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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四周太湖之上,是一片的寂靜幽黑。
「夜黑風高,殺人良夜,看來我來的還不算太晚。」
一道月白人影飛快的在夜空之中縱掠,正是蘇留,倏地落在了王夫人院子裏一棵巨樹之巔,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但是他目光四掠,卻將王夫人院內的情景盡收眼底。
王夫人眼下在慕容山莊的地位特殊,院裏布落了十來個高手,這些人腰背挺直,神情爍健,太陽穴高高凸着,顯然都是內功精深之人,鳩摩智在院牆之外徘徊,觀察聲響,忽地冷笑一聲,一氣翻過了院牆。
「什麼人!」
他才落在地上,便已經引來了眾人的注意,眾人獰笑一聲,也不多怪,一邊去傳報王夫人,一邊挺起兵刃,直接向着鳩摩智殺來。
這等搏命之斗,鳩摩智也不在藏私,將自己一身的絕技發揮到了極致,或掌刀,或指勁,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招式,院內的守衛不是額前突現一個血洞,便是心口多了一個掌印。
鳩摩智稱大輪明王,殺起人來卻絕沒有半點慈悲之意,招招皆是重手,不多時,院內的十數人便已經軟綿綿的撲倒在了地上,鮮血濺到了他的臉頰之上,更添幾分狠厲。
砰!
王夫人房門也被鳩摩智一腳踹開,裏邊人云涌而出,如臨大敵,將鳩摩智圍在了當中。
王夫人生來嬌貴,哪裏受過這般驚嚇,只是她久居高位,此時竟然還色厲內荏地冷喝一聲:「老和你放肆的緊,難道不怕慕容氏的報復麼?」
此時她身周剩下的侍衛也不過寥寥數人,這四五個人自逞武勇,見着了王夫人遇難,紛紛縱身猛進,或刀或劍,兵器不一,齊齊的往鳩摩智身上招呼。
鳩摩智嘿然冷笑,腮幫鼓動,吐聲道:「不過土雞瓦狗,也配跟我動手麼!?」
他說話間,雙臂一振,那僧袍便在空中一盪,氣息雄壯,似乎掀起了兩道氣浪,雙掌一併,數道火紅如血的刀氣便彌散出來。
嗤嗤嗤!
刀氣穿空飛射,正是他的獨門絕技火焰刀!
當年鳩摩智便用這一手,換了慕容博數門少林七十二絕技,可見厲害。
這四五個人都是被慕容家籠絡的高手,來自天南地北,能被安排給王夫人侍衛,自然也有一家之長,只是在這侵略如火的刀氣,如電一般轉瞬即至,他們心下駭然,甚至忘記了反抗的動作。
嗤嗤嗤之聲不絕於耳,一人一刀,全都是一刀穿心,這四五人雙目驚恐睜大,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這廝計劃周詳,手段狠辣,今夜不從,只怕便有性命之虞。」
瞧着他一手一道刀勁,將自己手下殺個乾淨,王夫人心中驀地生起一股涼氣,她想要放聲大叫,卻感覺身前一陣狂風掠起,一道指勁點中了自己的啞穴。
王夫人登時心如死灰,這瀕死的一瞬間她在心裏想到的卻是心底一直深恨的那個負心之人。
其實她受慕容氏鼓動搞出還施水閣這個計劃,將慕容山莊打造成武林聖地,未嘗沒有吸引段正淳的意思。當然,他們也乘機籠絡了不少的高手為他們賣命,然而日前慕容復外出為聚賢莊一事奔波籌劃,卻帶走了大部分的高手,家裏剩的高手卻沒幾個。
鳩摩智擒住了她,卻沒有殺她的心思,只笑道:「王夫人,你見了我的手段,須知我殺你不過彈指之間,今夜你若能帶我去還施水閣,叫我一償夙願,我就放了你。」
他看着王夫人花容失色黯然欲絕的樣子,哂然一笑,道:「慕容山莊號稱聖地,高手必多,此時你一定很想喊人來,不過你不妨試試,只要喊了一聲,我便在你這臉上劃上一刀,到時候這花容月貌就可惜了。你若答應我,便點點頭。」
王夫人回過神來,果然臉色蒼白的點頭,她固然畏死,但對自己容貌更加着緊。
鳩摩智目光一閃,曲指一彈,數縷指勁逸空而出,解開了王夫人穴道,叫她恢復了行動能力,口中道:「王夫人請前邊帶路吧。」
這時候李青蘿也只好照做,她縱有些武功,但是沉溺於大理炮王段正淳的甜蜜陷阱,哪裏還有心思練武,落在鳩摩智手裏,根本無可奈何,真白瞎了這麼好的出身,只能戰戰兢兢的在前邊引路。
