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星途 第118章 擬赴碧波

    這一天，穿着休閒裝的龍人大帝「萬聖」閒來無事，打算去看看女兒，一直想抱外孫的他，卻總是難以如願。不知這任性女兒、脾氣剛硬的女婿搞什麼鬼，總說暫時不想要孩子，要大局為重。真不懂這對夫妻，乖乖在王宮享福就好，還要什麼大局？

    忽然，公主房間內金光閃爍，萬聖大帝一驚，立即匆匆跑去，速度之快，差點連僕人都追不上。

    可是，當大帝正要敲門時，光芒卻全部消失了，這讓大帝反而更加起疑，重重敲起門來。只聽屋裏一陣忙亂，青檬喊着「馬上來，馬上來」，卻不知過了多少「馬上」，這緊閉的房門才打開。

    萬聖：（不滿）你們兩個幹什麼呢？剛才屋裏怎麼發出金光來？

    青檬：（尷尬）那個，那個……都是他了，這個九頭，說買到了「天機寶珠」給我，結果根本就是個假貨！

    萬聖：（笑）你這個傻孩子啊！「天機寶珠」在祭賽國的天機館裏，在碧波國怎麼可能買到真貨？

    九頭：爸，我想起來就不爽！當初天機不是留下了話，寶珠有德者居之，是您老人家仁義，讓給了震旦族。您看現在祭賽國貪腐成風、官僚保守、壓制賢才、善惡不明，還能叫「有德」嗎？那寶珠就應該交還給我們！

    萬聖：九頭啊，你呀，就是太偏激！雖然祭賽國一時迷失，但現在宮錦不也在亡羊補牢、重整秩序嗎？給他們一點時間吧！再說了，那寶珠只是天機留下的紀念品，並沒有什麼特殊功效，在誰手裏不一樣？

    九頭：爸，您想得太簡單了！寶珠確實藏有秘密！

    萬聖：（皺眉）你這聽誰胡說的？

    青檬：爸，是那兩個人，他們從彌羅國宇宙安全部得到的消息。寶珠是引發出天機能量庫的鑰匙！

    萬聖：（驚）天機能量庫？你們是說……貞元國文化交流團大使？他的身體內真儲存着天機的能量？

    九頭：當然，以爸的修為，難道感覺不到那股能量反應嗎？

    萬聖：（若有所思）沒錯，我確實感覺到了……不對啊！九頭，以你的修為，你在大海里是感覺不到的啊！難道你……（怒）你竟然敢私自去祭賽國！你是不是又惹什麼麻煩了？

    九頭：我……我沒惹什麼麻煩！

    萬聖不再聽九頭解釋，立即打開了電視，直接接通了祭賽國國家新聞。結果，天機館遇襲的畫面恰好在播放。

    當萬聖憤怒地瞪向九頭，九頭卻還開着玩笑：「你看這祭賽國，以前什麼新聞都全宇宙知道了，他們才開始播。現在看起來真的是進步了啊！」

    萬聖：（大怒）你給我少廢話!這種破壞程度一定是你弄出來的！

    九頭：（立即辯白）真不是我，是那猴子一棍子打出來的……（驚覺失言）

    萬聖：果然是你乾的！你到底想幹什麼？要挑起兩國戰爭嗎？

    青檬：（撒嬌）父王，九頭是看您身體越來越差了，為了讓您早日恢復健康，希望能用寶珠來恢復您的昔日雄風。

    萬聖：（冷笑）寶珠只是鑰匙，如果為了讓我恢復健康，是否還要把貞元國的文化大使給抓來？我們碧波國得罪祭賽國還不夠，還要得罪貞元國嗎？

    青檬：父王，九頭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傳說這寶珠上也存有天機的殘缺能量，如果用來強身健體、恢復青春，也夠用了！

    萬聖：難道你們的要求就這麼低嗎？難道你們不是企圖利用天機的能量來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嗎？

    九頭：（傲然）爸，以我的本領根本就不需要增強，我已經是最強大的了。如果您允許的話，我倒是想挑戰一下那個傲來國的猴子，人人都把他說得神勇無比，我偏不信！

    萬聖：（大吼）夠了，別惹事了！這次你闖的禍已經夠大了，你要不是我女婿，我早就把你交給祭賽國了！你們都給我老老實實在海裏面呆着，其他事情我來處理。九頭，我再提醒你一遍，你已經不是宇宙中流亡的武士，你是我龍人族的一員，就算你長得跟我們不一樣，那也是不容改變的事實！我們龍人就該呆在海里，外面的任何事情我們都不要管，舒舒服服過我們的日子吧！你在這裏不必打打殺殺，每一個海中居民都會尊重你，這樣的日子，不好嗎？

