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過來!」錢家老大面色肅然地說道,他似乎已經有了種壯士就義的覺悟。
錢家老三也被他哥的模樣所感動,把手伸到袖子裏,嘴唇囁嚅着準備說些什麼,似乎想要交待什麼。可沒想到等到錢家老三剛剛接近他,錢家老大忽然手腕一抖,黑刀便穿心而過,直接捅穿了他的親生弟弟。
「大哥,你……」錢家老三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親生大哥居然會對自己痛下殺手,他嘴角很快噴出一口鮮血,右手抓住錢家老大的肩膀,露出血紅的牙齒,掙扎着想要說些什麼。可錢家老大已經轉動黑刀,將他的心臟絞碎。
「噗……」錢家老三再度噴出一口鮮血,直接仰面倒下。
「他們在幹什麼?」陳晝錦好奇地問道。
翟得鈞瞳孔猛地一縮,厲聲喝道:「快阻止他們,那王八蛋準備施展無影血遁!」
劉啟超立刻反應過來,和翟得鈞。沐水心聯手轟出一道真氣,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錢家老三的屍體轟然化為一片血霧,錢家老大的身影消失在血霧之內。不過已經處於錢家老大還是悶哼一聲,緊接着發出一陣野獸臨死前的怒吼,最終歸於死寂,再無異響。
「這……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陳晝錦磕磕巴巴地問道,滿臉的大惑不解。
劉啟超和翟得鈞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反倒是沐水心此時極為冷靜,她試着分析道:「好像是錢家老大在血遁時出現點問題,被什麼招式擊中,然後受了傷。」
「可我們的真氣都沒有擊中他啊!」陳晝錦雙手一攤,莫名其妙地問道。
劉啟超用葬天刀挑開錢家老三斷臂的衣袖,發現他伸入衣袖的手裏,還握着一柄匕首。他頓時明白了事情的因果。
「還真的一對親兄弟啊!連害人的心思都一模一樣!」
陳晝錦他們看着地上的屍塊,也是瞭然於胸。翟得鈞直接一刀捅進了躺在地上,已經陷入昏迷的錢家老二的心口。既然他們有過來殺人的意圖,那就得做好被殺的準備。
「繼續睡覺吧,想必有這齣好戲,周圍的凶獸可以安穩一點了。」劉啟超意有所指地說道。
而幾里地外,藉助無影血遁逃跑的錢家老大,捧着一截斷臂,正亡命地狂奔,他沒想到這次的突襲,居然會落得如此下場。即使自己逃出了圍攻,也被斷了一臂,功力大減。若是短時間能找到高手相助,或許能接回斷臂,可是這荒山野嶺的,上哪兒去找所謂的高手。
不知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他的呼聲,居然很快便讓他被一眾術士攔下。
錢家老大並不認為對方,面色難看地說道:「不知閣下是……」
為首的是一名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人,穿着一身蜀錦所制的長衫,腰間四指寬的金腰帶,再加上手指上碩大的紅寶石戒指,怎麼看都像是個土財主,而不是什麼術道高手。可眼前此人散發出的氣息,卻連錢家老大都有些害怕。
「放心,我既不是那幾個小子的那方的,也不是四大姓那方的,準確來說,我哪方都不是。」中年男子轉動着指間的戒指,淡然地說道。
錢家老大的傷口雖說草草處理過了,可還是有血跡滲透出來,如果時間拖得太久,還是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所以他不得不陪着笑臉,恭謙地說道:「不管您是哪路神仙,高手兒放我一馬,錢某日後,知恩圖報!」
中年男子整理了一下衣領,微笑着說道:「呵呵呵,可是我已經來到這兒了,而且還把你攔住了,你說……我會不會放過你?」
錢家老大咬了咬牙,擠出一絲猙獰的模樣,他色厲內茬地吼道:「老傢伙,你若是再不讓開,可別怪我的刀不認人!」
中年男子取出一副玉片,輕輕地修着指甲,正眼都不看他一眼。而中年男子身後的那些黑衣弟子,卻也如同槍桿般挺直地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注視着錢家老大。錢家老大舔了舔嘴唇,試探性地朝中年男子身後的小路移動。中年男子依舊站在那裏修着指甲,一副閒得蛋疼的模樣。
