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剛剛嘿嘿15元打賞,又感冒了,寫一章睡覺】
「落雁,能叫洛陽王親自相迎的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單婉晶目送白衫絕塵而去,瞬息之間,眸光流轉,居然跟不上蘇留的身法,當下嘆為觀止。
沈落雁的神情卻難得的凝重。
一對黛青色雙眉尖尖蹙起,好似在沉思當中被打斷驚醒,好半響才苦笑搖頭:「能叫我家王爺這般對待,當世又有幾人?」
她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里已然捎帶了些驕傲,忽然想到自己不自覺說出口的「我家」那兩字。
本是主從之分,該跟稱呼李密一樣稱主公的。
恍然間,臉頰已是緋紅一片。
單婉晶也是個敏感女子,怎會感受不到沈落雁語氣神情的細微變化?
只是她善解人意的沒有戳穿,只聽單美仙神情震動,唏噓長嘆一聲:「邪氣巨擘西北魔頭,佛光盛極東南我終於懂了洛陽王的意思」
「能稱邪氣巨擘者,寥寥數人,佛門聖僧,更是屈指可數若真是那幾位親臨,洛陽王驚才絕艷,以一敵多,卻並非是明智之舉了。沈軍師,你何不派手下的神弩手前去助陣?」
單美仙清楚知道在自己踏入王府的那一刻起,抑或說是李神通與尚平一系全滅洛陽之時,她們就已經失了退路,只能跟洛陽一條船同舟共濟。
神弩手能百步穿楊,但對於進退一身的絕頂高手來說,威脅其實沒有那麼大。
然而萬箭齊發,那意義自又不同,縱練你成就金剛不壞,也要忌憚幾分,半息真氣不續,就落個身死當場。
沈落雁昂首,似乎不再糾結,淡淡道:「夫人想到的,我家王爺又如何會想不到?不過王爺要一人獨斬魔佛,橫絕宇內第一,我信他!」
我信他!
這三字,叫單美仙愣住當場,而單婉晶的心裏,某一處柔軟的地方,也好像被觸動,心弦震顫無端,眼波複雜婉轉。
空中乍然傳來一聲龍吟也似的巨嘯,滾滾蕩蕩的席捲而來,白馬寺中,巨鍾驟鳴。
白馬寺處洛陽城中,建自東漢,歷經數代,已有數百載之久。
此時的白馬天王殿當中,香爐青煙裊裊。
而四個老僧,分列東南西北而坐,巍然背靠着殿內的佛家四大天王。
伴隨着龍吟聲震動白馬寺,四個老僧也垂首低宣佛號。
只這一聲佛號,每一人的音調各自不同,卻奇異的暗合了起承轉合的四個過程,使人一聽便產生春秋一夢,枯榮一生之感。
「施主隨緣而動,應機而為,去佛家聖地,身上卻帶了殺氣,怕是來錯了地方,何不放下執着,乃成大道?」
坐在東邊的嘉祥大師面容枯槁蒼老,猶如千年古樹,身上散發着一種玄妙至極的枯榮氣息。
蘇留眉頭一挑,當然知道那是枯禪玄功修習到了極深處的體現,究其根源,似乎與天龍寺一脈的枯榮禪功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只是他沒來得及說話,另一個老僧就繼而開口:「天下一合,已是大勢所趨,施主要跨擊南北,不咎於逆天而行,何如放下,也見真我。」
「爾等四個老和尚,看着站住了道德的制高點,一人一句的打着機鋒,合着不就是李閥的四個高級打手麼。」
蘇留足踏白馬寺廣場上的焚香巨鼎上。
香鼎足有數丈之高,比佛塔殿宇,俱都高出了數節,看着就是一襲白袍臨風,正放聲大笑:「真要想天下生民免於兵災,放什麼嘴炮,幾位趕緊去奉勸李閥來洛陽投誠,蘇某保證三年之內,一統南北,使天下重歸於一。」
殿裏焚香依舊,四個老僧半響無言,只宣佛音。
「說不出話來了?」
蘇留冷眼微瞥,笑道:「這是要動手了?」
只見得殿中四個老僧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似乎顛倒了一般,乍然再看,卻又毫無變化。
蘇留眼中,也現出一絲凝重。
這四個被世人稱作聖僧的老和尚,相知相交數十載,一旦動手,那不只是合四人之力這麼簡單。
等同是一個絕世大高手,生了四對招子,八條手臂,同使四門玄功來迎接敵人。
擁四人八個甲子的佛門玄功,化攻防於一體,實在無懈可擊。
其中默契,根本不足為外人道也。
然而他們尚未來得及發動先手,蘇留雙目紫芒一炫,白髮自舞,破脈劍氣先激射而出。
叱!
萬千道劍氣,自他穴竅中迸出。
被蘇留踩在足下的香鼎里,發出轟隆隆巨響,鼎足陷入了地面寸許。
而鼎內青煙卻裊裊沿襲縫隙浮於當空,為劍氣牽帶,裂成了無數道氣芒。
放眼看去,空氣如浮煙雲,已是白茫茫一片。
聽得一聲銳響,浮聚當空那千萬絲縷狀細微劍氣,盤旋如龍,鋪天蓋地的朝着天王殿裏激射而去。
奔涌不住的劍氣宛如江河倒懸,席捲阻在前方的一切。
殿門直接被劍氣轟成了齏粉,殿內四僧面不改色,只是神情頗為奇特,三道內勁洪流自東南北方而來,匯聚西方。
坐鎮正西方的帝心尊者頓首張口,搖頭猛叱,作佛門獅吼狀。
吼!
雄渾到無以復加的音嘯聚起,直似震裂了空氣。
漾開了一層氣紋。
這不是他一人之人,而是凝就了四人玄功,堪稱八個甲子雄渾內勁,結成音壁,死死的抵住了蘇留滌盪人間的劍氣浮煙雲。
一聲霹靂也似的震響,宛如龍吟,震的白馬寺廟頂的泥塵簌簌作響。
白馬寺里的巨鍾,忽地嗡然作響
聽到這龍吟一般的巨響,安隆心裏猛跳,耳膜猶然不住鼓動,呼吸竟然也不受控制的開始灼熱起來。
這種奇異的感覺,當然不是因為他肥胖的身軀而心肺焦促不耐多動,而是多年未曾遭遇如此對手的興奮戰慄。
「諸位,邪王已經就位,時機已至!」
安隆凝重吐聲,催動身法朝着洛陽城裏白馬寺而去,與肥胖身子毫不相稱的是他秒到巔峰的身法,便在檐角奔掠之間,輕如狸貓,落足之處,也似幻生朵朵玄異魔蓮。
「邪王果不欺我,有這四個禿驢作炮灰,咱們正好從中取事,道心種魔,合該為我所得!」
尤鳥倦掏了掏耳朵,哈哈一笑,片刻之後,便提着獨腳銅人,身如怪鳥急飛,在了洛陽重樓之間疾掠。
倒行逆施的背後,剩下的三個邪帝門人也各自對視一眼,運起了身法,緊跟着狂掠而去。
安隆聽得耳邊風聲,嘴角不自覺浮現一抹詭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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