    九頭：（嘟囔）可我畢竟是一個武士啊！

    青檬：（拽丈夫衣服）少說兩句，父王也是為你好！

    這位好勇鬥狠的宇宙武士在妻子勸說下，終於閉上了嘴，熟知女婿脾氣又護短的萬聖大帝象徵性地又說了兩句，便不再多言。

    等萬聖離開，青檬見九頭還是不甘心，嬌嗔說：「你呀，不知道父王刀子嘴、豆腐心嗎？他就是安穩度日慣了，怕惹事！」

    九頭：（不滿）那「天機寶珠」我們就不要了？

    青檬：怎麼能不要呢？如果不要，宇宙安全部的好處不就沒有了嗎？我說你怎麼總是一根筋呢？那兩個人給你介紹了那麼多好手，你非要親自去嗎？

    九頭：我要是不親自去，怎麼才能跟那猴子再交手？你那麼想要好處，別忘了彌羅人開的價，殺了猴子，好處更多。

    青檬：我要好處，也要老公！你真應該感謝上天賜給你一個知足的媳婦，有那顆寶珠的好處就夠了，為了只猴子讓我老公去冒險，我才不要！

    縱然九頭念念不忘與悟空的約戰，但媳婦如此說，他也只能照做。

    此刻在祭賽國，雖然天機館緊急關閉，陳江流還是提出想參觀一下「天機寶珠」正牌貨，他當然不敢說出自己懷疑正品已經被偷走，只說不想空入寶山而歸。這個要求讓法爾勞館長很為難，因為根據規定，藏入庫房中的正品是不能被外人欣賞的。

    幸虧，來自總統府的一通電話，讓法爾勞如釋重負。對於他來說，服從上級的命令比一切都重要！如果不這樣，社會秩序就會大亂，誰都不聽上級的，都按照自己脾氣來，惹出事誰負責？

    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需要有保衛員陪同前往，畢竟那猴子脾氣不好、本事不小，有個萬一該怎麼辦？這個重任自然又由彭威來承擔，誰讓他看起來跟貞元人混得不錯！

    彭威毫無異議，帶着交流團成員以及黎強來到地下倉庫。在這裏收藏着大量與天機有關的藏品，小到天機擦手用過一次的毛巾、大到天機坐過一次的椅子，應有盡有。

    在庫房盡頭，彭威打開安全門，呈現出一個豪華亮麗的展櫃，玻璃罩中盛放着與塔頂幾乎一模一樣的金珠，至少文化交流團成員們用肉眼分辨不出區別。

    但是，陳江流看到這金珠時，卻沒有產生在頂層時那樣的感覺，對他來說，似乎依然是被盜走的為真，眼前的反而是假。

    就在陳江流幾乎即將確信自己的判斷時，隨着對金珠的接近，突然那種感覺再度襲來，讓他幾乎跌倒，幸虧最有眼力尖的八戒及時扶住。

    悟空等人忙關切詢問，陳江流擺擺手表示沒事，這次參觀也就告一段落。這時，天色已晚，交流團便在彭威的送別下離開。

    黎強將客人們送到旅館，也終於可以下班回家了。陳江流幾人聚到房間，討論起今天的遭遇，感慨頗多。雖然見到了天機寶珠，卻一無所獲，依然沒有「天機」的線索，再加上他們並沒有代替貞元國發起外交的資格，這一趟真是白來了。

    當悟空聊起風中三名強敵時，敲門聲突然響起。八戒嚷着「不要特殊服務」就去開門，但來者卻讓他嚇了一跳，因為那是兩名體型彪悍的震旦族黑衣人，一個是白種人，一個是黃種人，看來都是保鏢。

    八戒正要客氣地詢問對方身份，兩個黑衣人閃到一邊，露出一個用風衣、墨鏡、口罩、禮帽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長者。八戒還沒問是誰，這個人背後已經閃現出黎強的身影，他並不說話，只是示意請這位長者進入。