錢家老大見他們沒有反應,心裏也大膽了些,還以為他們只是虛張聲勢,或者畏懼自己背後的勢力,他原本還只是緩緩移動,很快便變成了小跑,緊接着又直接撒腿就跑,直接一頭鑽進了旁邊的荊棘灌木之中。
「大人,您真的讓他逃跑了麼?」一個年輕的黑色武士負手而立,腰杆挺直地如同一柄槍,他面無表情地淡淡道。
中年男子頭也沒抬,依舊修着指甲,時不時舉起指甲,對着它吹了吹,淡淡地回道:「是啊,我讓逃跑了。」
「可是他是活不了的,是嗎?」黑衣年輕武士追問道。
中年男子握着玉片,饒有興致地反問道:「哦,怎麼說?」
「如果他不跑,或許還能活得長點,可是他現在一路狂奔,恐怕毒素已經蔓延到五臟六腑了吧!」黑衣年輕武士念道。
中年男子終於收起了玉片,他伸出了右手食指,那指尖上有一絲黑點,似乎是什麼黑色粉末。
「原本他如果乖乖束手就縛,那還能活着。可惜啊,正如你所言,毒素已經蔓延到他的五臟六腑,他已經死定了!走吧,我們的行程可不能被阿貓阿狗給打亂了!」
錢家老大在不斷奔跑着,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從腔子裏跳出來了,剛才那個中年人給自己的壓迫實在是太嚴重了。在他面前,即使是自己的師尊,都沒有給過自己如此強迫的威壓。
「還好逃了出來!」錢家老大大口喘息着,然後嘗試用手去擦汗,可他卻悚然發現,自己那條斷臂的傷口開始崩裂,瘋狂地噴血,「怎麼可能!這是什麼回事?」
錢家老大試圖點穴來止住自己斷臂的傷口,可是鮮血卻如同泄洪的河水,迅速地流逝。錢家老大的臉色變得慘白無比,更要命的是,他根本感覺不到傷口有什麼疼痛。
「咳咳……咳咳……」錢家老大嘴角也開始噴出血液,只不過是有些泛黑的污血,他滿臉不可置信地自語道:「這是,難不成他給我下了毒?」
「咳咳……我不甘心啊!」錢家老大最終頹然倒在地面,口吐着污血,逐漸失去了生機……
而另一頭,翟得鈞忽然抬起了頭,轉身望向錢家老大死去的方向,眉頭微微皺起。
「怎麼了,得鈞?」正在劈斬着荊棘的劉啟超問道。
翟得鈞從袖子裏取出一個造型古怪的貝殼,輕輕地摸着貝殼,有些疑惑地說道:「錢家老大死了!」
「錢家老大死了?」劉啟超也是皺着眉頭,他握刀的手微微一滯,「那傢伙還是挺厲害的,即使是我,也得使用燃血秘法這種禁術,才能勉強將其擊退,如果他死了,起碼對方的修為也得是陰陽天那個級別吧!」
「不知道啊,我在他身上留了一點東西,只能分辨他的生死,卻看不到他是如何死的。」翟得鈞無奈地收起了貝殼,搖首嘆息道。
劉啟超撓了撓頭,握刀的手微微停滯,不過片刻之後便是反手一刀,斬向了前方的荊棘灌木。
「那就算了吧,一個連我都打不過的人,沒有資格再被我們提及了,我們的目標可不是河裏的石子,我們要面對的可是大海大洋啊!」劉啟超頭也不回地說道,隨手斬向面前的荊棘灌木,無數藤蔓荊棘被斬為兩段,強行清出一片空地。
陳晝錦也應和道:「沒錯,我們是誰,那可是為了光影果來的,錢家兄弟不過是被許家追得滿地亂跑的喪家之犬罷了!咱們不能繼續停留,繼續前進!」
隨着四人繼續行進,周圍的空氣已經瀰漫出了濃郁的腥味,耳邊到處是凶獸的怒吼和巨大的腳印,甚至一些滿是牙印的骸骨,有人的也有動物的,一些早已凝固的糞便,幾乎堪比小山丘。
「大家小心,我們已經來到了某個凶獸的巢穴附近,應該周圍有危險。大家小心應對,儘量不要驚動凶獸。到了這種深度的凶獸,恐怕實力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翟得鈞仔細地提醒道。
劉啟超他們自然是點頭同意,小心翼翼地斂息沉聲,連斬斷荊棘灌木的聲音都有些故意收斂。就在這沉悶的行進過程中,不遠處時不時傳來凶獸的怒吼,以及術士被發現時的叱喝,接下來的廝殺搏鬥的叫喊。有時是凶獸被一眾術士圍剿擊殺,有時是術士不小心被凶獸抓住,狠狠地撕成碎片。
各種各樣的聲響,在悶熱茂密的原始森林裏響起,劉啟超抹去額前密密的一層熱汗,咬咬牙,繼續揮刀斬向了前方的荊棘。這次的行進路程,堪稱是劉啟超所有任務里,最為辛苦的一次了,他的手腕已經變得紅腫粗壯,山裏的蚊子也如同烏雲般,不斷襲向收斂氣息的四人,只要被叮中一下,立刻會腫脹一大片,好歹劉啟超他們是術士,所以還有真氣護體,仍是被叮了不少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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