鳩摩智心機深沉,叫她在前邊丈余引路,始終保持在一擊可及之處,便是為了叫她踩雷,若是她真發動什麼機關,鳩摩智也不介意手下多一個亡魂。
有李青蘿引路,那自是水到渠成,經由院內假山密道而入,一路朝下,還施水閣竟然修在參合山莊的水底,這倒是鳩摩智想破頭也想不到,到了這一處開闊之地的門口,他環目四顧,周遭無人,全是石頭雕砌的巨大書架,其間不知多少藏書,頂上石壁還鑲嵌着無數明珠,流轉綻放無邊豪光,使得地底明亮如白晝一般。
這等鬼斧神工,鳩摩智心裏亦是暗暗稱奇,謹慎心理作祟,還不敢怠慢,亦步亦趨的跟着王夫人,只要王夫人有半點異動,便能施展雷霆一擊,將她一舉擒殺。
不過還施水閣之內,盡多藏書,顯然連主人也經常進來翻閱典籍,倒沒什麼要命的機關。只是鳩摩智出身番邦小國,縱是天資橫溢,卻哪裏曾見過這般多的武功秘籍,簡直是書山書海,想到那石壁書架上全是當世武功秘籍,真是心懷大暢,竟然看得忘乎所以,忘了去管李青蘿,也不知從哪本書看起,只喃喃道:「好的很,好得很啊!」
「這和武功厲害,力敵不得!」
王夫人武功稀鬆,眼力卻不差,適才一番輕描淡寫的好鬥,她便知道鳩摩智大概是當世絕頂高手,早已經心膽俱寒,但是空有懊惱,卻只能恨自己不成器,畢竟是她自己引得鳩摩智入了門,見得鳩摩智怔然入神,神色數變,叫道:「和,我領你進了還施水閣,你總要信守承諾,放得我走。」
鳩摩智嘿然笑道:「今夜漫長,急着走作什麼,夫人不妨陪我一陪。」
這話說的叫人浮想聯翩,其實不過是要將王夫人當做人質,此時放她出去,那才是腦子進水了。便在這時候,還施水閣裏邊高大的石壁書架後邊傳來了一聲輕柔叫喚,「是媽媽麼?」
「什麼人!?」
鳩摩智濃眉陡立,雙手連連拂動,快捷無比的點住了王夫人身上一十三處要穴,王夫人只有一對清亮的眼睛在滴溜溜的驚恐轉動,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適才狂喜之下,心神搖曳失守,竟忘記了窺伺還施水閣深處是否還有潛伏着的人。還施水閣便如一個大圖書館,盡多是石壁書架,縱橫交錯,遮住人的視線,鳩摩智耳朵豎着,氣機早凝到了至高一點,悄悄摸去,也聽着那腳步聲的越來越近,步伐輕盈,錯落有聲,像是個女子,武功也不太高的樣子。
他心裏一橫,便打定了主意,今番偷入還施水閣,便已經是慕容氏絕然不容的大敵,若是放了目擊者出去,自己便要淪為江湖共敵,大輪明王的聲名也要受損,倒不如將這些目擊者殺了乾淨!
書架盡頭,走出來一個白衣女子,黛眉秀目,五官精緻,長髮披肩,身形窈窕,纖腰楚楚而來,簡直完美到了極致。饒是他不近女色,也不由的愣了一愣,心間感慨這世間竟然還有這般出塵美麗的女子,仿佛是天上踏雲而來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仙氣的很。
「姑娘生的美貌,叫什麼名字。」
鳩摩智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笑吟吟問話之間,便動了殺念。
他正要出手,那個絕美姑娘卻脆生生道:「大師父,我叫王語嫣,是我媽媽帶你來這裏的麼。」她步法輕盈的向她母親走了過去。
「原來是王夫人的女兒,難怪眉眼之間還有幾分相似!」
鳩摩智心下恍然,微笑道:「正是!」
他不動聲色的彈出數指,目光凌厲的看王夫人一眼,叫王夫人嘴唇一顫,她固然風韻猶存,但是比起這個天仙也似的女兒,可就差的遠了。
王夫人臉色蒼白道:「語嫣,你怎麼來了。這位大師父是貴客。」
王語嫣幽幽一嘆,道:「表哥最喜歡一個人在這裏看書的了,現在他人不在,我便來這裏看看」
鳩摩智心道,這慕容復也算是艷福不淺,有這樣的女子鍾情於他。不過他暫時收斂殺機,卻並未放鬆警惕,大耳一動,卻聽見了一聲微不可覺的輕響,豎眉叫道:「什麼人藏頭露尾,出來罷!」
似他這樣內功大成的高手,耳力聰敏已經是常人幾倍,若是聚精會神防備,周遭極難有瞞得過他的事情,更何況還施水閣本在水底,十分寂靜。
隱在暗處的那人既然露出了破綻,也不再躲藏,施施然便在一個書架後邊轉了出來,陰鬱俊朗,不是江南大俠江別鶴的獨子江玉郎,又是何人?