    能讓黎強去而復返、被迫加班的，自然不是什么小人物，善於察言觀色的八戒趕緊讓路。奇怪的是，那兩個保鏢和黎強並無意跟入，只有老人走入了文化交流團中間。

    當白種老人去掉一切偽裝，以為外賓們會立即認出他是誰，可惜沒有掌握網絡資料的阿烈在，誰也不知道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悟空現在的「心眼」程度也只能確定，對方絕對不是異能人。

    自覺無趣的老人只有自報家門：「各位好，我是總統府首席顧問洛迪，這次是代表宮錦總統來請各位幫忙！」

    陳江流：（不解）宮錦總統？為什麼會找我們幫忙？

    悟空：（冷笑）不管什麼忙，他不會親自來找我們嗎？

    洛迪：（賠笑）請各位見諒，如今我國正銳意革新，但某些問題積重難返，一時也解決不了，需要循序漸進。比如說這與資格和等級有關的舊制，如果現在強行破除，會引發太多不必要的誤會，反而影響大局。有些事要一步一步來，但絕不會不做事！其實，與貞元國的外交程序也已經啟動，我們怎麼可以放棄與玉虛同道同氣連枝的機會？各位，你們都是玉虛傳人，我們護國社也是，請相信我們！

    陳江流：洛迪先生，也請您見諒，我們只是去過一趟天機館，就遇到了太多讓我們看不慣的事情。

    洛迪：（感慨）天機館啊！這本是我們凝聚愛國心的場所，如今卻存在太多問題，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參觀場所，可水不淺啊！它在我國影響很大，一旦處理必然震動社會各界，可是如果不處理，又如鯁在喉，不吐不快！總統也很為難，也在尋找合適時機、合適辦法。

    悟淨：（皺眉）這裏面那麼複雜嗎？

    洛迪：（嘆息）唉，這裏的水太深了，牽連的人太多了……那個，我們還是說正事吧！今天在天機館發生的突發事故，與我國情報機構掌握的碧波國近況有關。

    八戒：（驚）難道真的跟彭威說得一樣，跟碧波國有關？

    洛迪：（驚愕）彭威？彭威怎麼知道跟碧波國有關？

    悟淨：遇襲的時候，他跟我們在一起共同面對那幾個盜匪。他不但看清了那三個人的模樣，也聞到了風裏的海腥味。

    八戒：沒錯，他當時就說出這一點，結果被訓了一頓。

    洛迪：（笑）不愧是忠良之後，確實跟一般官員子弟不同，可惜呀！

    陳江流：（不解）可惜什麼？

    洛迪：可惜他被壓制的時間太長了，就算提拔也走不了太遠了，而且聽說他已經心灰意冷，無意走仕途了！算了，不說他了。還是說說碧波國，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最近有不少來自外星的奇怪飛船乃至生物出沒於海洋。海洋是碧波國的領域，如果沒有他們的認可，他們是不可能如此自由出入的。我們懷疑碧波國政府或者是高層的某些人在招兵買馬，目的不明。今天的襲擊事件，也許只是個嘗試，後面一定有更大的陰謀。我們現在整頓吏治，發現不少官員與碧波國內的某些人暗中保持着聯繫，我們不知道還可以信任誰，所以……

    悟空：（笑）所以我們這幾個外來的玉虛反而更容易信任，就算闖出什麼禍來，也不可能連累到你們祭賽政府，而且大不了把我們驅逐出境，就萬事大吉！

    洛迪：（笑）雖然悟空先生說得那麼直白，但也確實如此。不過，我們決不強求，你們可以先商量一下。

    八戒：（嘟囔）商量什麼啊？哪次不是除了我反對，都同意冒險。

    正如八戒所說，陳江流一口答應下來，而悟空與悟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想來阿烈知道這個決定也會積極贊同。他們甚至很快商量好計劃，準備以文化訪問的名義，直接向碧波國發出請求，藉此徑直深入大海，查清其中端倪。

    雙方討論定合作的基本細節及原則，洛迪便再度隱藏身份離去。就在陳江流準備立即回到「白龍」號上，準備前往碧波國時，悟空忽然又感應到什麼，他面色一沉，厲聲說：「你們先回飛船，我要再去天機館看看！」

    悟空說走就走，在八戒「無組織無紀律」的嘀咕中，他已經離開了旅館。雖然夜幕下的祭賽首都「金光市」也算熱鬧繁華，卻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一個猴子在屋頂縱躍疾行，沒多久便到達天機館外。

