道,趕緊轉移一下話題。
「江湖術士常用的伎倆。
他說話雖都是模稜兩可,但保不定有時候什麼事情還是出人意料。
人都有雜念,百分百信的人極少。
更何況這不過是個新東西。
很多人來這裏也是覺得是一個機會而已。
所以,他就利用這種伎倆可以推脫責任。
真出問題了,人也容易自責,
還有些人立即就會反省自己都怪當初自己不心誠的事了。
所以我說了,裝神弄鬼的伎倆用他在合適不過了。」
南國為我解疑道。
「可他這樣句句都無實詞,事事都無實物。
時間久了,
所問仍無所知,所求仍無所獲。
有很多人就會看透了吧?」
我接着問道。
「這樣才會有人更加的相信,
修行,
是一輩子的事啊。
如果有求必應,那些人才不會反省自己。
才不會更加上心,盡力。
莫說亂神,事事皆是如此。
輕鬆所得的人們通常都不認可他的價值。
反以稀缺為貴。
這你就不懂了。
就是要讓一些人離開放棄,
要讓一些人不甘,才更深入。」
南國這回答讓我聽的似懂非懂。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又想到一個問題
笑着說
「你看阮午他自己生活很困苦,
現在這撈錢的大好機會。
他居然放棄了。
這屋內連個捐錢的地方都沒設置。
這阮午看來真是嚇到了。」
這話剛落,連猶離都忍不住笑起來。
「悟空你可真是對三族的生活涉獵不深。
收錢自然不能這個時候收呢。
現在是建立威信的時候,
是撒網等着撈大魚的時候,
這術士基本上都一樣的套路。
別說他們了,你去一個飯館吃飯,
那會做生意的一看你新來客人,
都會吩咐後堂做的精緻一些,
甚至多送個什麼。」猶離笑着對我說道。
我完全摸不着頭腦,是的,我雖然在這個世界長大。
但跟三族確實交往不多。
人情世故,風土人情真的只能說是略懂。
畢竟在三族眼裏,我都是異類。
我唯一可以屬於的群體就是我的師門吧。
那裏除了小白,小烏這樣的,
好像很多都是來歷不明,也非三族的師兄們。
哎,可惜他們也都沒了。
現在來歷不明的只有我和南國了。
想到這裏,我回頭看了一下南國。
她卻還在出神的看着忙碌不已的阮午。
我順着他的眼光看去,他現在正在見的這個人十分不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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