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算不算是英雄?若有人說岳不群是天下間的英雄,蘇留便第一個不服。
「唉,這孩子還是太年輕,太實心眼了點。」
「不過老岳也畢竟是將他撫養長大的師父,情逾生父,令狐沖這樣說也是有情有可原的。」
嗯,老岳現在是還沒徹底黑化,做事還算的上有點底線,也不知道自己這麼一攪和,老岳還能不能黑化成那個樣子。
一時之間,蘇留輕輕拭着嘴角,只管喝酒,腦海里念頭翻騰,卻沒有跟令狐沖說話。
令狐沖急道:「怎麼,蘇兄弟不認同我所說的麼?」
田伯光先斷然否決道:「他既然沒有說話,那肯定是否認的了。」
令狐沖濃眉一揚,怒氣浮面,幾欲發作,終究還是受過良好教養,大聲問道:「華山派掌門為人堂堂正正,有君子之風,如何算不得英雄好漢!」
蘇留終於搖頭道:「岳不群的紫霞神功算得上當世奇功,只是守成有餘,開拓不足,為人拘泥死板,性格陰翳,日後一遭受挫折,必然心性大變,不能算是英雄。」蘇留還算是給令狐沖留了點面子,沒有將黑化後的岳不群的可怕直接說出來。
原書里岳不群也正是這樣的性格,才導致他這一生悲劇。
令狐沖張嘴就要辯解幾句,蘇留雙手虛按,無形中卻有說不出的力量,制止他開口,他再仔細想想,卻發現蘇留說的無不是實話。
令狐沖這時氣結,啞口無言,只好轉作他言道:「泰山派天門道長,武當沖虛道長、少林方正大師,衡山派的莫大先生,都可算是正道魁首,當算得英雄。」
蘇留大笑道:「少林武當,易筋經與武當九陽功太極劍還算了得,不過也失了精髓,比之昔日的輝煌遠不如也,沖虛、方正兩人掌教當家默默無為,做不得大事,如何能算是英雄?天門師兄位居一教掌門,剛正不阿,但不知變通籠絡人心,遲早要為人所害。」
蘇留說得性起,連自家泰山派的扛把子都不放在了心上了,儀琳妹紙張開了玉口,幾度猶豫,還是提醒道:「蘇師叔......你也是泰山派的啊......」
田伯光卻聽得興起,手裏單刀啪地拍在了桌上,叫道:「說的好,管他是不是本門,這樣才見蘇...蘇師叔祖心真口誠。」
「咱們接着說,我看嵩山派左冷禪左掌門銳意進取,恭為五嶽盟主,堪稱英雄,還有一個人,黑木崖上日出東方,唯我不敗,也可稱當時人傑。」
蘇留鼓掌道:「小田子你行走江湖多載,見識遠大。」
田伯光哈哈大笑,眉飛色舞,正要抱拳還禮,謝蘇留誇讚,蘇留臉色一正道:「但你還是說錯了,左冷禪做事轉走陰險詭詐一路,不事陽謀,勢大難收,不得人心,我也不是很看得起他;至於東方不敗,手段了得,逼得昔年任我行下位,再練了葵花寶典,武功天下第一已是無可爭議,高坐黑木崖寂寞不敗。只是他如今一心專事閨閣刺繡,只能算是半個英雄。」
蘇留還未說話,遠處有一間雅座已經傳來了冷笑聲:「格老子的,你把天下各個教派的掌門論了個遍,我原以為你說的在理,仙人板板的,怎麼提也不提青城派的余掌門?他老人家可算得當世英雄!」
這聲音一響起,便有「咯噔」一聲,林平之如遭雷轟,雙手一抖,手中筷子墜落在地板上,他慌忙佯裝低下頭去撿筷子,好不叫人看見他眼裏流露出的仇恨與閃爍的淚光。
「格老子的?這不是西川專用語麼。嗯,說這樣的話,十有八九是青城派余矮子那邊的人。」
蘇留低頭,眼角一掃林平之,目光有誰也看不穿的深意。
「余滄海跟岳不群這兩個陰貨,只怕現在都還想着辟邪劍法,相互試探勾心鬥角了不少時日,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有我在,這輩子你們是別想了,福州向陽巷老宅這個地點,我如何不記得。」
誰也不知道蘇留心裏此時居然在想這些,那間屋子裏又傳來一陣大笑聲:「青城派的余掌門,劍法掌法輕功都是當世第一流的,還有一門飛臉絕技,天下間只怕再沒有第二個人會了!你說當不當得這個英雄之稱,你說!」
那房間裏的人似質問蘇留一般地說話,又洋洋得意接着說道:「華山派的岳不群岳掌門,武功也可以了,卻哪有餘掌門厲害!」
「這幾個貨對余滄海,是有多大的自信?」
「余矮子武功跟田伯光都只在伯仲之間,強也強不了多少的。」
蘇留看過原書,自然哂之一笑,令狐沖卻忍不了了,方才蘇留所說,只是一針見血的分析,卻沒有用言語詆毀岳不群的名頭。這房間裏的人說的話卻強行將岳不群當做余滄海的踏腳石,這叫他如何能忍。
令狐沖一拍桌子,大叫道:「看來房內的是青城派的師兄弟了,在下......」
「唉,令狐賢侄不必如此啊。這些人見到同道師叔,也不來見面,也罷,我也就想想余掌門。」
蘇留想了半響,卻故作迷茫道:「唉?余掌門?竟然想不起來,很有名麼,我只知西川有個一米五比兵長還矮的余滄海,為了一本秘籍滅人滿門,卻不認識什麼英雄余掌門。」
那個簾幕後有人反應過來不是好話,暴喝一聲:「狗崽子,口出狂言,膽敢惹到青城派,叫你知道死字怎麼寫!」
蘇留嘆了口氣,右手煉鐵手的內力運起,黑沉沉的光華一閃而過,已經生生地拍下了四塊桌角,看準那間簾幕擋着的雅間,冷笑一聲,右手一送,這四塊木頭居然重逾沉鐵一般,倏地飛了出去,頓時射穿了幕簾,只聽得叮叮叮叮四聲,那房內如沸鍋一般轟然炸開,盆飛碗碎,一副雞飛狗跳之象。
令狐沖與林平之幾人駭然看向蘇留,只見他依舊飲酒淡淡淺笑,笑意也十分的溫和,只是渾身的氣勢已經大變,就如同一個久處上層的掌權者一般的威嚴,莫可逼視。
其實蘇留在劍雨世界好歹也是掌控過無數人的生死,此時已算得跟莫大一樣層次的人物。區區一個余滄海,哪裏在他心上。
只見裏邊出來兩個人,身上滿是湯汁,指着蘇留道:「什麼狗屁五嶽劍派,跟那專事擄掠,無惡不作的採花大盜田伯光混在一起,可見泰山派華山派恆山派一般,是蛇鼠一窩。」
「你們,你們怎麼......顛倒黑白。」
儀琳有心辯駁,卻哪裏會罵人,這時候縱有委屈不滿,也是說不出口的,只是泫然欲泣,好不可憐的模樣。
蘇留按住了作勢欲起的令狐沖,笑道:「等等,我等着看看狗兒們敢不敢過來咬我。」
【感謝迂曲法規兄台的桂花酒,正該醉笑三千場:)昊酆的打賞,同謝。晚上第二更在十點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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