    天機館出了這麼大事情，祭賽警方固然用警戒帶封鎖了塔頂，卻沒有留下警力看守。不知道是出於對館內保衛力量的信任，還是人手不足。

    此處現在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變化，悟空的心眼卻看到周圍不少樹木似乎正在步入死亡。這讓齊天大聖頗為吃驚，因為早晨他還能感受到這批植物的盎然生氣，為什麼才過去半天時間，它們已經貌存實亡？

    悟空再凝神觀察，立即發現兩點：一是樹木的生命氣息是從根部開始消失，正緩慢往樹幹、樹枝等其餘部分蔓延；二是死亡大樹恰巧形成一條路線，而路線直通天機館底部，也就是寶珠的保管處。

    看清蹊蹺，悟空立即躍下屋頂，飛奔而去。他正尋找潛入天機館文物庫的路線時，忽然聽到一聲大喝：「什麼人？」

    這聲音聽起來十分熟悉，悟空回頭一看，竟然是彭威。彭威也當然認出這與眾不同的猴子，大惑不解問：「悟空兄弟，你大半夜來這裏幹什麼？這可是違反我們規定的！」

    悟空：（疑惑）你怎麼在這裏？你值夜班嗎？

    彭威：不是，有份文件需要作，明天總管就急着要，反正我在家也是一個人，乾脆就在單位里做了，這不是出來換換腦子嘛……（突然意識到悟空在打岔）等等，你別岔開話題，你半夜鑽進來幹什麼？

    悟空：你們的寶珠要出事，地下有古怪。你沒發現那幾棵大樹正在枯萎嗎？

    聽悟空這麼說，彭威大驚用手電照去，果然看見白天安然無恙的大樹正在開始枯萎，這絕對不是正常的情況。目睹這怪狀，彭威忽然驚愕中吐出一個名字：「尼德霍格？」

    悟空皺眉問：「你說什麼？」

    彭威並不回答，只是驚慌跑向主建築，還用對講機要求增援。很快有其他保衛員與保安跑來，他們迅速打開門，沖向寶珠密室。還沒有打開保險門，他們就聽到裏面傳出打嗝聲。

    這下子，除了悟空與彭威，所有人都驚呆了，不明白如此密不透風的密室，大門完全沒有被打開的痕跡，怎麼會有人在裏面打嗝？而且這隔聲好古怪，真是人類的聲音嗎？

    當保險門開啟剎那，彭威立即示意眾人後退，門裏出現的不僅僅是寶珠展櫃，還有錯愕當場的一個黑龍人。他打着飽嗝嘟囔着：「呃！怎麼這麼巧啊？好麻煩啊！」

    悟空大吼一聲，舉棍打去，那黑龍人卻龍爪一伸，突然放出十幾條毒蛇。以悟空身手，躲開蛇群當然不在話下，但是他不能退，因為他身後站立着不會異能的彭威等人，所以他只有戰！

    毒蛇們吐着蛇信、露出毒牙。悟空則揮舞金箍棒，或將蛇頭砸碎，或將蛇軀甩開。但還是有一條毒蛇乘隙咬向彭威，悟空大驚，急忙拽住蛇尾，重重地將那毒蛇摔到牆壁上。雖然驚魂未定的彭威得救，悟空卻百密一疏，被最後一條毒蛇咬中大腿，他立即一棍將那毒蛇打成兩段，又急忙運功逼毒。

    雖然悟空的痊癒能力正在恢復，那也只是增強了解毒自愈能力，並不意味就可以百毒不侵。他咬牙強撐不倒，以免被敵人看扁，可是那傢伙根本就沒看悟空，而是一拳搗碎了玻璃罩，直接搶了寶珠就往下一跳。

    彭威等人急忙追過去，卻只看到密室內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彭威正要跳進去追趕，坑裏忽然鑽出更多毒蛇，嚇得天機館的保衛員與保安們紛紛後退。奇怪的是，毒蛇並不追擊，逼退了眾人，又鑽回坑中，而大地自動合攏，最後連一點坑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悟空腿上的毒氣已經基本被逼出，他喘着粗氣問：「剛才那到底是什麼人，也是來自碧波國嗎？」

    彭威搖搖頭回答：「不，那不是我們星球的龍人，他來自北寒星系，是傳說中宇宙樹的破壞者『尼德霍格』，這個名字翻譯成震旦東方語，就是……「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