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師弟,你未免太過目中無人了些吧?」
葉幕軒無謂的聳聳肩膀,同時很好的掩飾了他眼裏的怒意,嘴角一抹略帶嘲諷的微笑,卻說出了所有真傳弟子的心聲。●⌒,
「都沒有聽見麼?」
蘇留眼神幽暗深邃,聲音卻很平靜,一字一頓細細說道:「我,要,挑戰你們所有人!」
蘇留說完這句話,就沒有再理會他們,轉身離去。
往玄陰真道演武場而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是踩到你臉上了,還有什麼情面可講?
打殺之!
蘇留根本就不怕這一行人不接這一局。
因為臉面。
此時御氣軒外圍聚了不知道多少玄陰弟子,如果他們不接,第二天,他們畏戰的名聲,立馬就傳遍整個玄陰山門。
管人傑嘴角一抹冷笑,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其餘玄陰真傳弟子,無不是做好了死斗來捍衛名聲的準備。
葉幕軒放聲大笑道;「多久,多久沒有人挑戰我們真傳弟子了?蘇留,你有種的很!」
他大踏步當先,跟了出去,背後的玄陰真傳弟子們也轟然出門,直奔演武場,氣勢浩大。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你沒聽說嗎,真傳蘇師兄今日出關,放下話來,要挑戰葉幕軒這邊的所有真傳弟子呢。」
「什麼!有這等事!」
「好看了,這些真傳弟子,幾乎每一個都是世家子弟,都有一兩式秘手殺招的,我看蘇師兄是擋不住的。」
「胡說,蘇留師兄又豈是易於之輩,他前不久才創了一門神妙的武功『玄冥神掌』,可惜是放在了藏書閣的第三層,我還不夠資格一觀。」
演武場邊上,許多玄陰弟子神色興奮。議論紛紛。
蘇留,葉幕軒,管人傑......
幾乎所有的真傳弟子,都已經站在演武場上。
只不過是蘇留一個人站在一邊。其他眾人,則站在了對面。
今晚這一戰,真是牽動人心,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在看。
葉幕軒感受到眾人的眼光,放佛自己已經是萬人的中心了。頗有些飄飄然,他眼睛一橫,下令道:「史金師弟,你硬功了得,家傳的熊步殺招也厲害的很,尋着蘇留的破綻,一舉擊敗他,記住,若有機會,下殺手!」
「俺知道了。」
這個史金生的相貌兇惡。頭髮枯黃,一身肌肉虬結,頭腦簡單。聽到葉幕軒的吩咐,點了點頭,答應一聲,便跳了出來。
卻渾然不知自己被葉幕軒當做了踏腳試金石。
他雖然已經是老牌的真傳弟子,面對蘇留,也不敢怠慢,行了個師門之禮,說道:「蘇留師兄。在下第七青蛇長老門下,史金,討教了!"
他話一說完,雙目間陡然睜圓。殺氣陡然凝結釋放。
一收一放,盡顯真傳風采。
不久前藉助葉幕軒凝神香木突破到後天第五層中期的他,更有家裏秘傳的殺招,史金有足夠的自信來擊敗蘇留。
蘇留依舊保持着上台的那個姿勢,動也未動,只看了他一眼。略微點了點頭,稍稍示意。
史金開始動了,他的腳步,開始如一條蛇一般盤旋纏繞而來,說不出的陰柔詭異,圍着蘇留旋轉。
其實,他心裏卻老大的不解:蘇留就那樣懶懶散散的站在那裏,看似渾身都有破綻,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
不過,他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蛇吞大象,無處下口。
不過,事關他的聲名,史金也不敢鬆懈,取准了蘇留心口位置,雙拳搗出,如靈蛇出洞,迅捷異常。
拳頭打在空中,竟然莫名的發出一聲如蛇吐信一般的嘶嘶聲,好不詭異!
「是青蛇長老的武功,萬蛇拳法,是青蛇長老的獨門秘技!」
台下有人驚呼一聲,叫破了歷金的招式來路。
這披散枯黃頭髮的史金,居然一出手,就動用了殺招。
這一招若是得中蘇留前胸,不亞於狂蟒卷殺,臂肘連用,勁氣施加,各種微妙變化,登時便要將蘇留的心脈震斷。
蘇留淡淡一笑,左手背負,右手隨意一揮,右掌卻奇妙的在空中變幻了數次方向,連拍在了史金雙手手腕之處,正如中毒蛇七寸之處。
「果然是玄冥神掌!這就是你依仗的殺招麼?」
葉幕軒眼光閃動嫉恨的光芒,冷冷一笑,心裏瞭然。
史金強壯的身子驀地當空一止,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驀地生起,心裏大駭,好快的出手!
「不行,不能再藏殺招了!」
「蛇形熊撲!」
史金熊吼一聲,動作反應卻如蛇一般的快,雙手外收,肌肉繃緊,胸懷卻中宮強挺,要撞進蘇留懷裏去。
他身上肌肉,全都練得跟鐵鑄一般堅硬,此時呈現熊形撲殺,要將蘇留抱在懷裏,先將蘇留的五臟肺腑震的移位,傷了根本。接着就是雙臂運勁,如巨蟒纏身,避無可避,強行絞殺之下,便連一顆巨樹也要給他擠碎,更別說人的血肉之軀。
這兩重殺招,一齊遞出,簡直叫人頭皮發麻!
台下玄陰弟子譁然,管人傑卻暗暗咂舌,心道:史師弟突破到後天第五層之後,這一手熊撲蛇形,已經是頗具火候了,不知道我能不能擋住。
各人心裏,各懷心思,葉幕軒也只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蘇留雙目湛然,右掌一收一引,腳步不知道怎麼一動,身子已經在原先三寸之外,右掌相併豎立,運掌如刀切,動作也絲毫不繁複,只勝在快,手掌邊緣奇准無比的點在了史金腋邊穴位上,史金身子一縮,熊撲之勢登時告解。
他怒嘯一聲,作勢還要反撲上來,經脈里卻一片冰涼。
蘇留淡淡的說了一句:「此時下台,一刻之內,浸泡在將沸熱水裏,行氣一夜,自然無虞。」
史金哪裏能信,兀自提氣,只不過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血的顏色也不是赤紅,反而是一種黑紅之色。
他臉色灰敗,連一句話也不敢說,掉頭就往自己居所里跑去。
這一下就已經傷及性命根本,哪敢怠慢?
蘇留這一座演武場高台後邊數十丈外,卻有一個老頭,道髻高盤,面如白玉,白眉至胸,一身玄色道袍,點塵不染。
如果有細心人觀察,當可發現這老道立足在一根極細嫩的樹枝上,足尖如蜻蜓點水,樹枝卻絲毫不動分毫,就好像這個人完全沒有重量一般,這樣的輕功,已經是駭人聽聞了。
夜色昏暗,這老道士也看不清表情,只低低的自語一聲:「這一路掌法就是這小子創的?專壞內脈,一氣刺破根本,真有點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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