江玉郎很有禮貌的跟鳩摩智行禮問好,口中只道:「素聞吐蕃國師大輪明王武功天下第一,小可心裏早存了仰慕之情,今夜有緣一見,也是晚輩的福分。」
鳩摩智皮笑肉不笑道:「好說好說,日間見過公子,說是江南大俠的兒子,閣下家學淵源,怎麼也對還施水閣的武功感興趣麼?」
江玉郎陰鬱一笑,道:「大師,我一路跟着你到了此地,可是為了救你而來。」
鳩摩智冷笑道:「救我,我需要你救麼,你不如想想怎麼救救自己?」
江玉郎嘿然笑道:「這還施水閣是武林聖地,怎麼如此輕鬆便給大師突了進來,實在不合常理,慕容復小心謹慎,怎麼會在外奔波而忘了家裏的根本,他一定是知道還施水閣萬無一失才放心的。」
「難道此地還有什麼蹊蹺之處?「
鳩摩智心裏一動,但是他隨手便攝取了一本秘籍,翻看數頁,果然是精深的武功秘籍無誤,不可能作假,但是江玉郎卻是一副篤定自信的樣子。
江玉郎笑道:「不如問問王夫人?」
「江少俠足智多謀,後生可畏啊!」
鳩摩智說了一句,心裏卻想:是了,這小子瞧着陰邪,心機深沉,哪裏會是好人,今日也偷入還施水閣,早被慕容氏當做大敵,我殺了這母女之後,再拔了他的舌頭,嫁禍於他。
想到這天衣無縫的計劃,鳩摩智面上的笑容便溫和慈悲了起來。
王語嫣卻道:「原來你們都想在還施水閣看書,才偷偷潛入,倘若給我表哥知道了,可就麻煩了。」
這後知後覺的呆萌,鳩摩智是塊木頭,沒什麼反應,江玉郎卻是邪笑一聲,目光閃動,道:「慕容復麼,今夜之後,原本屬於他的女人,可都是我的了,屬於他的一切,也將是我的了。」
鳩摩智心裡冷笑,道:「年輕人雄心壯志的,很有出息。」
「大師謬讚了。」
江玉郎轉身對鳩摩智道:「大師,今夜之事,切勿動了殺心,不然只怕是有損大師的聲名,只要叫我與王姑娘玉成好事,自然就是曼陀山莊的女婿,這還施水閣的典籍,多數還是曼陀山莊的資產,倒時候,嘿嘿」
他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既利人又利己,果然思慮周全,似乎是個雙全之局。
王夫人卻暗啐一聲,罵道:「無恥之徒!」
但是她心裏卻泛起一陣恐慌,要是江玉郎說動了鳩摩智,真拿住了王語嫣這一顆閒子,竟然便有掌控住全局的主動能力,若是再叫他與王語嫣有了夫妻之實,除非是捨去了曼陀山莊的麵皮,王夫人也只有將王語嫣許給門當戶對的江南大俠之子。
王語嫣還呆呆萌萌地道:「你要是碰我一下,我也不活啦。」
這話一出,卻不料寂靜的還施水閣之內又響起了一聲清淺笑意。
鳩摩智目光一冷,問道:「原來江公子還帶了幫手麼?」
他面色不善,卻發現江玉郎嘴角的笑意戛然而止,那種得意已經化作了無端的驚駭。
本以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萬萬想不到黃雀之後,還有個獵人隱身不出。
「好一出精彩的大戲,你們繼續。」
蘇留淡笑着從書架背後轉了出來,灑逸自然。
江玉郎勉強笑道:「原來是閣下,今夜之事,便算上閣下一份,到時候,閣中武學,任君擇選,如何?」
「這還施水閣的武功秘籍無窮無盡,盡多是天下各個名家的絕技,閣下武功高絕,既然來了,何不與大師一起參閱一二?」
鳩摩智卻是暗自心驚,蘇留已經是第二次在他的眼皮底下隱匿行跡了,這一次他可是有所防備的。江玉郎此時已將自己當做了此地主人,提出的條件果然也十分動人。
「蘇少俠,你快些解開我與語嫣的穴道,萬不要答應這小賊的條件。」
王夫人口中叫着,心裏暗罵:平日裏殷勤獻好,萬萬想不到這個小子竟然是人面獸心的的狗東西!
蘇留揶揄笑道「聽說你父親當年是江楓的書僮,卻賣了主人,叫江楓遭了十二星相與移花宮的追殺,是也不是?」
「閣下在說什麼?」
江玉郎身子一晃,臉色又了幾分,駭然瞧了蘇留幾眼,似乎在琢磨他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蘇留卻淡笑一聲,道「你否認也沒有什麼用了,今日遇着了我,合該你命中該有此劫。」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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